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金湯肥牛不知道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今日便如此罷,我會在雲縣多停留幾日。若是夫人需要,可以遣人到月棱客棧來尋我。”卿因笑道,爾後起身向她告辭。
卿因走出屋門時,外頭的人影已經消失。
她也不知道是誰在監視,但提防着些總歸是好的。
卿因來到秦淵呆着的小亭時,裏頭不只秦淵一個人,除他之外還有一個看上去有些嬌滴滴的姑娘。
“公子,留個姓名不算什麼吧?”姑娘還在說,秦淵始終看着自己的兵書。
這本兵書,卿因始終會看到它的出場。不知道秦淵到底打算看上多少遍,還是說就是個幌子。
卿因笑着走進去。
“夫君,我們回去罷。”她道,眼睛裏面是極強的挑釁。這搶老公都搶到面前來了不招搖一點,怎麼對的起她帝女安華那名號。
“你…”那姑娘站起身來。
姑娘長得倒是不錯。秋水含情一雙杏眸,小巧的五官。但是卿因可以自信地說,自己還是比她好看上幾倍的。
女子大多就是這般,在顏值高於對方的時候,自信就會層層累計。網
“我這夫君,話少。只有與我一起時,纔會多說幾句,”卿因走到秦淵身旁,伸出自己的手,爾後對着那姑娘一笑“還請這位姐姐多擔待了。”
那姑娘整張臉都僵硬。
卿因隱在面紗之下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管她是小是大,有沒有成親,是否待字閨中。
反正生得沒自己好,那就是姐姐。
“你知道我是誰嗎,這雲縣沒有哪個女子敢這麼和我說話。”那姑娘似乎被卿因氣急,說話的聲音都有幾分顫抖。
她有些兇惡地盯着卿因,似乎不打算放她離開。
都是秦淵這殺千刀的惹出來的禍,卿因一記眼刀殺向他。這人無論走到哪裏,總是能給她惹出一些麻煩來。
“這位姐姐,我多少是以禮相待,你這可就有些粗辱了。”卿因冷笑道。
雲縣沒女子敢惹這位姐姐,大昱還沒女子敢惹孟卿因呢。
“你!”那姑娘尖聲叫道“我是縣令之妹,汪如雲!你聽清楚沒,最好調整好你的措辭。”
“夫君,我們還是走罷,這裏的噪音聽得我腦袋疼。”
卿因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她在宮裏生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我爸是李剛”這樣的人。35xs縣令之妹就敢在雲縣翻天了,看來汪府真的是問題頗多。
“哎,你——”
汪如雲看到秦淵兩人並肩而去,氣得要上前抓卿因的肩膀。那尖利的指甲,若是猛地抓上,怕是要受傷。
什麼人啊,還動上手了,卿因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刷新。
她想要躲開,卻有些躲閃不及。一旁的秦淵蹙眉,一把拎住汪如雲的手,往後一掀。
汪如雲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公子——你怎如此粗辱!”她委屈地看着秦淵,眼裏還滿是不可置信。
卿因快速地揭下自己的面紗,對她做了個鬼臉,爾後再戴上。自家殺千刀的表現,讓她今日的心情瞬間改善。
待他們坐上暖車,卿因的臉上依舊燦爛一片。
“這麼開心。”
秦淵坐在一旁合眸靜思,聽到卿因毫不掩飾的笑,忍不住開口調侃。
“那可不,她那喫癟的樣子,我可以笑上好幾年了。”卿因笑得人仰馬翻,眼睛裏面都是笑出來的淚水。
“哦,對了。我在白嫦那撒了謊,說自己是被定了親的商家小姐,和你私定終身偷跑出來的。”
卿因的臉上露出一抹惡劣的笑來。
這般頑劣,倒還是如孩童時候一般。秦淵看着她,眼裏突然露出一絲寵溺來。
回到客棧時,卿因的臉上依舊是笑盈盈的。
“殿下,你終於回來了。”她下車時,從客棧門口衝過來一個黃澄澄的球,一把摟住卿因,查勘她的全身。
“緗寧,我沒事。”卿因好笑地看着這孩子。
緗寧真的還像個孩子,只要自己有一點點閃失,這決堤而出。就像現在,明明自己完好無損地站在她面前,她的眼睛裏全部都是就要落下的淚。
“殿下…”身後的君弈走上前來,歉疚地跪下去。
“好啦,今天不是你們弄丟了我。是我自己要跟着秦淵跑的,和你們無關。”
卿因看着這一個兩個的樣子,笑着解釋道。不論其他,他們的關心還是讓她感覺到了溫暖。她向後面站着的秦淵揮揮手,做了個鬼臉,爾後牽着緗寧的小手走了進去。
今日的收穫許多。
首先,這縣令汪如林絕對有鬼,明裏暗裏地試探她的身份。
其次,縣令夫婦的關係也是很迷。傳言這兩人如膠似漆,恩愛有加。可現實是,白嫦防着汪如林,汪如林大概也派人在監視白嫦。
結合成八卦樣式的汪府構造,還真是迷點重重。
“君弈,你準備一下,”卿因躺在藤椅上,一邊看着天花板發呆,一邊喚道“今夜去趟汪府。”
君弈點頭。
另一頭秦淵的房內。
“那紫衣男子屬下一路追蹤,在西南近郊一守城軍營前消失,應當就是那軍營中人。”顧一站在秦淵面前,躬身回答道。
“守城軍?”秦淵冷聲問道?
“是,西南之地唯一那支朝廷駐紮的守城軍,”顧一點頭道“汪如林已經不懷疑主子的身份了,可是屬下今日監聽時,聽到他懷疑安華殿下的身份。”
“他似乎,吩咐那紫衣男子去查杜瀟近期的行程,還有見過的女子中是否有廚藝精湛的。”
秦淵漠然。
自家小東西的廚藝太過優秀,還是招來了禍事。
“這個無妨。姜泗,吩咐南館去製造一個身份。商家小姐,家中擁有獨門祕方,與杜瀟私定終身,”秦淵一字一頓道,爾後補充說“造得像一些。”
“是。”姜泗俯身領命。
秦淵放下手中的茶盞,勾脣笑道“顧一,你今夜繼續監視汪如林。他若能肯定我在江南,一定會找聯絡人。”
“領命。”
這一夜,月黑風高。
卿因望着外頭透亮而圓潤的月亮,今夜是十五,也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