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晉妖王的帶領下,一行人慢慢地走在道路上。
道路還是原來的那條道路,但是暗中卻多出了很多陷阱。
草地裏、泥土下、樹叢中甚至走在大道正中間也會突然冒出來一個陷阱。
若沒人帶領,想要安然無恙地走出這座山還真是有些不容易。
青牛有些慶幸,這要是真讓他帶路,他能把其他人帶溝裏去。
誰能想到離家不久之後,家裏不僅裝修了,甚至還另外進行了改造
在交流之中,他們也摸清楚了這位新晉妖王的性格。
秉承了牛妖一脈淳樸憨厚的傳統性格,並在此基礎上將其發揚光大,成爲人們所說的一根筋。
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很好打交道的,特別是在青牛將他打敗之後,更是幾乎達到了言聽計從的境地。
至於妖王和妖將的上下尊卑
妖族可沒有這些繁文縟節,自古以來,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也許很野蠻,但卻正適用於妖族的情況。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多出來這麼多東西”
避過一個極其不顯眼的毒針陷阱,青牛有些疑惑地問道。
看這佈置跟有妖入侵似的。
“還不是那些山魈”
提起這事,這位新晉妖王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也不知道他們發什麼瘋,以各種方式想要滲透進來,若非豹族也遭受了這種情況,我們還以爲他們想要和我們開戰呢。”
山魈,是屬於豹族的附屬種族。
同樣的殘忍好殺,同樣的陰險狡詐,可以說是物以類聚。
因爲族中沒有妖王的存在,山魈在豹族中的地位並不算是太高,但也許是臭味相投的原因,卻頗爲豹族信任。
蘇長風在一旁聽着,心思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陰謀上。
“這有沒有可能是他們策劃的一起陰謀”
什麼反間計、苦肉計、美人計在心中過了一遍,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談武力,那些歷史上的名人很有可能不是這些牛妖的對手,但是論起玩心眼,哪怕是最普通的謀士也能碾壓他們。
哪怕對於這些計策並不熟悉,但是一本三國演義可謂是將這些計策講述的淋漓盡致,蘇長風自然也就瞭解了一些。
問題並沒有得到馬上回復。
這位新晉妖王有些不屑的瞥了蘇長風一眼,對於這個隨從敢隨意插話有些不喜。
在他看來,這羣人之中最強的應該就是坐在馬上的那個人了,畢竟青牛親自爲其挑擔子,非但沒有絲毫怨言反而樂在其中。
然後就是牽馬的那隻猴子,他身上散發着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沒有爆發出來,卻反而被他強行壓抑在胸膛之中,就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被人蓋住了火山口,隨時都有爆發的危險。
“咳咳,他的力量不在我之下。”
束手站在一邊的青牛有些尷尬的說道。
新晉妖王的臉色瞬間變換,看向蘇長風的目光也恭敬了些。
前倨後恭,莫過於此。
“這不可能是陰謀。”
他的臉色有些凝重,但是語氣中卻帶着一點幸災樂禍。
這些日子,蘇長風也算明白了妖將在妖族之中的地位,可以說是僅次於妖王,算是族羣之中的最中堅力量。
在妖王不出手的情況下,妖將就是最能震懾其它族羣的力量。
“你們此行的下一個地方就是豹族領地,要小心一些,他們現在正處於瘋狂之中。”
氛圍變得沉重起來。
也許妖族很憨厚,但是沒妖是傻子,那種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覺得只有自己聰明的那個傢伙纔是天字第一號大傻子。
從入山以來,蘇長風他們的目的就沒有掩飾過。
一路西行,狐族地盤、狼族地盤、蜘蛛嶺、積雲山,甚至還有接下來的環首山。
眼明的妖都明白他們的意思。
一行人繼續走着,日落之前終於被送出了山。
十字路口,兩個揹着龐大行囊的牛妖站在那裏,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七首領,這是大首領讓準備的東西。”
兩個行囊被放在草地上,身後一隻拳頭大的不明鳥類鳴叫着。
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他。
“傳信隼都用上了,莫非是出了什麼急事”
新晉妖王急急忙忙的打開信,焦急、安心、喜悅,臉上神情不斷變化。
將信紙塞到青牛的手中,又將兩個大包袱掛在擔子上。
“大首領說,積雲山永遠是你的家。”
青牛顫抖着將信接過,卻沒有看,而是直接放到了懷裏。
“我們走了。”
他貌似沒有什麼觸動,聲音卻微不可查的多了一絲顫抖。
夜路並不好走。
但是爲了照顧青牛的情緒,他們在走了一個時辰之後纔在樹林中住下。
明亮的月光傾瀉在大地上,爲他們鋪上了一層銀紗。
而蘇長風他們所居住的茅草屋就暴露在月光下。
茅草屋是他們藉助周圍的材料搭建而成,至於架子則是從樹上掰下來的粗大樹枝。
其實這裏有現成的,但是有些晦氣。
茅草屋不遠處,五具被開膛破肚的山魈屍體高高地掛在木架上,看上去早已風乾多時,大口張開,露出黑褐色的牙齒,雙目凸出眼眶,彷彿蘊含著無數惡毒。
他們被呈大字形釘在木架上,也許是生而爲妖的威壓還在,周圍並沒有滋生蚊蠅,甚至也沒有烏鴉來啄食他們的屍體。
路過的時候沒人說將他們取下來安葬,哪怕是空惠也一樣,這裏所有的妖都清楚,也許豹妖之中有好妖,但是山魈之中絕對沒有什麼好山魈
一夜無話。
蘇長風也裝作不知道青牛半夜偷偷出去看信的事情。
一晚就這麼過去。
早上起來,趁着熹微的晨光趕路。
再有一天就到了豹族的地盤,他們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豹族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種族,他們的名聲遠比狼族要兇殘得多,起碼狼族還會遵守什麼準則,但是這些束縛對於豹族來說是絕對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