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女令:本宮是廚神 >第三十六章 整治世美(三)
    “啊——”黃世美從暈眩之中醒來,發出沉悶的呻吟聲。劇烈的疼痛使他睜開眼去找尋自己已經失去知覺的右手。

    他的右手扭曲變形、鮮血淋漓,失去了感知能力。他的大腦尚且混沌離亂,沉浸於方纔在紫雲湖中“女鬼”的詭異中,現下卻要不得不面對右手殘廢的事實。

    是誰他擡頭想要打量四周,卻被後頸一記強有力的襲擊,再度打暈過去。

    他的身後,一身玄衣如煞神,絕色桃花眸中滿是殺意的秦淵正俯下身來,在他的耳邊輕語,嗓音之中沒有半絲平日的清淺,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涼意。

    “那日,你推阿因下華清池的舉動,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尚以爲你是她的心上人,動不得。但顯然,你不是。”

    方纔,他坐在遠處殿檐上躺了許久,遠遠觀望幾人的動態。起初過來,只是單純爲了防止小東西胡亂出招會有危險,卻不想看到這般令人欣喜的事實。

    他的小東西,總算是醒悟了,眼中再無黃二這個廢物。

    秦淵起身,輕擡腿。爾後重重地踐踏在黃世美的背上,踩下,嫌棄地將他踢至拱橋一旁。

    這人,實在是看着膈應。可惜了,卿因尚且不要他的命,那他便能不能輕取這繡花枕頭的腦袋。

    秦淵轉身,緩緩一步步離去,俊逸面容上有着一抹前所未有的隨心之笑。

    渾然不知的卿因正心情大好,滿臉燦意踏入宗壇的大門。她走入時,裏面寂靜無聲,她的腳步產生的聲響,引來一部分人的特意關注。

    見有人瞧她,卿因急忙低下自己的頭顱,假裝十分平和地從一旁的階梯,胡溜溜走上。事實上,她並不明白髮生了,只是想到跪倒在拱橋上的黃世美,她便有些心虛。

    當她坐下時,身旁的卿伊將她拉到耳邊,擔憂地看她,“阿姐,你怎回來的如此晚,方纔出大事了。”

    卿伊的臉上寫滿了真真切切的心憂,眼裏還有未平的波瀾。

    “怎了”卿因疑惑地問,她轉頭望席旁的幾位望去,發現每人的臉上都掛着與之相同的表情。坐在女席最中央的二姐卿允同樣眉頭緊蹙,美脣抿着。

    莫非真有大事難道說這短短時間裏,昏厥的黃世美便被發現了嗎。

    “是曾夫子,曾綿。據說她在回憩房的路上,被人用銳器”卿伊的小臉皺成一團,眼裏尚且還有點點森意,“剌了雙眼,割破聲帶,挑了手筋。”

    “什麼?”卿因驚呼出聲,見旁人注意到她的動靜,又硬生生壓下聲調,“怎會如此。兇手呢,抓到了嗎”

    卿伊搖搖頭,臉上充斥無奈,“沒呢,所以阿姐你方纔未回來,祭酒便派人去尋你。哦還有那個黃二公子,他至今還未歸,也不知會不會出什麼大事。”

    黃世美。

    卿因頗爲羞愧地低下頭,其他人她不知,但黃世美確實已經出事了。

    卿伊見她低頭,想當然以爲她在擔心黃世美的人身攻擊安全,急忙伸過軟糯嬌嫩的小手,捏住卿因滿是冷汗的手,微微使力,想要安慰她。

    卿因僵硬地尷尬一笑。

    不過稍稍冷靜下來的她,心中的思緒百轉千回。曾夫子爲何會這樣突兀地被害,她那樣容貌傾城、琴藝超凡的女子,又始終供職於不露山水的太學。

    是誰,會是誰想要害這樣低調沉穩的人,並且使用這般毒辣的方法。

    莫非是同行競爭引發的忌恨。卿因向席下望去,只見方纔與曾夫子一同論藝的女子,現下正端坐在蒲團上,面容沉靜,尋不出一絲慌亂。

    是她嗎?稷山學院的於夫子。

    “現下,兇手未明。大家儘量聚在一處,等金吾衛過來護送大家離開。”祭酒鍾毓走上臺,滿臉肅然道。

    卿因盯着他,發現他的額頭之上俱是細細密密的汗珠,方纔發言之中也有顯而易見的顫音。

    他爲何如此緊張,堂堂祭酒的膽子竟這般小,難道最起碼的大局觀念都未樹立過?卿因總覺得能在壽宴上鎮靜自若污衊她的鐘毓,不該是如此膽小怕事之人。

    鍾毓,此人也許有問題,他的緊張過甚了。

    有匆忙顛簸的身影,從殿外杳杳而來,伴隨急促的喘氣聲。那人頭戴青布方帽,身穿一襲深藍小廝服,他奔着鍾毓兩人身前,些什麼。

    聽完後的鐘毓,雙目圓睜,似乎恐懼非凡。他感受到周遭向他投來的探究目光,不得不佯裝鎮定,斟酌着開口“諸位,務必不要踏出宗壇之外。本夫子方纔接到消息,黃家二公子在拱橋之上被發現,昏迷不醒,右手的經脈骨髓盡毀”

    “什麼!”還未等他說完全部,女席之上便有人起身,難以置信地逼問。

    卿因看着滿臉震驚,怔愣站在席上的二姐,心中的疑惑絕對不比她少。在她回到席上這短短時間內,哪位大俠做了這等行俠仗義之事。

    還未等卿因想出一個較爲合理的解釋,二姐便在她的眼前匆忙地快步下席而去。

    “溫華公主,您不可出殿門吶——”鍾毓對着溫華公主的背影,無力地吶喊。他的臉上各種情緒交雜着,其中最爲明顯地便是恐懼。

    可能有對於失職查處的恐懼,然而卿因總有一種此人脫不了嫌疑的直覺。

    說起來,二姐一走,在場身份最爲顯赫便是卿因自己了。她四周環顧,似乎每個人都身處無盡煎熬之中,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而對面席上,早早便去搬救兵的顧曄淮卻遲遲未歸。原該到來的太醫亦未見身影,就如同有位高權重者有意加害曾夫子一般。

    說起來,今日她出去時,也沒見到原先會在太學內巡邏的侍衛。

    諸多反常。

    “祭酒大人,”卿因稍理衣裙,爾後款款起身,一步步走至鍾毓身旁,“大人不若先行穩定衆心,繼續學集事項。”

    “這殿下。出了如此大事,何必繼續。”鍾毓拭汗道。

    卿因站在鍾毓身側,笑道“大人莫不是想要看到衆人如我皇姐一般,失控衝出。”

    說罷,她看着呆滯的鐘毓,壓低嗓音,只讓兩人聽到,繼續道“今日可反常得很,連最基本的太學衛亦不見身影。萬一這些個貴人出了事,你可擔待不起,你說是不是,祭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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