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奔四進行時 >第十二章成長經歷
    千萬不要覺得於躍是一個讓別人家父母羨慕,讓自己父母省心的“學霸”。和大部分的普通人家一樣,青春期的叛逆,年輕時的年少傾狂,這一路走來和父母的矛盾和紛爭,家裏的吵鬧和鬥氣,一點也不比平常人家少。很多時候只是外人“看起來很美”而已。</p>

    讀書從小學到初中畢業,一路妥妥地鶴立雞羣,那只是在農村的普通,他又是老師的孩子,當時的時代農村家長又普遍文化不高也不大重視下一代的教育。初中畢業被松江二中錄取,正好中考發得揮出色,居然考得和錄取分數線一樣——半分不多,半分不少。額高頭吧!那一刻他和父母笑傻了,原來的預期只是松江一中。從小被外公和母凶神惡煞地逼着練習顏真卿,想不到居然自己帶來這麼意想不到的“收益”?</p>

    正是老子的名言“福兮,禍之兮所依;禍兮,福之兮所伏”。進入松江二中後,高中快節奏又高強度的學習,之間異常激烈的競爭,又加上第一次離家住宿,還是非常得不適應的。差不多用了半年才漸漸地進入狀態,三年時間也永遠掙扎在中下游,一不小心成爲落後分子。</p>

    高中畢業填志願的時候,母覺得兒子的成績衝擊一流名校希望也不大,讀個師大差不多。她做了一輩子教師,深深知道基礎教育師資隊伍女爲主,男能靜得下心來在基礎教育領域好好地耕耘在三尺講臺的話,其實前途是很不錯的。教師如果有良好的教學水平,能夠教出一些好,時常被們想起的話,其實很有成就感,成就感有時就是可以當飯喫的。35xs教師又是常日班休息日又固定,又比其他工作多出三個月的寒暑假。</p>

    而臨近高考年少傾狂的於躍,一心憧憬着自己的醫生夢,從過家家開始就有着手術刀情結。父母不得不放手隨了他。結果高考考分偏偏和心儀的專業擦着分數線跌落,爲了追求自己心儀的專業,不接受調劑,去了外地讀大學。</p>

    多年後,和他同時高中畢業的做了教師進了銀行的們,陸續結婚生子了,不少還生了二胎。雖然也有各種各樣的職業煩惱,但是至少每天能夠個安穩覺,能夠“老婆孩子熱炕頭”。自己卻永遠揹着幾條人命回家,科室出了點狀況,必須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p>

    還有時不時報道醫生被打被砍,醫生過勞死的新聞。醫生做着做着就會茫然,“勸人學醫,天打劈”。</p>

    婚姻上也是,“兒大不由娘”。他姑父妹妹的女兒比他小三歲,“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拋出橄欖枝。用世俗的眼光衡量,雙方的家庭和男女本人的年齡、身高、學歷都挺般配的。兩家人家相隔三四公里,騎個自行車二十來分鐘就能到。雙方長輩也都是知根知底的,雙方家長都有意撮合。</p>

    但是但是,他卻偏偏執着地堅持着自己的“異地戀”,一場戀談了八年。他覺得自己父母不也是“異地戀”嗎?小時候寒暑假去個外婆家倒幾趟公交車,單程要三四小時,跟去外地似的,要花整整半天。現在乘個地鐵九號線換八號線就搞定了,很方便啊!我們一個松江一個崇明,都是一個城市,相隔一百來公里,兩小時車程也能算“異地戀”嗎?現在私家車已經完全普及了,長江隧橋也通了。交通會越來越方便,現在九號線已經通到松江了,很快也會通到崇明,家門口乘着九號線地鐵就能到了。於是這段戀情,就這樣一直懸而未決着。</p>

    過了兩年,姑父妹妹的女兒也結婚生子了。同年齡的年輕人也都陸續拖兒帶女了,生二胎的也大有人在。小兩歲表弟三口之家也和和美美,父母面子上掛不住了,閒言碎語免不了多起來。</p>

    那年大年初三,在一次和父激烈的爭執後,他盛怒之下不顧母阻攔拂袖而去。正好那年他工作異常得忙,這是年輕醫生成長爲一名獨當一面醫生的關鍵的一個階段。他收拾了一些換洗和本本等日用品,“名正言順”地以院爲家——總住院。一晃幾個月過去了,也沒回家看望過父母。</p>

