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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求訂閱,求票票!)(第1/2頁)

    慈航靜齋位於終南山北脈深處的帝踏峯,與龍涎谷南北相對,世間少雖有人知,但自然不可能瞞得過瞞與之同居於終南山的樓觀道。

    一襲紫色道袍,白眉白髮胡亂糾結的老道人悠悠自龍涎谷而出。

    終南山素有“仙都”美譽,其中之珍禽異獸數不勝數。

    老道人在龍涎谷外隨意尋了一頭野牛坐上去後,熟門熟路的將之簡單馴化,隨後便騎着這頭野牛向着終南山北脈行去。

    山路迂迴清幽,恬靜的林木正夾道中,老道人慵懶的躺在牛背之上,愜意的欣賞着兩邊不住變化、美不勝收的風景,迷濛的雙眸,似睡非睡。

    不多時,一段並不算遙遠的距離已被牛兒行盡,老道人在牛背之上遙遙望到那寫着家住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山門橫匾,不禁悠悠嘆了一口氣。

    旋即他將牛兒放生於山底,獨自一人向着橫匾之後行去,山道陡峭,彷彿直入青天白雲,曲曲折折,紅花綠草,頗富仙氣。

    又前行了片刻,老道人忽兒拐了一個彎後,眼前之景物豁然開朗,遠方聳拔羣山之上的雄偉巨峯處在翠雲舒捲裏。慈航靜齋臨巖角山,雲霧繚繞,巧妙深藏地溶入了這令人大嘆觀止的美景中。

    “噹噹噹”

    禪鐘敲響,滌塵濾俗,化煩忘憂。

    老道人站在這裏靜靜傾聽了一段後,心中一片清明,他邁動步伐,縱在這山崖轉角處,不但步若縮地成寸,好似御風飛行,且陡峭的山路亦不能減緩其速度分毫。

    又往上穿過了一個美麗的幽谷後,老道人這才堪堪抵達慈航靜齋所在的主峯山腰。

    山路愈行愈險,危巖削立,上有山鷹盤旋,下臨百丈深淵,山風拂過,有若萬人嘯叫,似正離開人世,渡往彼岸。

    靜齋隨着山路迂迴的角度,在茫茫雲霧深處時現時隱,說不出的詭祕美麗,如仙如幻。

    險道盡處,山路轉爲平坦易行,林蔭盈峯,清幽寧逸,朝陽下透出林木之上的靜齋翹角。

    凌空殿宇重重,閃閃生輝。卻自有一股樸實無華的動人情景。

    在花香瀰漫雀鳥啼唱聲中,這一襲道袍,好似個老頑童般的道人,終於抵達了天下白道兩大聖地之一,慈航靜齋棗紅色的正門處。

    門上那蓮花紋絡的門環,古色古香,老道人拾起門環,輕按了數下,隨後稍稍退開幾步,正在靜齋閉目靜修的梵清惠,此刻始生出一種玄妙的感應。

    她緩緩睜開一雙旁好似蘊藏着一泓秋水的明眸,下一刻便聽見外面有人清吟道:“樓觀道嚴達,特來拜訪梵清惠齋主,還望一見。”

    “唉請進”

    硃紅的丹脣微微一嘆,梵清惠那沒有半根髮絲的螓首輕搖,卻自有一股如月下仙娥般縹緲的味道。

    灰色的僧袍包裹着曼妙的身材,梵清惠一步踏出,便迅速自閉關之地來到了七重門內的茶園,飄若行雲的步伐,顯露出她不遜色於了空那一級數的絕世武功。

    與此同時,聽到梵清惠回話的老道人嚴達,也在這時推門而入。

    慈杭靜齋的大門設置的格外富有禪意,連續七重大門被嚴達依次推開再合上之後,他纔算是進入了正門。

    正門之內是一白石廣場,遠處的叢林之有着一座高聳直立的尖塔。陣陣誦經之聲從正面的主殿“慈航殿”飄蕩開來。

    沒有人出來迎接,只因此刻正值慈航靜齋集體誦經之時,除齋主梵青惠這一級數的人外,衆尼皆在慈航殿內誦經。

    嚴達老道也無需他人指引,修行者在宗師境界之時,便已在逐漸開發自己的第六感以及本能,臻至如嚴達這般大宗師之境界時,更是有着一種奇異本領,名喚“千里鎖魂”

    當然,這千里自然是誇張之語,不過一旦被大宗師以先天靈覺鎖定,或是抓住一縷氣息,至少在百十里之內,大宗師以下者絕對逃無可逃

    此刻嚴達便根據着自己心靈的感應,以慈航靜齋內的建築物爲引導,迅速確立路徑,向着梵清惠所在之處靠近。

    左折右轉,以大宗師之速度,不過須臾,他便來到了梵清惠所在的茶園。

    幽幽香氣襲人而至,地勢豁然開闊,山崖盡處,一個小亭在一方突出的危巖處,險峻非常,此刻只見亭頂,看不到亭內的情況。

    亭子下臨無極深淵,對面峯嶺磋,險崖斧削而立,際此仲夏時節,翠色蒼浪,山花綻放,宛若人間仙境。

    嚴打毫不遲疑,緩緩幾步行至山崖盡頭,看着亭內一位看上去不過三十許的絕色女子,他的目光、神色均是一片淡然。

    梵清惠合什一禮,“十數年不見,嚴前輩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梵齋主,無需多禮,十數年不見,較之當年,你纔是風采更盛。”嚴達稽首還了一個道禮,目光平淡而又清明,再不復習日的頑童模樣。

    十數年前的梵清惠,一見便傾倒如了宋缺這等人物,可不是這般樸素模樣,而與後世他的徒弟師妃萱類似,均如天仙化人一般,完美無瑕,成天女色相。

    不過樓觀道對於慈航靜齋的慈航劍典知之甚深,嚴達一看明白,梵清惠既能收斂本身的豔光,純以真性情動人。

    足可知她的禪功已經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境界,就算沒有達到靜齋心法的最高境界劍心通明,踏入大宗師境界,只怕也相差不遠

    梵清惠閃動着迷濛深邃的秋水明眸,“嚴前輩客氣了,不知前輩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嚴達的目光不避不讓與她目光相觸,即便以他之心性,此刻心中仍不由升起了一絲驚豔,不過他道行極高,修養極深。

    再加上兩家又常年對立,對於慈航靜齋傳人那源之於生命最神祕的本能吸引力,樓觀道早有手段應付。故當嚴達將自身之道心晉入一種空明純真之境地後,一切外法均不能遮其心。

    “師兄遣我前來之事,梵齋主又何必故作不知”嚴達淡淡的道,“既是如此,我便將師兄之原話轉告梵齋主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梵清惠以平靜中帶着些許憂鬱的目光注視着嚴達,在沉默片刻後幽幽一嘆道:“兩位前輩何必如此,楊廣好大喜功,又不體恤民力,以一己之慾大修洛陽,役使促迫,僵仆而斃者十四五焉。

    更不惜耗費百萬民夫之力修建京杭運河,橫徵暴斂,弄得民不聊生,民怨鼎沸。又兩徵高麗,皆是大敗而歸,將士民夫傷亡數十萬記

    三徵雖得青玄大宗師傾力相助,方纔一舉大敗高句麗,然楊廣猶未有絲毫悔改之意,先以清剿楊玄感黨羽之名,誅戮三萬餘人。後又發動滅佛,竊奪財富,屠戮無辜僧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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