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光明死了都要愛 >第41章 危險來臨卻不知
    哎——這位爺爺,難道就是收養小叔的善良老人?

    聽小姑說過,小叔和爸爸是雙胞胎,小叔小時候被醫生查有白血病,爺爺無奈家裏沒錢給他治,就把小叔送了人。

    就是這位爺爺,好心的老人收養了小叔嗎?

    “小強我剝的瓜子,你也塞給你爺爺喫。”小叔說。

    小強起身,接過小叔手裏的瓜子。

    安巒出神的看着小強給他爺爺喂瓜子。看着他的細心。

    安巒在想:我有沒有對疼我的爺爺奶奶,做過什麼懂事的事。

    喫過飯安巒拿着掃把掃地。

    “巒巒不用你掃地,我自己掃就行了。嬸嬸對我很客氣。

    我執着的給他們掃地。眼睛環視着四周,尋找着下一個活計。

    只有幹活我纔不會無所適從,手足無措,纔不會那麼窘迫。

    我被安排睡在堂屋裏,那位老爺爺被擡去睡在與廚房對面的屋子。

    哥哥在堂屋裏看電視,電視一個勁兒的響。

    也不知道是被電視打擾到了還是怎滴,我閉着眼仰躺在牀上腦袋清醒的要命,就是怎麼也沒睡意。

    腦袋裏浮現大姑對着我和藹的笑,想着她有時的呵責。想到這些我心裏竟是一片柔軟,溫暖,以及感動。

    又再一次想起與爺爺奶奶柳知業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想起了奶奶病重的樣子,我的淚悄無聲息的滑到耳朵裏塞滿。

    一聲咳嗽把我從悲傷中驚醒。

    我把臉塞進被子裏,仔細的擦掉淚,閤眼睡覺。

    早晨有一個叔叔帶着個皮手套進了叔叔家的門,他走進老爺爺的屋裏把老爺爺的髒衣服拿出來洗了。

    “唉!今天老爺子又拉褲子了!他一邊洗一邊無奈地說。

    這真是一個孝順的叔叔,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然而此時的我不會想到這個人是魔鬼!他將會在以後的歲月裏帶給我怎樣行屍走肉的生活!是他把我的靈魂禁錮在煉獄裏!

    這個孝順的叔叔擡起頭對我友善的笑着。

    我衝他燦爛的笑着。

    天氣越發的冷,爺爺過來給我送兩牀被子,怕我凍着呢!

    送完被子他就匆忙的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好想跟着他一起走啊!

    “他是你爺?

    “嗯,是我爺。

    “我見過他。

    我們來到了院子裏。

    屋子裏很安靜只剩我和他。

    “巒巒你的夢想是什麼?

    呵呵!竟然有人跟我提夢想,我最喜歡這個話題了。

    以往我總是問柳知業:嗨!你有沒有夢想啊?柳知業說他的夢想是當宇航員。

    我每一次想談自己的夢想的時候,總是先問他的夢想是什麼,他的回答總是那句,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優秀的宇航員。

    我回過神來,回答他:“我的夢想是當大歌星。我心曠神怡開心的說。

    “我的夢想是像我爸一樣成爲一個有出息的吹大笛人。他提起爸爸滿是驕傲。

    不知怎的我有些想笑。

    “你爸是誰啊?是不是早上那個戴着個手套給你爺洗衣服的叔叔?

    “呵呵!是他,只要我爸在家我爺的衣服都是他洗,其實我爸他很懶的,每天的髒衣服鞋子都放在哪兒不洗,都是我媽給他洗的,就是一件他做的好,每天堅持不懈的給我爺洗衣服。

    “說明他孝順啊,你以後也要孝順他啊。

    他敲了一下我的頭,笑着說一定。

    剎那間我有種錯覺,有點錯覺他是柳知業,柳知業就經常笑着敲我腦瓜子。好像覺得我還不夠笨一樣。

    “你會唱歌,給我唱一段怎麼樣?

    我的眼睛星亮,這當然可以了。

    我的臉因爲興奮而紅彤彤的,“好。我害羞的說。

    “我給你唱一首我自編的吧?我低着頭很是害羞。

    “你還會編歌?了不起了巒巒。

    哼哼哼!得到這樣的讚賞,我的嗓子被興奮堵住了。

    過了一會兒,我醞釀過後纔開啓小脣,我們隔壁家大頭,說話有些衝,總是打我頭,我說隔壁家大頭你憑什麼打我頭?再這樣我就不跟你做朋友~說着往外走,心情有些衝,喫着饅頭,快樂的歌謠繞在心裏頭:

    蜻蜓飛草兒揮

    樹上的知了像喝醉

    日頭輝河兒醉

    可愛的孩子在午睡

    呵呵呵!