    直到初夏,姑姑拿着戶口本在宿舍裏找到他,哽咽着:“於躍啊!你父母同意你們婚事了呀!戶口本現在給你了,你們考慮成熟了,你自己拿定主意了,就去領證吧!你父最近身體一直不大好,你難道不擔心他嗎?”,姑姑繼續老淚縱橫:“這半年你父母真的老了好多啊!你也是醫生,回去看看他們吧!安排個時間讓你爸爸好好檢查檢查吧!你們一個倔老子一個強兒子,準備針尖麥芒到什麼時候?你兒子總要先退一步吧!”姑姑泣不成聲。</p>

    後來順利領了證,男女雙方一起出首付在松江鎮上買下一套房子,又在雙方家裏分別舉行了很簡單的婚禮。再後來迅速地進入“一年之癢”,從脾氣格到生活習慣,瑣碎生活細節等方方面面各種不和諧越來越多。女方得到某個機會,一下子去了加拿大留學。男方要晉升主治,“總住院”的日子忙得昏天黑地的,在單位一呆就是120小時。就這樣長時間一個人生活着,似乎又回到了單身漢的狀態。當時有意於他的做幼教的女孩,又很快生了二胎。老大已經上幼兒園,老二也牙牙學語了,小日子也是其樂融融的。據說婆家拆遷文件也已正式下來,這樣四代同堂的家庭能夠分到不少房子吧!</p>

    到了三十二歲,於躍靜下心來想想,自己和那個做幼教的女孩擦肩而過,其實真的是出場順序不對。如果他二十六七歲剛踏上社會的時候,是急吼吼的單身漢的話,女方“女追男,隔層紗”,加上雙方家庭都有意撮合,還是很有希望結合的。</p>

    那年高考說也不上發揮失常,“失之毫釐,差之千里”,與自己心儀的專業擦肩而過。被動背井離鄉去了外地的城市學醫。高中畢業前,除了每年寒暑假,去離家五十公里上海市區的外婆家住一陣子,那也是在嚴母的管教之下。活到二十來歲,他其實還沒有離開過鬆江。雖然在家裏一貫慈父嚴母,畢竟血濃於水,母還是對他關有加。母也是教師,或多或少有一點人脈資源,他自己從沒意識到母的這些資源確實讓他在高中畢業以前得到一些額外照顧的。然後母管教嚴厲,導致他在高中畢業以前,一點異交往的經歷也沒有。突然之間來到陌生的城市,進入全新的大學後,對異的關完全沒有免疫力。</p>

    從沒在異地生活過的他,那時還沒有智能手機,只能隔三差五地和父母漫遊通話,隔着萬水千山,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男兒有淚不輕彈”,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生活在自己舉目無的城市,上海人一直生活在上海也感覺不到,到外地去也不大受人待見的。內心的寂寞孤獨外加飲食起居也不是很適應,學醫課程也一點不比高中輕鬆的。所幸老師室友還不錯,咬着牙堅持着,挺過了最初“兩眼一抹黑”的日子,終於慢慢地適應了異地的學習生活。</p>

    大學第二年,一切進入正軌了。年紀也慢慢地大了,體內的荷爾蒙也開始蠢蠢欲動,到了男**最強烈的年紀。這個時候有個同樣來自上海郊區的女生給他關,給他照顧,他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p>

    於是二十歲的他,就這樣“名草有主”了。平心而論在二十來歲的時候,相比男,同齡女要比他成熟,確實給予他不少生活上的照顧和精神上的慰藉,大家在學習上也是互相促進的。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在兩關係上一旦跨出了某一步,享受到某種歡愉,就完全如洪水決堤,徹徹底底“一發不可收拾”。兩有時絕對是放鬆減的靈丹妙藥,還沒有任何副作用。所幸大家都是學醫的,都非常嚴謹和自覺,始終心照不宣地“自我保護”着。他們就這樣一起走到了研究生畢業,女孩和他一起來到了松江。</p>

    一開始長輩對他的戀情也不放在心上,覺得讀了大學談朋友是必修課,分分合合也是正常的。但是這樣一段異地戀要修成正果時,父母也遲疑了,彷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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