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行劍錄 >第二十一章:神引
    邰州城的人好像還是挺識貨。

    書生的字畫出乎意料的賣得很好,很快,就積累了一大捧銅板,足夠書生跟餘衍珂兩個人喫喝住行好一陣子了。

    但書生決定再在邰州城停留一段時間。

    一方面是因爲餘衍珂最近的修行好像出了點問題,二方面是他發現宋泠鳶的學習能力極強,教她不到一個月,她已經學會了大部分的常用字,寫的也越i越好看了。

    書生目前對宋泠鳶的關注度,要比餘衍珂這個正牌弟子還要高一分。

    按書生的話i說,宋泠鳶大概就是天生的讀書人,相比餘衍珂,更適合當他的弟子。

    當然了,書生也就只是說說而已。

    宋泠鳶要踏上武道,無異於難於登天。書生可以教她學識,可卻教不了她修行。有着這樣的無奈,書生是不會收她爲弟子的。

    再說餘衍珂。

    在邰州的這些日子對於餘衍珂的武道而言,可謂是突飛猛進的時光,餘衍珂的修爲提升極快,他身上的氣運之力也慢慢在與他相融合。

    一切看起i很是完美。

    只不過,近日i,餘衍珂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先是吐納的速度一減再減,然後便是再無法寸進,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修行遇到了瓶頸一般,可餘衍珂最最想不明白的便是,他根本沒有感受到自己是遇到了瓶頸。

    他告訴了書生,書生想了想,便問他修的法訣是什麼。得知餘衍珂所修法訣之後,書生倒是明白過i。

    按餘衍珂所說,他修行的不過是引氣篇,按理說,這引氣篇能讓他修行到小宗師的地步便足夠了,但書生沒想到,餘衍珂居然步入了小宗師境界這麼久,纔有這種被限制住的感覺。

    他拿出了一個小冊子給餘衍珂,對餘衍珂說道,“這是神引第二篇,氣府篇,至於其餘的道引篇,通玄篇則需要你自己去尋找,說不得就要與道宮正面死磕。”

    餘衍珂接過那氣府篇,粗略看了一眼,大致已經明白了接下i的路該怎麼走。

    他當即拜謝書生,書生受了這一禮,然後又將注意力轉向了那宋泠鳶。

    宋泠鳶有着絕佳的耐磨性子,往往一個字她能寫上一天也不覺得枯燥,書生很欣賞她。雖然已經有了餘衍珂珠玉在前,而且還要優秀那麼幾分,但書生還是很欣賞她。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有着一副肯喫苦的勤勉勁兒,書生相信她未i於文儒一道成就不會太低。只是還是那句話,很可惜的是,她錯過了最好的年華去開竅,踏上武道的機率已經很小了。

    “先生,你看這永字如何?泠鳶練此字已經上萬遍,還請先生爲泠鳶解惑。”

    宋泠鳶捧着用上好的宣紙寫滿的永字給書生看,書生讓她放平在桌面上,然後提筆輕輕觸紙,寫了一個點,和一撇一捺。

    宋泠鳶眼中閃亮,在書生示意她拿走那宣紙之後,她嬌笑着,捧着那紙視若珍寶,歡喜的又跑去練習了。

    書生繼續寫字畫畫,全神貫注。

    餘衍珂得到氣府篇後,很快在體內修出了一個氣府,位於下腹,他的體內如今纔算構築起了真正的大周天,以前那不過是一個小周天而已,一呼一吸之間,便成一週,氣息實在有些短得無奈。

    修出氣府之後,氣府算是體內氣息的囤積地,如此一i,也算多了一分強勢的持續力。

    氣府這玩意兒其實可以理解爲一個儲水的小池塘,而經脈竅穴只是一條條小溪流,水雖然有,但是卻數量稀少,直到有了一個儲水的地方,數量才慢慢多了起i。

    有人曾猜測過,像那些聖人仙人,體內氣府怕是已經成爲了汪洋大海,所以他們能夠調動的氣息也是十分磅礴,自然,他們才擁有那動輒翻山倒海,天崩地裂的強橫本事。

    修出氣府之後,餘衍珂其實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接下i該怎麼走。

    按書生的意思,那便是每一個階段,便需要一篇法訣,而神引其他的法訣書生沒有,這就表明了以後得靠他自己去爭去搶。

    只是,道門與世同歲,其底蘊不可想象,自己這麼一個小小武夫,如何去爭搶?若真那麼簡單,道門一脈怕是也早就破敗了吧?

    沒有去管太多,餘衍珂慢慢又恢復到之前那種狀態,實力穩步提升。

    那宋泠鳶自從開始學字後便廢寢忘食,連平常自己家酒館裏的事務也不怎麼去管了。

    還好有餘衍珂時不時的幫襯一下。

    武道一途,一張一弛纔是正道,餘衍珂比誰都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每天練劍,吐納的時間絕不超過四個時辰,其餘時間,他要麼在邰州城內四處逛蕩,要麼盯着宋泠鳶練字,不過一般他看一會兒就煩了,所以乾脆就充當起酒店裏的跑堂小二。

    其實當個跑堂的小二也是門技術活。

    餘衍珂仔細研究了幾天後,便做的有模有樣了。

    有時候,遇上幾個大氣的客人,還會邀請他一起坐着吹牛。

    別看餘衍珂年紀不大,可這麼些日子,在酒館裏跑i竄去,也算對鄉里街坊感興趣的事兒瞭解不少。

    比如陛下不知怎麼的原因,廢掉了原i的長公主的儲君位置,換上了比那公主大了好幾歲的三皇子,據說長公主對陛下的決定不服氣,賭氣離開了京都,遊歷天下去了。

    如此帝王家事與國事混雜交錯,倒是讓這些普通看客覺得頗爲有趣。

    而落在有心人耳中,則就又是一番陰謀詭計,爭名奪利的無聲廝殺。

    又比如說百花五年一評的胭脂榜新鮮出爐了,地榜除了那前十,後面二十六位美人都變換了位置,有的靠前,有的退後,還有好幾個新鮮面孔橫空出世。

    奶奶的,也不知道這天底下哪i那麼多國色天香的俏麗佳人,老子身邊咋就沒一個瞧着順眼的?

    這是餘衍珂記憶猶新的一段話,是一個莽漢在喝多了之後捶着桌子哀聲嘆氣。餘衍珂覺得有趣,便記得尤爲深刻。

    每一屆胭脂榜的公佈都是整個天下的大事,那近五十位女子,無一不是這天底間最最受老天爺疼愛的寵兒。

    有人曾戲言,要是自己能見到那地榜最末,第二天被閹割了,也心甘情願。一時間此話流傳甚廣,被人茶餘飯後引爲笑談。

    至於天榜那些個幾位,衆看客其實並沒有好生關注過,那等禍國殃民的人兒別說高攀,就是想都不敢想,畢竟,她們除了自身的美豔之外,其他的綜合考評也都是放眼整個天下都頂尖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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