千勝嶺對於他這低眉順眼的樣子很是滿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臉頰,在耳邊笑着低聲說道:
“記住,狗永遠都是狗,不要妄想着有一天能夠成爲主人。哈哈哈哈……”
千勝嶺囂張的笑着回到了車上,姜倩很是理解任東華現在的心情,因爲這一幕她也經歷過,千言話語只能化作一聲嘆息,從他身邊走過去上了車。
尚善水拳頭緊握着,直到他們的車裏行駛開來才無力的放開。
“這也太過分了!十五少爺分明就是在針對你!”
王儒風義憤填膺的說道。
“不,你不知道,他不是針對老大,而是因爲我……”
尚善水在一旁有些愧疚的說道。
“針對你?怎麼可能?”
王儒風十分不解,這個時候任東華也拍着尚善水的肩膀嘆口氣道:“算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不要說了。”
“不!我要說!”
尚善水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老大,你是因爲我纔會被他遷怒的!他根本就是在針對星海少爺!就是因爲我在禮堂的時候沒有接受星海少爺行禮,反而跪下,他才故意找茬,遷怒於你!”
尚善水的話自然也是任東華心中所想,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委曲求全,不去反駁。
不過一旁的王儒風卻聽得雲裏霧裏,雖然在經濟操作上他十分精明,可他畢竟算是一個技術人員,對於家族的事情瞭解還是不多,其中勾心鬥角更是不太擅長,但他也是千星海的心腹之一,算是第一批來投誠的人,所以任東華對於他來說還是比較信任的。
“啊?爲什麼要這樣,如果十五少爺覺得星海少爺行禮有失家族體面的話,那麼尚大哥做的恰好委婉的保住了家族的顏面,這不是很好嘛?要是換做是我,我就未必能夠做的這麼體面,十五少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儒風,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其實十五少爺從來要的都不是什麼體面,他就是想要看到星海少爺落魄而已。”
任東華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經常在銀行裏,所以不太知曉家族內部的事情,其實星海少爺從小就跟十五少爺有些不和,這一次星海少爺喫虧之後,十五少爺就立刻來落井下石,據我們所知,連姜倩都已經喫過虧了。
現在我們當着他的面維護星海少爺的顏面,這在他看來就是在打他的臉,所以纔會如此生氣的。
而且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身份,相比就是在警告我不要做一些自作聰明的行爲,現在風頭還沒有過去,所以他還不好太過分,免得落人口舌,不過如果真的等他佔有一部分權勢了之後,那麼我們將會成爲他立威的一個對象。而現在看到他的舉動,他圖謀的怕不止是這一點點。”
說到這裏的時候,任東華的臉上都露出來一種無力感。
這種表情,只有在上一次在千繁山面前的時候纔出現過,那個時候還有星海少爺幫助自己說話,現在他們連最後一個依仗都沒了,只能無奈的接受現實。
王儒風很是驚愕,他本來以爲這一次就是一次簡簡單單的晚會,跟以前差不多。
“老大,那照你這麼說,現在十五少爺知道了星海少爺就在這裏,那麼會不會對他不利啊?那星海少爺豈不是很危險?我們要不要去提醒他啊?”
“行了老王,你真當星海少爺是個大小姐啊,咱們都能夠看出來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且不說我們現在能不能去通知他,就算能的話也是多此一舉,說不定還會打亂星海少爺的計劃。”
尚善水搭在王儒風的肩膀說道。
“老尚說的沒錯,我們要對星海少爺有信心,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能做,這一次已經讓十五少爺記恨我們了,所以我們不能再去刺激他,爲了保存實力,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少爺自己回來的那一天!”
任東華的眼中露出濃濃的火光,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的,少爺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的被打下去!
談論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們自然是不會站在外邊,而是來到了車裏。
王儒風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間問道:“對了老大,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好端端,星海少爺爲什麼會被驅逐出家譜這麼嚴重呢?而且上面竟然沒有寫星海少爺做錯了什麼?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人陷害啊?如果有的話,我們說不定能夠做點什麼呢!”
王儒風越說眼睛越亮,好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一樣。
就連一旁的尚善水也陷入了思考,耳朵不由得豎起來,彷彿在考慮這其中的可行性。
唯一不樂觀的可能就是任東華了,雖然家族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但是這件事情他早在第一時間派人打聽了,雖然沒有那麼詳細,但也聽說了隻言片語,最重要的是福伯也知道任東華跟千星海的關係,在不違反家族命令的情況下,還是簡單說了說這其中的過程。
“哎,其實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點點……”
任東華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這件事還真的跟其他人沒有什麼關係,據說……是星海少爺主動提出來把自己驅逐出族譜的。”
“什麼!!!!”
這下不光是王儒風,就連尚善水都驚訝的叫出聲來了,他們作爲外人都知道逐出家譜的後果是多麼的嚴重,星海少爺不會不知道的!
可是既然知道還要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大,你就別隱着瞞着了,你對我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吧,好端端的,少爺爲什麼要自我驅逐啊?這說不通啊!”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而是這件事情我知曉的也只是鳳毛麟角,當初福伯跟我說,少爺之所以這麼做是爲了不連累家族。
有一個地位很高的人看上了少爺,希望少爺去入贅,結果少爺不想去,爲了不讓那個大人物遷怒於家族,所以乾脆把自己驅逐家族出去,這樣對方就沒有辦法了。”
任東華說的輕描淡寫,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裏,卻讓其他二人聽出了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