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星海現在畢竟是小孩心性,彷彿知道自己犯錯了一樣,拉扯着蕭可兒的衣襟,低着頭。
“不要怕,不要怕。”
蕭可兒輕輕拍着千星海的後背安撫道。
坐在他們對面的老夫婦,看着他們這個樣子,也是惋惜的搖搖頭。
“多好的丫頭啊,可惜了。”
“唉,也難爲她了。”
真的難爲嘛?蕭可兒也有那麼一瞬間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當她轉頭看到千星海的時候,眼中便化作柔情。
爲了他……任世界顛倒又如何。
火車緩緩朝着洛神行駛,沿途的景色隨時隨地都在發生變化,一時間,蕭可兒望得出神。
她不知道,接下來,她要面對的究竟是怎樣的生活。
…………
洛神,神落之地。
人傑地靈,街道上車水馬龍,雖然只是一個二線城市,不過繁華程度絲毫不遜色於盛京。
在洛神邊郊有一處莊園,這附近都是屬於私人領地。
一輛低調而奢華的跑車疾馳而來,直接開到莊園裏面,在一處小樓院停下。
一個雙腿修長,腰身盈盈一握的女子走下車來,臉上驚慌跑進院內。
剛一進到院子裏就看到一個穿着長衫的中年男人儒雅的拿着水壺在灌溉花卉。
“爸!我回來了!”
“茵茵?”
中年男人見到自己女兒回來也有些意外。
“茵茵,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好派人去接你啊。”
女子急忙說道:“接什麼啊爸,家裏到底發生什麼大事了,竟然啓動了密令,我這一路一點都沒敢耽擱就回來了。”
女子的話給中年男人弄得雲裏霧裏,彷彿不知道自己女兒在說些什麼,將手中水壺放到一旁擦擦手道:“茵茵,你在說什麼胡話啊?家裏一切都好好的,什麼時候讓你回來了?還密令?”
“啊?”
女子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父親竟然會這麼回答,仔細一想,也確實有些不對,如果家裏真的出事了,父親還能夠悠哉悠哉在這裏澆花吧。
而且父親的表情也不似作僞,沒有道理騙自己。
想到這裏,女子更氣了,跺着腳嗔怒道:“有沒有搞錯啊爸爸,家裏既然沒有出事,你還……你還……”
說到後面,女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了。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旋即啞然失笑道:“我說茵茵啊,你是不是誤會了,現在外邊詐騙短信很多的,你這麼聰明怎麼能夠輕易上當呢。”
原來中年男人還以爲自己女兒是輕信了什麼詐騙短信才如此着急的。
女子急忙解釋道:“纔不是呢!你看看你看看,這明明就是咱們家族的密令,要不是看到這個,我怎麼會那麼着急。”
女子拿出手機,翻開短信那一頁,其上面寫着:
“族中出事,速速歸來!!!”
三個感嘆號加上後面有着一堆亂碼,這些亂碼就是家族中特有的密令,代表着族中的最高機密。
當中年男人看到這堆亂碼的時候,臉色也是一變。
“果然是密令,可是這根本就不是我發的,這密令是出自誰手呢?”
中年男人越想臉色越是難看,他們家族源遠流長,到他這一代已經是第八代了,家族中的密令變化也是掌控在僅有的幾個人手裏,可現在密令卻無故出現在自己女兒的手機中,這說明,有人竊取了他們家族密令的變化方式。
這如果落在有心人的手裏,足以借用這個契機,讓他們家族發出假命令,輕一點可能就是像是女子這樣誤會了什麼,要是嚴重一點很有可能讓家族萬劫不復啊。
中年男人能夠想到這一點,女子自然不會想不到,臉色也是陡然一變。
“爸!你說這密令不是家族發的,哪能是誰發的呢?他要幹什麼?”
中年男人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語道:“這一點我也沒有想明白,按道理來說,這密令是家族中的最高機密,想要竊取花費的心思和精力肯定是巨大的,而對方獲取到了密令卻只是發了這麼一條無關痛癢的消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聽到父親的話,女子第一反應是震怒,畢竟密令被竊取可不是小事,但轉念一想,她的表情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可能是發現了女兒的變化,中年男人側目看去。
“茵茵,你怎麼了?”
“沒……就是……就是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感覺到女兒情緒不對,中年男人也有些着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女子低下頭,輕聲說:“我……回來的時候太着急了,好像撞到了兩個人,就在蓬萊邊郊,我當時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如何了,只不過着急家裏,所以就急忙趕回來了。”
說道後面,女子的聲音越來越輕,她也感覺到自己的行爲很不妥,很有可能就害死了兩個人。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就充滿了愧疚。
當女子將事情闡述完後,中年男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有些不快的說道:“茵茵啊,你怎麼能夠這麼不負責任,那可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說不定你要是及時把他們送進醫院還會沒事呢,你把他們兩個孤零零的放在路中央,就算是不被凍死,被過路的車給壓到了這麼辦!”
男人斥責都快將她訓哭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慌了!只想着趕快回來,要怪就怪那個發假消息的人!爸……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女子可憐巴巴的,看到女兒這個樣子,中年男人就算是心中有氣,也發泄不出來了,沒好氣的說道:“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把你交給警察吧,這樣吧,你親自去辦,讓駐守在蓬萊的人,去調查昨天發生的車禍,如果調查出那兩個人的真實信息,要是沒事話,你跟我去登門道歉,要是真的出現什麼意外……那就好好補償人家的家裏人,聽到沒有!”
“哦……我知道了。”
男人的話有些嚴厲,女子低頭噘嘴道。
低着頭的她回想起晚上的一幕,那個女人竟然赤着腳揹着那個男人,是愛人嘛?那自己豈不是做了惡人。
心中愧疚更勝,暗自祈禱他們平安,如果可以,她願意跟他們道歉。
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見到他們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