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危險看似正漸漸遠離,但那個棘冠海星還活着,誰知道會不會再有什麼變故
剛纔這並不長的時間裏,胡曉山的心就彷彿過山車一樣,提起來又沉下去,沉下去又提起來,簡直快要受不了了。
此時,胡曉山“目不轉睛”地盯着棘冠海星,看着它在自認爲正確的道路上越爬越遠。
而在那個方向的不遠處,螺也正在“快馬加鞭”地奔來。
於是,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一隻見了螺應該躲着“走”的棘冠海星,竟然興奮地向着它的天敵“衝”了過去
那種“久別重逢”般的激動勁兒,簡直不要太喜感
不得不說,蜃女製造的蜃境持久力真得很強,雖然它爲此幾乎耗空了所有力量,但直到現在,那隻棘冠海星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見到美食“投懷送抱”,螺明顯也有些意外。
它長這麼大,估計還沒遇到過這種“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吧
這簡直是口渴嘴邊淌甘泉,瞌睡有人送枕頭
棘冠海星被蜃女的蜃境迷幻,但螺那邊卻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不過,興奮歸興奮,螺卻也沒有坐享其成。
此刻的它,速度不減反增,迎着前方的“幸福”飛馳而去
如果把這對冤家的前後兩種狀態編成小學數學題,那麼之前是“追逐問題”,現在就成了“相向而行問題”了。
再加上二者都是在各自的世界裏奔着食物猛衝,並且棘冠海星還想着要趕緊喫掉那隻蟲王后逃跑,所以,它們的速度全都在這個時候到達了極限
如果此時有一個人類攝影家看到這一幕,定然會不假思索地開始錄像。
這是千載難逢的鏡頭,先不說它們的速度已經史無前例,單單是棘冠海星主動“投懷送抱”,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雖然它們都屬於“慢吞吞”,但它們之間的距離本就不是很遠,否則的話,也進入不了胡曉山的視野,如此極限衝刺之下,沒過一會兒,便“撞”在了一起。
不過,當棘冠海星衝入螺“懷抱”的那一刻,它終於從蜃境中“醒”了過來
看着眼前這個能要了它“親命”的天敵,棘冠海星當時就傻了
它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剛纔它還明明看見,前面是那隻蟲王的,怎麼突然就變成螺了
這這特麼是大變活螺嗎
雖然它的視力不是太好,但珊瑚蟲和螺還是能分得清的。
那兩個“東西”,先不說形狀迥異,單從大小上來看,也是天壤之別
一個那麼一丁丁點兒小,一個那麼老大,怎麼可能混淆
可事實就是這樣,畫風變得太快,快到它都忘了跑了
接下來,讓胡曉山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螺在與棘冠海星相“撞”的那一刻,迅速將柔軟的身體包裹了過去,雖然達不到迅雷不及掩耳的程度,但對於它來說,也已經是極限了。
這是螺賴以捕食棘冠海星的獨門“絕學”
如果要給這一絕學取一個貼切點的名字,“柔骨鎖”應該蠻適合的。
螺難道有受虐傾向
看着它一“臉”激動,且又極爲享受的模樣,胡曉山對自己這個想法不由得又篤定了一些。
反觀此時的棘冠海星,還是好幾臉的懵圈。
這隻該死的螺,不是應該距離它十萬八千里遠的嗎
等到它喫完蟲王,應該還有足夠的時間逃亡纔對。
可是,爲什麼畫風變得那麼快
這特麼的是在開玩笑麼
這玩笑它開不起啊
但它再怎麼不解,再怎麼懵圈,卻也什麼都晚了。
被螺的“溫柔”包圍,按理說應該很享受纔對。
可是,此時的棘冠海星,除了無力到極致的禁錮,便是無邊的驚懼與無奈
螺的“柔骨鎖”極爲有效,直接就讓棘冠海星失去了行動能力。
而當它覺得已經將局勢完全控制住之後,便終於迫不及待,想要大快朵頤了
這是人之常情,也是動物之常情。
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它可是已經餓了好幾天了,不狼吞虎嚥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肚子
在胡曉山的注視下,螺快速地伸出它那根帶齒舌的捕食器,在棘冠海星無力的掙扎中,從它的口盤處伸了進去
接下來,便是美好的進餐時間了。
當然,這裏的“美好”,是單方面對螺而言的。
它的喫相絕對是極紳士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將棘冠海星的肉咬下來,然後仔細地咀嚼過後,再吞進肚子裏。
可悲慘的棘冠海星,卻要因此承受無比巨大的痛苦任誰被一小口一小口地活活喫掉,都不會覺得是一件開心的事吧
那可是如同凌遲一般的酷刑
甚至,比凌遲還特麼慘凌遲的話,還是快刀子割肉,痛苦相對要小一些;而一小口一小口地喫,那特麼可是生啃啊
不得不說,螺不僅爬起來慢得讓人想踢死它,就連喫東西,都慢出了水平,慢出了境界,慢得特麼超凡脫俗
不過,它的慢卻讓胡曉山有一種想要大謝特謝它一番的衝動它竟然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纔將這隻棘冠海星吃了個乾淨
也正是這一個多小時的“非人”折磨,讓棘冠海星的負面情緒一直處於巔峯狀態。
一團團濃郁而又龐大的負能量團,井噴一般從棘冠海星身上涌現出來。
它們如同一片片鋪天蓋地的漆黑烏雲,在微弱水流的帶動下,不停地飄向胡曉山。
而越喫越嗨的螺,則是貢獻出了大量濃郁的正能量團。
這些正負能量團相比起之前小皮和小蟹,以及那些因爲電魚賊而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小皮它們是因爲體型太小,產生的能量團自然也不會太大。
而那些被電魚賊搞出來的負能量團,則是因爲在飄落的過程中消散了絕大部分的能量,到了胡曉山這裏時,已經淡化了九成九,早就變得寡淡無味,就像沒放鹽的清水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