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傷疤東飛大裂谷再次擴大,平均寬度增加了約11米”
“島國聖山浮世山繼續出現嚴重塌方,據科學家分析,“浮世八峯”或在3年內消失”
風平浪靜的海面上,兩位船工和十幾個來自華國京城大學海洋生物學系的大三學生們,全都站在靠近船尾的地方,皺着眉頭觀看着手機上的一則名爲地球播報的節目。
自從兩年前地球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裂縫和陷坑,諸如“地球崩碎論”、“地球末日論”、“地球滅亡論”之類的災變論,便越來越多地在民間廣爲傳播。
而隨着裂縫和陷坑的數量日益增多,規模日益加大,人們的恐慌也越來越嚴重。
地球,彷彿正在變得越來越不結實,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呯”地一聲碎裂開似的。
尤其是每週一次的地球播報,更是“例行公事”般地在人們的傷口上撒鹽
地球播報是由“世界地質災害聯合組織”策劃並運行的,這個組織直接與各個國家的“災情預警統計中心”進行數據對接,並且在統計完成後,在全世界範圍內進行全媒體播報,以便讓所有想了解“災情”的人都能及時掌握地球的現狀。
而世界地質災害聯合組織之所以堅持公佈數據,也是有其原因的:
首先,以如今信息技術及傳播媒體的發達,以前極易封鎖的消息,現在想隱瞞起來已經難如登天。
尤其是地表災變這種擺在明面上的事情,人們都可以親眼看見,並且會在各種社交軟件中大量傳播,甚至有不少人還曾經身處險境,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隱瞞幾乎是不可能的。
再者,這也是世界各國廣泛徵詢民意後作出的決定大多數人認爲,與其被矇在鼓裏對地球的變化一無所知,倒不如享有知情權,活得明白、死得清楚。
當然,人們想知情,更多的還是抱有一種希冀,盼望着地球的災變會在某一天戛然而止,重新迴歸原本那種只要太陽還會升起,就是美好一天開始的狀態
不過,雖然數據會定時進行公佈,但世界地質災害聯合組織卻是將播報週期定爲了每週一次,這樣一來,民衆既可以週期性地得知地球的災變情況,也不用時時刻刻都生活在恐慌裏。
換句話說,隔三岔五地往傷口上撒把鹽就夠了,要是天天撒,還特麼活不活了
隨着地球播報的一個個數據的公佈出來,大家的神情全都變得越來越陰鬱。
尤其是兩位船工,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們,比這些相對“簡單”一些的大學生考慮得更多
這是這些大學生湊份子租的一條漁船,這種專門接待遊客的漁船每次出海會爲客人下兩次拖網,每一網的拖行時間大概在半個小時左右。
只不過,因爲地球播報的“搗亂”,按慣例早就應該收起的拖網,此時還在水下張着,比以往多拖了十幾分鍾還沒收。
雖然這個季節的皮皮蝦和螃蟹,幾乎全都是滿籽滿膏的。
但很明顯,大家已經完全沒有了剛纔那份等着起網,然後喫一頓海鮮大餐好心情
不過,胡曉山卻是個例外。
此時,他正站在離大家不遠處的船弦邊,手裏拿着一把彈弓,全神貫注地觀察着海里的動靜。
在陽光的照射與海水的反襯下,他眉心正中間的一顆看起來挺“萌”的痣,竟映出一抹有些耀眼的金色。
凝神觀察了一會兒,胡曉山的眼睛突然一亮
“嗖”
隨着他的右手乾淨利落地一拉一放,一道尾部連着細繩的小箭便帶着破空聲向海中疾射而去。
下一刻,一個大大的水花猛地泛起,一條半米多長的大魚隨即便躍出了水面
“楚楠,過來幫忙”露出一個極爲得瑟的笑容,胡曉山轉頭喊了一聲。
一邊喊,一邊還勾了勾手指。
半個小時前,他見胡曉山從揹包裏取出彈弓、小箭和收線器,得知自己的這個鐵哥們兒是要用彈弓射魚的時候,還一臉的懷疑。
現在,他是徹頭徹尾地服了
那條被線扯着不時躍出水面的大魚,少說也有二三十斤呢
說起“小珊瑚”這個稱謂,其實是楚楠因爲胡曉山天天把“楚楠”叫出“處男”的味道來,一時不忿之下,給胡曉山取的外號。
“取材”也很簡單,只是將他姓名的三個字變了變順序而已。
而且,這個外號也與胡曉山眉心那顆痣有關:那痣長得很精緻,像極了一種極萌的生物珊瑚蟲。
但讓楚楠無語的是,這個原本是想把胡曉山叫成蟲子的外號,竟然讓其在學校裏的人氣陡增
胡曉山本來長得就陽光帥氣,再有了這個與海洋生物學專業極爲“般配”的外號,那些少見多怪的女生簡直都把他當成吉祥物了
“這算什麼小意思而已我們家祖輩都是漁民,捕魚的方法有的是隻要我願意,一草一木都是捕魚利器”一邊臭屁地說着,胡曉山一邊用手腕上的收線器有條不紊地收着線。
楚楠則是拿起一旁的抄網,等到胡曉山將大魚拉到船邊之後,看準時機一下便將其撈了上來。
“以前只知道你水性好得變態,沒想到你還有這個絕技,以後咱們要是玩兒個野外求生啥的,喫的就不用愁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一會兒我下廚,給大家做魚鍋餅子喫,保準超過五星級”胡曉山一邊說着,一邊將小箭從魚身上拽下來。
“對了,我說小珊瑚,這周的災情播報剛剛報完,地表的裂縫和陷坑又多了許多,大家都沒心情玩了,你怎麼沒事人兒似的”楚楠幫胡曉山按着正拼命掙扎的大魚,納悶地問道。
“我就呵呵了。咱又不是什麼神仙、超人、救世主,天塌了咱頂不住,地裂了咱也粘不住,既然改變不了什麼,那就愛咋咋地唄。”胡曉山笑呵呵地說道。
“你就阿q吧上星期不知道是誰,只不過打了個雷而已,連滾帶爬就鑽到牀底下去了”楚楠擡眼看了看胡曉山,語氣頗有些玩味地說道。
看着楚楠一臉的不屑,胡曉山也沒言語,只是挑了挑眉頭笑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阿q咋了膽子小丟人嗎
阿q精神高深莫測的知道不
那是懂得怎麼自我調節
知道那些老壽星們爲啥活得長不
不單單是因爲他們不愛管閒事兒。
更重要的是他們心大
心大懂不
就是別人的心根針眼兒一樣大,有點小事兒就睡不着覺。
可他們的心,大的能裝天
就算天真塌下來了,也不耽誤人家先打個盹兒
膽子小,那是惜命
小命就一條,不稀罕一點兒怎麼行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看着胡曉山那副欠揍的模樣,楚楠根本不想再搭理他。
可一擡眼,竟看到胡曉山眉心那顆痣“變異”了
“咦我記得你那顆痣是暗紅色的啊怎麼成金色的了”楚楠驚奇地說道。
“從小就這樣的,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在陸地上的時候,這顆痣就是暗紅色,一到了海上,就會變成金色。”胡曉山解釋道。
對此,他自己也是極爲納悶,但卻是一直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顆痣,好像到了海上便會不由自主地“興奮”。
隱隱地,甚至還能感受到它有一種“呼之欲出”的衝動
不過,胡曉山沒好意思說的是,他的屁股上還有兩顆痣。
那兩顆痣長得更奇葩:一顆像極了一條白魚,另一顆像極了一條黑魚。
要是把兩片屁股擠到一起,活脫脫就是一幅太極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