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女令:本宮是廚神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白嫦聽勸
    白嫦的院子向來是一片雲淡風輕之色,譬如此時,卿因站在院子的門口,往裏面望着,院子之中梨花就如白雪堆積在枝頭,單單是看着就有一種清冷到了極點的意味兒。

    倒是與白嫦的性子有幾分遙相呼應,或許就是性子裏帶着那股孤冷,所以她始終看不慣自己丈夫的勢利來,因此白嫦與汪如林只能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

    當然,過了今日,大概就是連貌合神離也是做不到的了,對於土司的承諾,卿因一定要帶走白嫦這個實在命苦的女子。

    白嫦似乎聽到了卿因走來的腳步聲,她往院子門口看去,見到卿因正倚在院子的門上,眉眼含笑地看着他們,她的面紗被風吹起,露出那張傾倒衆生的臉來。

    她那雙丹鳳眸已經讓白嫦覺得很是眼熟,現下看到她精緻的俏鼻與小嘴時,記憶就如泉水般涌入她的大腦。她見過這張臉,或者說她有見過類似的容顏。十三年前,他隨外祖父、舅舅與母親進京覲見大昱陛下時,因爲強烈的好奇心,迫使她在叩首以後擡起了自己的腦袋。

    那張臉,陛下的面容便那樣印刻在她的腦海之中。怪不得之前見到這位治病救人的夫人,她會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甚至覺得有幾分親切。

    原來是這般嗎?

    “阿澄,你跟我說實話,”白嫦轉回頭,一改剛纔的話題,很是認真的看自己的表弟道“你是不是知道那裏站着的這個夫人是誰,她是不是與皇室有關。35xs”

    什麼富家小姐,什麼一見傾心,什麼逃婚至此看來都是假象,完全就是這位夫人爲了掩蓋自己的身份,而特地編出來的謊言。

    “阿姐”賢真很是猶豫,對於他而言,眼前這個人是他在這世上最是敬重珍愛的家人,但是殿下,他忍不住轉頭去瞧了一眼卿因。

    轉頭的時機很是恰當,他的眼神正巧與卿因來了個對視,卿因似乎一眼就看透了他的猶豫與心中所想,她點了頭,代表着她已經默認他接下去想要說的話。賢真轉回頭看着白嫦,很是正經道“那是當朝帝女安華殿下,確實是與秦王殿下逃婚出走至此。”

    “不過半路之上,見到我被人欺辱,這纔出手相助,後來又聽說了西南之地的境遇,故而決定改了他們想去的江南安定地,來這裏與我一道解決難題。”

    賢真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堆,到底還是少年心性,在說這些話時,少不了崇敬與激情昂揚。白嫦看着他,她很瞭解自己的這個弟弟,他能這樣說,看來真的是受了不着,嘴裏嘰裏咕嚕的,變成了對白嫦未曾見過的那位秦王的讚頌。網

    在賢真口中,秦王淵當真是光風霽月,好比這天上虛無縹緲的繁星,被地上站着的人憧憬崇拜着,又如他的名字一般,是站在懸崖峭壁上的一朵傲絕於世的冰蓮,睥睨於一切,似乎着凡塵俗世中的任何都難以入他的眸眼。

    當然,卿因離得有些遠,沒能聽到這些話。若是她聽到了,可不得好好笑上幾日。秦淵的淵可不是什麼懸崖峭壁上的冰蓮,他就是站在深淵之地的一朵食人花,靠着那俊逸出塵如明月的容顏,底子裏裝着幾生幾世積攢來的黑心腸。

    “殿下,”白嫦似乎也不想在看到自家阿弟這樣舔人的模樣,她移開自己的視線,放任賢真一人在那,她步若秀蓮一般走到卿因面前,款款施禮道“白嫦不知是安華殿下駕到,怠慢了。”

    “是白小姐言重了,我既然是逃出來的,就已經不是什麼殿下。我說是富家小姐那就是一個比尋常人富一些的小姐罷了。”卿因扶起她的手,笑道。

    “殿下,我已是婦人。”白嫦似乎對卿因稱她爲小姐有些不解,臉色微紅地解釋道。

    卿因笑而不語,只是牽着白嫦的手,一步步走向裏頭的石桌旁。看着賢真那依舊有些神情恍惚的臉,還有那有些暈染的濃妝,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一實在憋不住的笑,惹得賢真想要找根地縫鑽進雲,又可恨這安華殿下實在欺負人,想要和她好好理論上一番。

    “殿下”白嫦站在一旁,臉上有着疑惑的神色,似乎想要問些什麼。

    “不必喚我殿下,我在京城之外就不是什麼殿下。叫多了,反倒會引起一些不軌之人的注意。”

    白嫦點點頭,隨即改口道“夫人。白嫦在此多謝夫人對於我阿弟的救命佑護之恩,他日若有機會,白嫦必定竭盡全力以報答。”她說完,直直地跪下神去,坐在石凳上的賢真見狀,同樣起身向着卿因跪下。

    卿因當真是最厭惡他人跪拜她了,她去現代的那些年,學得最多的一個道理叫“人人生而平等”,其次是“跪,只跪祖宗”。所以回到大昱之後,她老是不習慣這些人跪她,好好說話學不會嗎,偏要讓她覺得心裏有些虧欠。

    “你們快起來吧,我剛纔方纔說過,我要隱藏自己的身份,現在你們就給我整這麼一出?”

    白嫦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做的不妥,心中百轉千回之後,便重新站了起來,主動給卿因斟了一杯茶。

    “白嫦,”卿因接過茶,捏着她手,要她坐下,爾後說道“你難道當真不知,我今日來是爲了什麼嗎?你在這個汪府熬了許多年,與那汪如林虛與委蛇這麼久,難道就不覺得身心疲憊嗎?”

    白嫦似乎也料到了卿因會提起這件事,方纔自家阿弟在與自己互訴衷腸時,也已經提起有關於自己的境況。說實話,她自然是怨,曾經的她也是懷了少女之心,一心一意地對待自己的夫君,可惜了,道不同不相爲謀。汪如林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令她感到不齒。

    “我走。若是西南子民需要我,需要白家的一份力,我自然是義不容辭。”念及此,她也不再猶豫,對着卿因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卿因的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她方纔已經做好了勸導白嫦的準備,沒想到白嫦還是很明白事理的,果然是由土司從小帶在身旁養育出來的孫女兒。

    “只是,”白嫦有幾分猶豫地開口“還請殿夫人能夠饒我夫君一條命,他雖爲敬王以及方侯思之輩,做了不少蠢事,但到底從來沒有傷天害理過,待我也一直都是相敬如賓”

    卿因一愣,但還是點點頭,表示同意。只要廢了敬王在這雲縣汲取軍餉的一條臂膀,也就夠了。看來眼前這個女子,對汪如林還是心存感情的。畢竟一起生活了許多年,早就把對方放進了理所應當存在的那麼一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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