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上鏡之映照諸天 >第198章:一夢黃粱,傳道授法,眞鉛煉就入山門
    二月二,龍擡頭;

    三月三,生軒轅。

    躺在一塊青石之,望着天邊星辰,隨着時間的流逝,顧子復漸漸沉沉睡去,陷入了夢鄉

    中夜。

    月撞星河,素影流光。

    冷霜臨於石徑之,稀稀疏疏,清風微微,時將子時,天際那一輪圓月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點黑影,黑影不斷下沉,不斷變大

    最終化爲了一抹淡淡的道冠人影,步踏虛空,迎風而來,走入了顧子復的夢鄉

    夢境之中,歲月鬥轉,星移日現,隨道人的出現,瞬間更易。

    此時紅日初升,煙霞如染,崑崙山腳下之土質,飽經靈氣蘊染,暗黃如玉,待得朝霞一現登時如雲霞臥地,燦爛迷人。

    顧子覆沒有被景色吸引,因爲他來時已經看了一遍,只是此時的他渾身一點力氣都動不起來,懶洋洋的直視着日光,

    躺在草地悠然吟道:“草鋪橫野六七裏,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後,不脫蓑衣臥月明。吾至今日,將飄然出世矣。”

    便在此時,不遠處有人朗聲一笑,珠落玉碎亦不及其笑聲優雅動聽。

    顧子復尋聲望去,但見不遠處一人橫跨虛空,其人白髮披散,隨意束在身後,紫衣道袍,點塵不染,面如赤子,顧盼神飛。

    他一路千山萬水所見,無一及得此人風采。

    有這般風采者,不是他昔日親眼所見的那位玄都真人、崑崙山天墉城指掌門,又是何人

    顧子復猛地起身,恭恭敬敬抱拳道:“弟子顧致,拜見玄都真人”

    “無根樹,花正幽,貪戀榮華誰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蕩去飄來不自由。無邊無岸難泊系,常在魚龍險處遊。”

    葉凝滿懷感慨的吟罷,忽又一笑,不知從何取出一把拂塵,在顧子復頭輕輕敲了一下,隨後揹着雙手,施施然轉身而去,踏高山、虛空如平地。

    “肯回首,是岸頭,莫待風波壞了舟訪明師,問方兒,下手速修猶太遲你我相約在此相見,而今時機既到,還叫真人該打該打。”

    顧子復傾聽着葉凝的那首無根樹之詞,心中亦是滿懷感慨,凡樹有根,方能生髮成長;樹若無根,必不長久。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皆由天命,不入道途,終不過百年歲月,電光火石之間,正似古樹之無根,忽在忽亡。

    玄都真人的這首詞,以無根樹爲名,正是爲了叫醒他與景逸乃至於世人,使其看破浮生夢幻,早修性命

    一時間顧子復心中既是慶幸也是遺憾,當然更多的還有忐忑,慶幸的是自己此行之正確已然無誤,遺憾的是好友景逸,

    此時不在此地,不能入道。

    至於忐忑在腦袋捱了一記浮塵,又聽得玄都真人最後一句話後,此刻已然通通化爲了無盡的欣喜

    “多謝玄多謝師尊弟子顧致,拜見師尊”

    帶着五分狂喜與五分激動,顧子復毫不猶豫的就在原地跪下來,“咚、咚、咚”地連續向着葉凝磕了三個響頭。

    隨後,他才滿面笑容,一路小跑着、追隨着葉凝的身影,向着崑崙山攀登而去。

    崑崙山,山高且陡,小路曲折,一路懸崖峭壁,險不可攀。

    然而緊跟在葉凝身後的顧子復此時自下追,卻如平地行走、縮地成寸一般簡單無比,轉瞬便直行了百十米,隨着葉凝向山行去。

    “花者,樹之精神發煥。人之身如樹、真靈如樹之花也。凡樹有根,故能生髮而開花。花草樹木有根,而人身無根,生死不常,何以解之”

    一闕無根樹吟閉,葉凝似是知曉顧子復並不瞭解其中之真義,當下,在山的同時,他將此詩之真義向着身後的顧子復,娓娓授來。

    山之路簡單輕鬆,顧子復猶有餘力的仔細想了想,不禁好奇的回問道:“莫非人身之,也有一根,根旺則身存而生,根敗則身亡而死”

    “不差,不差人之存亡生死,聽其真靈之旺敗,憑一點真靈之氣運動耳,所謂的真靈,雖爲人樹之花,而實爲人樹之根”

    葉凝笑吟吟的道,“玉陽以此真靈謂黃芽,魏公伯陽以此謂金花,呂純陽謂靈根,張紫陽謂真精,邵堯夫謂天根,

    仙翁以此真靈謂金精諸家丹經又以此真靈謂先天真一之氣,此物極其重要,故百家皆有其名,皆是用以形容此一物。”

    身爲一代名儒,葉凝述幾人顧子復雖未盡知,但也七七八八的知道不少,特別是紫陽真人張伯端與安樂先生邵雍,這兩位儒道皆通,盡是一代大家

    近幾十年來都是天下最最鼎鼎大名之人物。此時聽得自家師尊,以此二人之言爲佐證,自是瞬間信服,當下迫不及待的問道:

    “黃芽、金花,靈根敢問師尊,不知此物在人身何處”

    “此物生於先天,藏於後天,位天地,統陰陽,運五行,育萬物,其大無外,其小無內,放之則彌,卷之則退藏於密。”

    葉凝淡淡的道,“以體而論,在儒則謂太極,在道則謂金丹。以用而論,在儒則謂明德、謂天地之心,在道則謂靈寶、謂黍米玄珠。”

    “到了”

    伴着身前的一聲淡然輕語,正低頭默默思索葉凝言下之意的顧子復愕然擡頭,卻只見自己身前不遠處,一座清幽雅緻的殿宇聳立於山中。

    檐下的風鈴無風自鳴,清越的脆響道韻悠然而飄渺出塵,似乎要穿雲裂石,配合着清月冷輝,別有一番風韻。

    原來自己一路行來,路途看似並不遙遠,自已也始終未曾遇見一人,實則已然隨自家之師尊深入崑崙山深處,來到了天墉城中

    殿內仙氣紛紛,雲霧繚繞。

    顧子復隨葉凝邁入殿中之後,葉凝獨自立於殿中高臺之,愈發顯得朦朧而模糊,悠遠飄渺。

    顧子復則在高臺之下,隨意選了一個座位,安然坐下聽道。

    夢中不記年,已然數日去。

    現實之崑崙山中,時光流逝,晨曦已至。

    “生乃神之本,形乃神之具,無根樹,花正新,產在坤方坤是人。去休、去休”

    隨着外界黎明破曉,雄雞一唱天下皆白,夢境中正在講道的葉凝忽然住口,隨即浮塵一送,一股無名柔和之力將他向外一推

    這方仙道飄渺的巍然世界,瞬間破碎,一點影光化作無色神虹,遁空而去。

    崑崙山,天墉城中,朝露未化,晨風悠悠,曦光揮灑間,依稀可見天光一色,明光映照,金輝渲染雲霞,氣象萬千。

    一尊紫袍道人盤坐在一株鬱鬱蔥蔥的古木之下,枝葉下垂如蓋,密不透風,廕庇數畝方圓。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