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在這,跟你有何關係?”
李晨光身爲富家子弟,爲了泡妞,博取王心凌的好感,愣是鼓足勇氣尾隨她去東非戰亂之地走了一遭。即便東非幾日,每刻都有保鏢持槍保護,但充斥在耳邊的槍聲,同樣嚇得他亡魂皆冒。
一路來,王心凌毫不買賬,經常出言嘲諷。兩人間的交談次數,甚至不如那個剛認識沒多久名叫江魚的少年。
可謂是滿肚心酸,一腔怨氣。
現在見楊浩,李晨光的所有怒火,全部發泄在他身上。地位不如人,楊浩地位卑微的站在他面前,被他當衆奚落,臉上的笑容垮下幾分。
王心凌好奇觀量着楊浩,得知他就是想要敬酒,最後被李晨光一巴掌扇走的人,搖頭嘆氣:“何必這樣作賤自己呢?”
李晨光挑釁的了眼江魚,似是要傾訴心中不滿,故意提高語氣:“別說我李成光欺你,你不是想要融入我寧縣的上層圈子嗎?我給你一個機會,明天晚上來敬我一杯酒,以後我李晨光就認你這個兄弟。”
楊浩笑容漸漸凝固,他心中的確想要融入李晨光的圈子,但僅放在心中。想是一回事,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麼?不願意?”
李晨光冷笑着問。s11();
楊浩還未說話,一道冰冷的聲音,隨之入耳: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的朋友這麼說話?”
循着聲源去,只見江魚掀起眼皮,淡淡開口。
“江魚,你瘋了,他可是李大少,跟寧縣首富之子宋子文是一個圈子的。”
“是啊,你少說兩句吧,不要惹事,這裏可不是雲城。”
身旁人臉色大變,江魚的視線,猶瘋子一樣。
楊浩也急忙對江魚擠弄眼色,大丈夫能屈能伸,審時度勢,地位不如李晨光,被他罵兩句出出氣,沒有什麼受不住的。
江魚一開口,李晨光臉色陰沉,在寧縣長大,還沒有人敢以‘什麼東西’稱呼他。
“你說什麼?”
江魚懶得廢話,一巴掌憑空扇去:
“聒噪。”
清脆聲響充入耳內,李晨光如沙包橫飛出去,在場衆人都沒清江魚是怎麼出手的?
啪!
李晨光飛出幾米後,貼行着地面滑行了四五米,這才止住身形。半邊臉頰高高腫起,牙齒也掉了幾顆,模樣瘮人。
江魚拍了拍手背,漫不經心道:“這一巴掌,是我替楊浩還你的。我江魚的朋友,何時輪到你這種雜碎說三道四。”
王心凌呆若雕塑,不敢置信的望着出手果斷的江魚。他輕
松的樣子,就好像剛纔只是隨手拍飛一隻叨擾煩人的蒼蠅。
她心中不待見李晨光,但也不敢輕易得罪。李晨光家在寧縣小有權勢,他老子當年滾刀肉發家,前些年扛着火銃與人血拼,硬是憑着敢打敢拼的狠勁兒,搶下一片砂場。
十幾年來,李家越做越大,手下馬仔過百,在寧縣開了幾家娛樂會所,身家上億。能在寧縣這片小池塘裏闖出一番作爲,也算了不得。
“你敢打我?”
李晨光怒從心生,來到自家地盤,還被人一掌扇飛,心中怒火橫生,怨氣四起。
在衆人懵比的視線下,江魚轉頭去,冷淡道:
“我不光敢打你,還敢殺你,信嗎?”
配合江魚剛纔出手的果斷,沒人會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彷彿李晨光只要在多說一句話,江魚就會把他斬殺。
“就算你老子在我面前,也不敢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回去告訴你老子,今晚以後,整個寧縣由江大拿掌管,直到我離開後爲止。”
轉身走出兩步,彷彿響起什麼,江魚開口道:
“對了,回去後,自斷雙腿。”s11();
江魚一言九鼎,只要李晨光按照他所說,回去後自己把雙腿敲斷了,那就代表他扇楊浩那一巴掌的事情,徹底翻篇。
若不然,江魚不介意出手滅掉李家。
......
