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先生還有其他吩咐嗎?”伍管家恭敬地問道。
“沒~”說完陵長空就掛斷了電話。
陵長空兩步一停,三步一頓的,剛把一隻腳放在樓梯上,卻又放了下來。
他拿出手機,再次撥打安如也的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陵長空心裏一梗,心口有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悶悶感覺,卡在那裏。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就是,很難受……
不行,他要見也也,這一刻陵長空的心裏只有這個想法,而且十分的強烈。
他本是運籌帷幄,將一切都是拿捏清楚的,他以爲這種無措和不安這些無助的詞是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
可是,現在的他,卻是這樣的,無法安心。
這個叫做安如也的女人,真的有毒,非得把她揣在身上,他才安心。
來不及和母親說一聲,陵長空轉身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和車鑰匙就急匆匆地走向外面。
車子發動引擎,一個急轉彎,激起一層水花。
樓梯口站着一道朦朧的身影,她只穿着一條淺色的睡裙站在那裏,及腰長髮柔順的披在後背了。
梅婷雖然四十幾歲了,雖說在陵天死的那個時候憔悴不已,但是近兩年裏,卻保養得很好,皮膚也變得好了起來,
梅婷慢慢下了樓,眼裏隱晦不明,有些沉思,只是那目光卻是一直看着門外,她唯一的兒子,陵長空離開的方向。
梅婷拿出手機,雙手摩擦擺弄了一番,最後還是按下了一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喂?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一個低沉邪魅的聲音傳來,有着淡淡喜悅中夾雜着絲絲諷刺。
“嗯,幫我查一個人,我要知道他最近的所有信息……”
“哦?誰能入了你梅夫人的煙呢?”這倒是引起他的興趣了,讓他想想,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還會在意誰呢?
“我兒子,陵長空!”
男人一下子坐了起來,慢慢走到窗邊,神情有些高深莫測。
……
風呼呼地颳着,雨嘩嘩地下着。一片漆黑,真的是一個鬼影子都沒有了。
路上白花花的全是水,簡直快要形成一條流淌的河,爭先恐後地開放着無數的水花了。
而此刻正有一抹瘦弱的身子在路上淌着水走着,低着頭,手中死死地抱着一個塑料袋子,靜靜的,緊緊的。
安如也微微抿脣,她的脣有些凍得發紫了。
突然一陣冷風拂過,安如也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不禁空出一隻手來,反抱住了自己,希望這樣能夠給自己帶來一絲溫度。
安如也不知道現在是多晚了,她的手機早就沒電了,在陵家別墅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長空回來,她又沒開車,這裏又偏僻,無法問人藉手機打電話。
至於陵家,直接沒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是不可能進入陵家的大門的,萬一遇到梅婷……
一想到梅婷,安如也突然將身子蹲了下來,只感覺自己心中有股子錐心的疼。
想到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爲,她都開始審視自己了。
安如也,你這個人真的是好矛盾呢,你在逐漸靠近着陵長空,甚至是接納,可你心裏卻一直有一道坎,一道永久都癒合不了的傷疤在心裏,怎麼也好不了,所以永遠忘不掉。
突然,一陣白光讓安如也身邊都亮了起來。
就像黑夜裏的一束光,清晨裏的一抹清新空氣,沙漠裏的一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