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張晨將趙啓明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他擡起頭，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在你問我之前，讓我先問問你吧”
“廣告收入我拿百分之三十，爲什麼後來要給我取消”
“我是第一個跟着你乾的，不管是軟件還是硬件，哪裏缺人我就往哪撲，不管多辛苦我都從來沒有抱怨過，爲什麼最後只有同城業務歸我”
“公司副總的位置一直空着，到底想給誰給你女朋友蘇子涵爲什麼不給我”
“白雪萍以前是跟着我的，現在也跟我平起平坐了，這又是爲什麼難道我就這麼差勁嗎”
“你說說，這些都是爲什麼”
看着張晨扭曲的面容，趙啓明愣住了，他今天才知道原來張晨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怨氣
他沉聲問道“如果現在讓你選擇，你是要廣告收入的百分之三十，還是公司的一個點期權”
張晨笑道“這個問題問的好，一個點期權，虧你好意思問我辛辛苦苦跟你幹了這麼久竟然才一個點而且還是期權，不是股權我明明比其他人來的早，乾的多，憑什麼拿到的跟他們一樣憑什麼”
“公司要發展，就必須有統一的制度，你的薪資是幾個子公司負責人裏最高的。網至於廣告分紅的問題，我當時跟你談過，隨着公司越來越大，過去那種承包給你的方式已經不合適了，必須制定新的規章制度，這你是同意了的。”
雖然心裏滿是失望，但趙啓明還是耐心的解釋着。
“是啊，你是跟我商量過。”張晨的語氣中充滿了譏諷，“你是老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我還能反對不成我反對有用嗎”
他剛見到趙啓明時的那點愧疚已經消失不見，似乎徹底放開了，他翹起二郎腿，拿起茶几上的煙點着一支，繼續說道“當然，我理解公司想要發展就不能有類似外包的質，那爲什麼要分給我同城業務油水最大的投資公司怎麼不交給我還不是因爲你沒把我當自己人”
趙啓明皺眉說道“油水大投資也都是爲了公司將來的佈局，跟油水有什麼關係別說你不擅長這些，就算真的交給你我也不可能許你在裏面撈油水”
“說的好聽，都是爲了公司，公司是你的你當然能這麼說，可我辛辛苦苦跟你幹了兩年是爲了什麼你想過嗎”
看着張晨眼神中透出的瘋狂，趙啓明沉默了。35xs
見他不回答，張晨一臉譏諷的笑道“我從公司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就跟着你幹，那時候連工資都沒有，只有廣告分紅，現在公司做起來了，你竟然爲了一點鋼筋的事跟我算賬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只有鋼筋的事”趙啓明突然問道。
張晨一愣，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迅速消失，“還有什麼我不就是給項目經理打了個招呼用我朋友的鋼筋嘛，發生了事故我也不想，我也在跟他們商量解決的辦法爲了這點錢難道你就要送我進監獄”
他將煙點着，吐了一口菸圈，看着張晨說道“網站所有的數據，所有的客戶資料，你全都讓人拷貝了一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打算幹什麼”
“原來你都知道了。”張晨恍然大悟，“我那幾個手下是不是已經被辭退了”
趙啓明點點頭，沒有說話。
張晨笑道“趙總好手段，騙的我一愣愣的。”
他把手裏的煙掐滅，說道“其實一開始你說讓我接受所有公司業務的時候我也有點不敢相信，但我還以爲你良心發現了，想明白了究竟誰纔是真正值得你信任的，所以我纔會按你的意思把我的心腹全都列了出來，看來我真是信錯你了”
“是嗎那你那幾個心腹爲什麼到了其他子公司之後也要想辦法獲取核心機密他們偷資料的證據我一樣有。”
趙啓明反駁道“我給過你機會，那天我對你說懷疑鋼筋和混凝土有人貪錢的時候就是希望能夠點醒你，讓你收斂一點，沒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難道你不知道基站項目對公司有多重要嘛”
“我知道啊”張晨笑道，“對公司確實很重要，不過關我事”
趙啓明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他確實沒想到張晨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是啊，一句關我事，就能說的自己啞口無言
他想了想，才說道“這些就不說了，我現在就想知道跟你合作的人究竟是誰你把同城業務的數據賣給誰了”
張晨笑道“你還是看不起我，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就只適合當一個二道販子”
趙啓明看着他，嘆息一聲，低聲說道“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這些事到此爲止，你辦離職就行了，違法的事我也不會追究。”
“哈哈哈哈”張晨大笑，“想抓我就抓吧，最好是把我送進監獄去，讓大家看看跟着你幹是什麼下場”
說完，他不等趙啓明開口，便起離開了辦公室。
門口的一號朝裏望去，發現趙啓明微微搖了搖頭
“職務侵佔巨大數額可以判五年以上。”李逸飛說完，見趙啓明沒有任何表示，便不再提這件事。
他將一張照片放在趙啓明面前，說道“這是照片，對方很謹慎，似乎是刻意躲避監控，所以只有小半個側臉，具體份還要繼續查。”
趙啓明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了照片裏的人。
“不用查了，我認識這個人。”
李逸飛點點頭，繼續彙報自己瞭解到的況“除了這個人以外，他跟熊貓手機的馬智坪聯繫也很密切。”
“幹得不錯，證據暫時先保留好，放一放再說。”趙啓明突然笑了起來，對李逸飛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心軟了”
李逸飛沒吭聲，不過沉默也算是一種回答。
趙啓明笑道“以後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