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機場,杜若男遠遠的衝我招手,“哥”
差不多三個月沒見了,杜若男的頭髮長了,身材也更好了,看着更漂亮了。
我走到她面前,她迎上來抱住我,我倆情不自禁,一陣熱吻。
這種感覺很奇妙,似真似幻,恍然如夢。
纏綿了一會之後,我鬆開她,撫摸着她的臉,衝她一笑,“你怎麼瘦了”
“你傷好了麼”她反問我。
“早就好了”,我說,“你師父最近沒爲難你吧”
“沒有,她這幾個月一直在外地辦事,我們很少聯繫”,她拉住我的手,“餓了吧想喫什麼”
我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你”
她臉紅了,羞澀的一笑,“走吧”我們來到停車場,上了她的車,向市區駛去。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浦東,把車停好,手拉着手走進一家很高檔的日式餐廳。杜若男說這餐廳纔開不久,老闆是她朋友,這裏的料理非常地道,味道非常好。
我們找了個位子坐下,身穿和服的女服務生來到桌前,給我們遞上了菜單。
杜若男點了一個日式牛肉火鍋,外加天婦羅,刺身,燒鰻魚,以及米飯,此外,還點了一瓶清酒。
菜很快就上來了,我也確實餓了,抄起筷子,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我們邊喫邊聊,我告訴她,我不做風水師了。
杜若男愣住了。
“愣什麼呀”我衝她一笑,“至於這麼喫驚”
“不是,爲什麼呀”她不解。
我夾了一隻炸蝦放進嘴裏,咬了一口,邊喫邊說,“我救了顧青龍的兩個兒子,他把顧家的財產都轉給我了。”
她一怔,“都給你了那可是幾十億啊”
“將近八十億”,我說,“我們吳家有規矩,身有足財,不問江湖,所以我不能做風水師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她鬆了口氣,“這也好,顧家的江山原本就是你幫着打下來的,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是好事”
“我把生意交給林曉打理,這次來看你,我準備多住幾天”,我說,“等回去之後,我就集中精力,精研八陣,研究如何給自己續命。”
“嗯,好”她點點頭,“這是大事,比什麼都重要,我支持你這麼做”
我看她一眼,放下筷子,“若男,我答應過你,要幫你找你爸爸。這次來,我就是來辦這個事的。不久之前,我去了一趟東北,給三神教的人辦了件事。在那,我認識了你的堂姐。”
“三神教”她一皺眉,“我的堂姐”“對,她叫冷敏”,我看着她,“我問她知不知道你,她說知道,你本來的名字叫冷雪,你爸爸是她的親叔叔。”
她心裏很亂,放下筷子,“我我”
“你別亂”,我握住她的手,“聽我說,好麼”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噙着眼淚看着我,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可以用卦,算出你爸爸在哪,我也可以用卦,算出當年的真相”,我看着她,“但在做這些之前,我們必須想清楚,到底要怎麼辦”她不太明白,“什麼意思”“你是想找到你爸爸,和他團聚,對麼”我問她。
“那你媽媽的仇,你還要不要報”我看着她,“從冷敏的話裏我能聽出來,那天晚上陪在你爸爸身邊的,是你的親姑姑。所以你媽媽的死,不排除和你姑姑他們有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怎麼辦”
“媽媽的仇,我一定要報”
我凝視着她,在她的眼睛裏,我看到了異乎尋常地堅定。
的確,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換了誰都是一樣。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讓我想想。”
“我知道你擔心我”,她含着眼淚一笑,“可是媽媽的仇,我是必須報的。我不管兇手是誰,是我姑姑也好,是我爺爺也罷,這件事沒得商量我知道,我沒什麼本事,他們想殺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可是我不會退縮,哪怕是死,我也要向他們討還這個公道”
“是不是他們做的還不清楚,你先別這麼激動”“爸爸那天的話,我也聽到了”,她抹抹眼淚,“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我媽媽,就是他們害死的。”
我平靜的一笑,“今天來之前,我讓秦虹接了我的班,在我兄弟老魚那,我看着她用測字法給一個朋友斷事,那場景,讓我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我”
“當年的你”她一愣。
“當年的我,像她一樣年輕氣盛,鋒芒畢露”,我淡淡一笑,回憶着過去,“給人斷卦,一定要說的很透徹,一邊分析一邊說,根本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得懂。遇上想知道的事,一定會動念起卦,所以任何人在我面前幾乎都沒有祕密”
我衝她一笑,“比如你師父雷木蘭,我一見到她,心裏就給她算了一卦,這一來她的很多祕密我就都知道了。我那時候也是鋒芒畢露,知道了還不夠,還得說出來,把你師父羞的臉都紅了。她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天賦高,本事也大,被我說透之後,惱羞成怒,差點跟我打起來。”
“但也是因爲這個,她對你動心了,是吧”她微微一笑。
“或許吧”,我感慨,“剛纔我就在想,如果我還是當年的我,在杭州那次,我就會動念起卦,那你爸爸媽媽的事情,我們可能早就知道了。但是你知道,我爲什麼沒那麼做麼”
“因爲你境界高”,她說,“對於術數高手來說,管得住自己的心纔是境界,當年你年輕氣盛,做不到,現在你能做到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面對想知道的事,能控制住自己的心,這需要很強大定力,我還差的很遠”
她自嘲的一笑,端起酒,喝了一口,繼續說,“不瞞你說,從杭州回來之後,我用卦推算了很多次,每次的結果都不一樣。我知道自己的境界不夠,推算不了那些修爲很高的巫師,可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她扭過頭去,淚如泉涌。
“你說的很對,當年我做不到,是因爲年輕氣盛,現在我做到了,是因爲成熟了”,我看着她,“在杭州的時候,我可以知道真相,但是當時那種情況下,知道真相也沒法做什麼,只會平添煩惱。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和冷敏成了朋友,對三神教也有了一些瞭解。所以這次來,我就是要幫你找到你爸爸,同時,查清楚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