奔馳車內,楊浩苦笑:“老江,你知不知道你闖禍了?”
江魚點了根菸,慢條斯理道:
“何禍之有?”
楊浩解釋道:“李晨光他老子是寧縣的地下龍頭,掌管寧縣所有地下勢力,在這疙瘩,李家就是土皇帝,殺人後還可以逍遙法外的存在。”
“前些年,一名外來公子哥,因爲不認識李晨光,後來得罪了他,被打斷手腳丟到縣城外,翌日奄奄一息時才被人發現,後來那名公子哥背後的長輩過來討說法,同樣被李晨光他老子囚禁半月之久。”
“後來沒辦法,人家動用了人脈關係,才把此事不了了之。只憑你今晚這一巴掌,就會爲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江魚不以爲然,吞吐煙霧,反問:
“李晨光他老子和雲城黎豪比起來,誰更厲害一些?”
楊浩震怖當場。
他笑容更加苦澀:“當然是黎豪爲王,李晨光家儘管厲害,但只限於寧縣這一畝三分地。怎麼能與雲城號稱地下皇帝的黎爺相比?那可是跺一跺腳,半個江北都要晃動的主。”
江魚默然,投去一個安心眼神:“放心吧,黎爺跟我有點交情,我去打電話跟他說一聲。倒是你,不跟
我介紹一下你女朋友嗎?”
楊浩無視了後半句話,猛然瞪大雙眼:“老江,你還認識黎爺?那可是通天人物啊,我們眼中的傳奇人物,我靠,你小子回雲城幾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車內,大家目瞪口呆。
江魚收起笑容,莫名道:
“浩子,記住了,我江魚的朋友,無需對錯,永遠不能對別人屈身低頭。如果以後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就告訴對方,你們是江大拿的朋友,至此,可解危機。”
大家無言,無奈萬分的着江魚。
江大拿?就說這個名字人家能買賬不成,最起碼也要告訴別人你有什麼背景、來歷、地位等等。你真以爲你是什麼大人物啊?說一個名字,就能化解危機了?
楊浩的女朋友注意到,這已經是江魚第二次提起‘江大拿’這個名號了。難不成這個名字,真有什麼大來頭不成?
“你好,我是浩子的女朋友,周婉茹。”
她大方的伸出手來,莞爾笑道。
江魚伸手一握,觸之即離,微笑着點頭示意。s11();
杜衡笑道:“這是我女朋友,薛嬌。”
江魚側身去,一名清冷的女子抱手坐在後排,對於杜衡的介紹沒有半分反應。見江魚來,只是微微點頭,臉上極爲反感。
“嬌嬌,你幹什麼?”
杜衡提高語氣。
楊浩和周婉茹了眼便收回視線,表情多少有些不自在。老朋友相見,你一點面子都不給,算幾個意思?
薛嬌平靜道:“知不知道剛纔他一巴掌扇過去,有可能會把我們連累進去,年少輕狂,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杜衡火了,大聲罵道:“那又如何,老江也是爲了幫浩子,你要是不樂意來的話,可以提前跟我說,那你就自己在家裏睡覺。”
氣氛慢慢壓抑,江魚擺手道:
“杜衡,無妨。”
杜衡向江魚,臉上尷尬溢露:“老江,你別介意啊,她就是那個性格,對誰都一樣。仗着自己家有點錢,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江魚視線一凝,盯着杜衡手上的婚戒問道:“你結婚了?”
杜衡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氣氛悄然間,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是上門,所以沒叫你們。”
說完,杜衡低下頭,臉上有着幾分落寂。
江魚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在世,難免被生活所迫,沒什麼好丟臉的。”
杜衡苦笑:
“天天被人用指頭戳在額頭上,這日子,都他娘快把我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