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者,妖魔鬼怪啥的也可以啊……”
“有能幫忙的吱一聲,要死了……”
“……”
胡曉山用顫抖的“心聲”喊話道。網
此時的他,幸虧只是意識體,如果有身體具現的話,絕對是“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若不是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打死他也不想再進來。
這裏太特麼可怕了,比讓他閉着眼睛在小黑屋裏睡覺都可怕一萬倍!
膽子小,是特麼硬傷啊!
此時此刻,他倒是羨慕那些喜歡看夜場恐怖片的牛人們了,如果換他們來這裏,會不會感覺很享受?
這都不是觀影了,而是特麼身臨其境啊!
那滴着“紅糖水”的眼睛,抹着“鍋底灰”的眼影,“加長加大”款的舌頭,跳跳更健康的“舞蹈”,還有時不時掉出來再按回去的眼睛……
想想就……(-_-;)
想到這裏,胡曉山的意識體都不由得“純屬虛構”地接連出了好幾身冷汗……
“墳頭裏面……應該沒有活物吧?”
“這墓碑,好像也沒什麼攻擊力。”
“黑色小溪……”
“……”
怕歸怕,可胡曉山也明白,現在可不是怕的時候。
要是再想不出辦法,搬不來救兵,他也就不用再怕什麼東西,而是直接很快就能變成能嚇人的“東西”了……
所以,他一直都壯着膽子四處尋找着,看看一直沒敢仔細觀察的小黑空間裏,是不是能有救他性命的存在。35xs
墳頭、墓碑、黑霧、小溪……
“媽呀!”
當胡曉山在黑色小溪裏搜尋了一大半時,一點點極爲微弱的黑色熒光頓時嚇了他一大跳!
“鬼……鬼火?”
在如此陰森、幽暗的小溪裏,看到一閃一閃的黑色熒火,胡曉山第一反應就是見了鬼了!
這和他膽子小雖然也有點關係,但大多數的人看到這一幕,應該都會有這個想法。
這就比如有人在深更半夜的墓地裏點了一根蠟燭,火苗隨着微風搖曳不定,忽明忽暗,若是有人遠遠地看見,十有九會認爲是鬼火吧?
雖然燭火與鬼火的顏色不太一樣,但在那種情況下,誰還會糾結那些?
話又說回來,如果是鬼火倒還好了,若真得是燭火……
半夜提着燈籠的老爺爺?
端着一盞紙燈的紅衣服小姐姐?
還是……
我勒個去,再想下去魂兒都嚇沒了……
不過,人之將死,其膽兒也大。
此時的胡曉山,隨然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壯着膽子,仔細觀察起那點熒光來。
原來,在黑色的小溪裏,一個比溪水的黑色更濃郁了幾分的黑影正在緩緩地一開一合。35xs
合上,便是黑漆漆一個;
張開,又露出一抹黑色的光亮。
沒錯,就是黑色的光……
“那是……一隻蛤蜊?”
“一隻不到一釐米大的蛤蜊?”
看到這個黑影,胡曉山不由得大腦一陣短路。
說實話,若不是這裏一片漆黑,而這隻蛤蜊在張開時會有一絲特殊的黑光出現,胡曉山根本不會看到它。
它太小了,小到雖然小黑空間本身就不大,它在裏面依舊是微不足道。
“這真的是蛤蜊?”
生在船上,長在海邊,胡曉山抓過、喫過的蛤蜊不計其數。
就在他“目”不轉睛地看着那隻“蛤蜊”的時候,那“蛤蜊”彷彿感應到了他的存在,兩片貝殼一張一合間,從溪水裏浮了出來。
不浮不知道,一浮嚇一跳!
它剛一露出水面,便嚇得胡曉山一個激靈,差一點直接退出小黑空間去!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胡曉山下意識地便要揉眼睛——這特麼肯定是眼花了!
那個蛤蜊裏面,好像有一個小人兒?!
是的,不是軟軟嫩嫩的貝肉,而是一個小人兒!
它頭頸分明,有胳膊有腿兒的,而且乍一看上去,好像五官還挺端正!
而且,那個小人兒和這裏鋪天蓋地的漆黑完全不同,它渾身晶瑩剔透得好像黑色的玉石一般,剛剛貝殼張開時散發出的黑光,就是來自它身上。
蛤蜊裏面怎麼會有小人兒?!
這特麼是蛤蜊成精了?!
定了定神,胡曉山破天荒地被好奇衝昏了頭腦,沒有被嚇得跳開,而是將意識又往前湊了湊。
“可愛,這小人兒好可愛!”
“如果不是那個殼子,簡直就是一個暗黑小蘿莉……”
“呃……這特麼好像不是關鍵……”
“……”
看着蛤蜊裏面的小人兒,胡曉山不由得有些“走思”。
但是,來自外界的強烈危機感,讓他很快便回過神兒來。
“你是……什麼?”
壯了壯膽子,胡曉山問道。
不過,問完之後他便覺得,這樣措辭好像不太禮貌。
“蜃……女……”
聽到問話,小人兒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如此一來,它那精雕細琢般的模樣,更顯得可愛了幾分。
當然,如果它不是黑玉一般,而是像白玉那樣的話,就好看得太多了……
也不對,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有喜歡山珍的,也有喜歡海味了,“口味”不同,偏愛自然也就不一樣。
“蜃女?好像神話傳說裏有個叫‘蜃女’的,不會這麼玄幻吧?”
“而且,蜃女是黑色的?”
“……”
《周禮·掌蜃》:蜃,大蛤蜊也。
《注》:大蛤曰蜃。
《山海經注》:蜃,一名蚌,一名含漿。
……
“蜃女者,日神落凡塵一魄也。日昏時出,至善純真,喜作幻境。常有時人於日暮時見其所愛,鏡花場。不知是喜與悲也。”
說得通俗一點,蜃女,就是一隻大蛤蜊裏面“住”着一個美女!
而且,這隻大蛤蜊擅長幻境,是一種極爲神奇的“生物”。
只不過,蜃女不是應該“住”在大蛤蜊裏嗎?
這個小貝殼……小了點兒。
……
得到蜃女的回答,胡曉山一時有些懵了。
蜃女,這可是傳說中的神奇“生物”,現實中應該是不存在的啊!
不過……什麼現實不現實的,他好端端的從一個大活人變成了一隻小蟲子,這特麼就現實了?
而且,胡曉山再一次感受到了“無障礙交流”的好處——雖然不知道蜃女會不會說話,但即使會,胡曉山也聽不懂“蜃語”。
還是精神交流最好,不分種族,不分種類,只要你想我想,互相就能“聽”懂。
否則的話,他甚至連這個小“蛤蜊”是蜃女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