    我唱完眼睛灼灼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評價。

    “我更喜歡你用清脆的聲音念起的兒歌。它是這樣唸的,對吧?

    蜻蜓飛草兒吹

    樹上的知了像喝醉

    日頭輝河兒醉

    可愛的孩子在午睡

    我念的對嗎?“

    “一遍你都能記住了!”我有些小小的驚訝。

    “怎麼樣?沒見過我這樣的神童吧?如果不是我不愛學習,我就能考到全年級第一了。”

    “我見過你這樣的神童,我的一個好朋友他和你一樣,只要看過一遍就會背出來,而且一字不差。”

    “他是男還是女?”

    “男的。”

    “是男的我得跟他較一下勁兒了。有我這個瑜就不能有他這個亮。”

    我只想笑。

    叔叔家只跟我客氣了一兩天就默認我幹那個幹這個,還指派我幹那個夥計幹這個活計。

    出去到地裏幹活總是帶上我幫忙。

    從樹林裏裝滿一駕車高聳的落葉,讓我拉回去。

    這也算了,落葉輕雖然裝得多,我這個十一歲的身體,多賣點喫奶的力還是能拉的走的;萬萬沒想到他裝滿一大駕車綠油油的綠豆秧讓我拉過去。

    如果是他自己拉我想必他還是需要人推的吧!

    竟然讓我把一大駕車的綠豆秧拉到家裏去,我剛開始以爲自己聽錯了,這麼一大駕車怎麼可能是讓我拉的呢!我又怎麼拉的動呢?

    “怎麼了?沒聽見嗎?”

    “你是叫我拉嗎?”

    “怎麼了?你有意見嗎?”

    嬸嬸哥哥都轉臉看向我,她們臉上寫着驚訝。估計想着這麼老實的我竟然要反駁了!

    “拉到家裏是吧?”

    “嗯。”

    於是我將駕車繩子套在自己脖子上,一步一步拉着高聳的綠豆秧。

    每一步我都是用了喫奶的力,往前拉的時候我累的呼吸都壓抑住了,邁出一步我就停頓一下,喘好幾下氣才保持氣息的平穩通暢。

    有一個是上坡路。

    我看着那上坡,目光灼灼的站了一會兒,我準備鼓足力氣一鼓作氣拉上去。

    我努力往上坡奔跑,腳才捱到上坡一點就被後勁兒拉了回去,駕車帶着我快速往後退……可把我嚇壞了!

    我心有餘悸的看着駕車,轉頭又看了看那上坡。

    我站住不動了,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上坡……剛纔我竟然被駕車帶着從那上面快速滑落了,可真驚險啊!

    我已經失去了再一鼓作氣,把高聳的綠豆秧拉上去的勇氣。

    我十一歲的瘦小身板,怎麼把比我還要重的東西拉上去啊?!

    但是沒辦法這是叔叔的命令,這是養我人的命令,我必須得聽話。

    那我就慢慢的拉好了,這樣比較安全。

    我腳一蹬上上坡半步,就被高聳的綠豆秧連拉退回好幾步。

    幾次三番都這樣。

    我拉上去又被帶回,我拉上去又被帶回,我拉上去又被帶回……

    我變的無力變的虛脫,變的無助。

    我的腿喫力又無助的一點一點往上攀登着,高聳的綠豆秧又無情的連連把我帶回去。

    我心裏壓抑着什麼?終於癟着嘴快要哭了。我淚眼朦朧的又一點一點往上蹬着,我的動作變得機械變的麻木,剛開始那幾下我還感覺到肩膀上被繩子勒的疼痛,現在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雙腿只是機械的往上一點一點的爬着。

    “來,你看她……”

    我擡起淚眼朦朧的眼睛看着聲音來源的方向。

    只見一個阿姨站在門邊,伸手招呼屋子裏的人過來,從屋子裏走出來一個比我大一些的女孩,女孩依偎着媽媽看着媽媽所看的方向,這個方向就是我這裏。

    一對母女看着我。

    媽媽指着我對女兒說,“你看她,現在知道有媽多幸福了吧?”

    女兒憐憫的看着我。轉頭抱着媽媽胳膊用臉蹭啊蹭,撒嬌的喊着媽。

    我看着她們對着她們憨憨的笑。

    不知什麼時候起我就習慣了笑;我習慣了在別人看我的時候笑,習慣了在別人傷我的時候無知無覺的笑。

    現在竟然成了下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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