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甜甜不自覺地握緊拳頭,憑什麼他和他老婆能在國外一如既往的生活,而自己的身體與生活卻要因爲他的玩弄被攪的面目全非。
她很不甘心,她恨他們,可她又無能爲力。
林小靖在一旁提議,“一會兒我們打車回去,甜甜。”
許甜甜漫不經心的答了個“嗯”,然後問,“小靖,你說,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恨李旭東嗎”
林小靖點頭,“當然,做出這麼噁心的事情,不配得到寬恕。”
是不配得到寬恕。
許甜甜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一個想法冒出了頭。
她本來打算拿了這兩萬五就與李旭東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然後把這件事情徹底塵封,可她今天遭的罪告訴她,她和李旭東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也要讓他嘗一嘗提心吊膽和顏面掃地的滋味。
兩個人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麻藥勁過了,雖然沒有大的不適,許甜甜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種身體裏的流逝。
林小靖讓她坐到椅子上,然後放下剛剛從校門口的餐館打包的雞湯,道“我去給你打一壺熱水,一會兒你洗個臉。”
許甜甜點了點頭,然後動手去拆雞湯的包裝袋。
拆到一半,手裏的動作莫名停滯下來。
確實不能就這麼算了,她一定要報復李旭東,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於是她摸出手機,打開微信,快速的找到李旭東,然後打下一行字,“我今天去做手術了。”
這個點仍是美國西海岸的早上。
李旭東剛到辦公室,拿出手機,看到這條信息時心裏明顯一鬆,終於把這個麻煩解決掉了。昨天晚上一整夜他都沒有睡好,一直在操心這個事,生怕許甜甜突然來個不按常理出牌,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成爲他一生的隱患。
他也害怕自己老婆知道這件事。
先前他在老婆面前賭咒發誓的說了一通,什麼“我保證我絕對戴套了,她肯定不可能懷孕,她說這話就是故意挑撥離間的,老婆,你要信我,我不可能犯這種糊塗”這樣的話,要是許甜甜真把檢查結果發過去他又該怎麼撇清自己的關係難道真要往她身上潑髒水編出她私生活混亂懷的是別人的孩子這種話
反正,無論如何,這種特殊時期都不能激怒她,萬一她來個魚死網破怎麼辦
於是他內疚、自責、痛心疾首,“對不起寶貝,老公沒能陪着你,昨晚我一宿沒睡,就擔心着你那邊的情況。”“放心,等我這邊離了婚,我立馬來找你。”
這話說的多麼婉轉動聽,許甜甜心裏冷笑,沒有回話。
她裝不下去了。
林小靖打了水回來,“雞湯趁熱喝吧,一會兒涼了味道可不好。”
許甜甜一邊迴應林小靖一邊給趙一楠發微信,“一楠,我今天做了手術。”“我現在還是出不過這口氣,我想報復李旭東,但我不知道怎麼辦。”
趙一楠還在外面喫晚飯,見到許甜甜發來的信息,忙大驚小怪道“我們宿舍那個烏市小姑娘今天剛做手術,我的天,這麼快就把手術做了。”
趙母抿下一小口湯,然後冷漠地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趙一楠有些不滿,自己這媽說的話也太難聽了點,雖然先前她也有這麼一點感覺,但現在對許甜甜卻只有深切的同情,“那你好好休養,注意一點,別留下後遺症。”
許甜甜又問她,“我應該怎麼讓他付出代價呢”
趙一楠爲難了,她害怕惹出什麼麻煩不好收場,但又確實覺得許甜甜可憐,李旭東可恨,於是她試探着問她,“你想怎麼辦”
許甜甜回,“我沒有頭緒,所以想看看你有什麼辦法。”
趙一楠心一橫,“你寫一篇英語長文,再貼上你和李旭東的聊天記錄和合照,發給他同事。”“反正他在美國,這事情即便在他們公司傳開,對國內的你也沒什麼影響。雖說美國人對這些醜聞向來不怎麼在意,但誰讓他長了一身黃色的皮膚呢他們公司的白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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