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生生而變化無窮焉,唯人也得其秀而最靈。形既生矣,神發知矣”
默默誦讀、品味着自己修訂後的御盡萬法根源智經,很快,他便開始了對這一門不同於天下各個修行派別之奇功的修煉。
當他運轉這門奇功之時,他能夠感受得到,自己體內的某種神祕的物質,此刻通過一些隱祕而又細微的經脈,漸漸聚匯聚於頭顱之中。
一股清涼的氣流隨着那種神祕物質的減少,彷彿憑空出現在識海之中,與他的元神魂魄結合,不斷化入其中,開啓並擴展那最爲神祕的智慧之門
傳說,古之聖賢,智慧齊天,能從天地萬物之間見道,隨手一指便可點化野獸智慧,道祖、佛祖更是能夠賦予花草樹木,頑石精鐵成靈
上古大能的種種手段妙不可言,御盡萬法根源智經就是前人以這樣的神話爲根基創造出來,用以修煉心靈和智慧的無上祕笈。
就算是一個蠢人修煉了這一門智經,都能夠漸漸開啓智慧之門,擺脫癡愚,擁有大智慧
所謂的智慧之門,葉凝並未見到,但他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覺越來越通透澄淨,思緒運轉之速度彷彿更新換代了一般,不斷加速,效率提升。
時間在這一刻,在他的觀念中變得很慢很慢,外界天地中的一切因素被他本能而又自然的迅速收集利用,以往修煉之時的疑惑關卡在這個時候也開始豁然開朗
所謂的開啓智慧之門,玄之又玄,在葉凝的感知中,那一股神祕氣流優化或者說升級了它的識海,而御盡萬法根源智經中的法門則彷彿是一種效率更高的運轉智慧之程序
在兩者共同的作用下,此時的他就如同是一面蒙塵的明鏡,擦拭乾淨了上面的塵埃,再次綻放出最爲明亮的光芒。
同樣的人,同樣的境界,同樣的眼睛,但此刻同樣的他再見同樣的世界,卻是有了不同的收穫。
他的元神越來越清明,人與大天地自然之間的那一層稀薄隔閡被他迅速洞徹,並且很快繞過,此刻伏難陀口中所謂的梵我合一,乃至於更上一層次的境界,隨時隨地唾手可得。
智慧之火花開始燃燒,在這個一瞬間,葉凝突然就領悟了自己以後的路究竟應該怎麼走
重新整理自己所經歷的,參照別人所走過的,創造自己未來所需要的
以往所思所見所聞,甚至所想的各種信息,在這一刻被分門別類的處理,糅和,甚至是重組,一切的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通過他的大腦處理,煥發出了嶄新的光彩,驅散了往昔的茫然。
所謂的無上破碎,不再是遙不可及,朦朧迷茫,種種可行可試可用的路線、想法,盡在他的腳下,綿延至黑暗深處。
此時的他彷彿是化身成爲冥冥之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太上忘情,以無上智慧俯視衆生,遍觀大千種種,紅塵人性。
前方約摸九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最近這些日子中無比熟悉的一幕再次發生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場無比混亂的聚衆械鬥。
由於之前大隋和大唐大敗草原聯軍之後入侵了草原,雖然未曾取得什麼大的戰績,但卻以火攻的方式大量焚燬了地上的青草和種種可供人乃至於畜牧食用之物。
不得已之下,在葉凝眼前的那一突厥部落,便只能與另一個部落發動戰爭,奪取對方的糧食並消耗掉一些飢餓的牧民,開源節流。
之所以說這是一場聚衆械鬥,而非是戰爭,便是因爲這兩個部落在先前的戰爭中損失極大,本就稀缺的箭矢什麼的,在這一場械鬥中幾乎完全沒出現過。
這些牧民們只能用最原始的搏殺方式,揮動着手中的屠刀,殘殺者在不久之前還是他們之戰友的牧民。
雙方的戰力可謂是極其低下,若是這兩個部落被中原聯軍發現,恐怕無需動用正規軍,只是一隊新兵便能輕易將之絞殺
在兵刃碰撞聲、殺戮、哭泣、咆哮、哀嚎等等聲音之中,原本被掩蓋着的某些特殊聲音,漸漸傳送至葉 更新快凝的耳中時,早已不可辨別。
然而此刻的葉凝,無需將功力凝聚在而耳鼓穴中的擴張聽力,只是憑藉着迅速運轉的大腦,在其之解析下,這些聲音中的意思迅速便在他腦海浮現。
這一場集衆械鬥很殘酷,然而隱藏在泄露背後的事情更加黑暗。
因爲這一場戰爭的挑起者,這兩個部落的某些個高層,此時正在一間帳篷之中喫酒喝肉,順便宴飲着對方的使者。
赫然
這一場戰爭的起因,並不是從對方手中奪取糧食,是消耗那些低層次的如炮灰一般的牧民
雙方就此早已達成合作關係,共同就着這一目標不斷消耗兵力,儘量止損。
然而隱藏在這一場貌似歡樂的宴飲背後,葉凝更知道這兩個部落的最高層,盡皆對着另一個部落虎視眈眈。
雖然這一場鬥爭早有預謀,但若是一方露怯,雙方絕不介意一口將對方吞下
“凡人的生命就是這麼脆弱,生命、自由以及其他,一切都操乎於他人之手,不受自己掌控,每時每刻都在凋零,凡人只能在命運瀚海之中隨波逐流”
葉凝目光晶瑩而淡漠得可怕,“爲了擺脫這一命運,凡人只能努力向上爬,不斷修行,以期冀超脫於他人之上,不受他人掌控,不受天地掌控,甚至不受命運操縱”
“只是命運從來是虛無縹緲的”仰望着天穹,葉凝輕聲呢喃,目光迷離而又深邃,不斷由現象向着本質進行探索和深究,一眼望去,他彷彿洞穿了人生的本質。
“誰能說自己真正的超脫了命運,獲得大逍遙,大自在”
“命運之內命運之外那個更高一籌,又有誰真正知道呢”
“於我輩修士而言,逆天是道,順天亦是道,命運之內是道,命運之外也是道斬去外魔雜念,只求唯一大道,用什麼方式並不重要,重要的從來只是最後的結果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不過,難道求道的本身不是人對於長生與力量,對於逍遙與自在,所升引起的貪婪和嗎”
葉凝的神情愈發淡漠,淡漠得彷彿那廟堂之上泥塑的神靈,高高在上而又遠離塵世,彷彿大千紅塵不過螻蟻,一眸便可洞穿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