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陽對着王師兄抱歉行了個謝禮,而後向着院落外緩緩的走出去。
這處院子是他臨時找到的,原本的房主一家,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鬼物全給害了
王墨形看着逐漸走向大門處的楚朝陽,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眼底深處有怨毒閃過。
這個仇他記下了,等把人找到,就算打不過他,也殺他全家,他王墨形這一輩子還沒受過像今天這樣的屈辱。
站在院門旁,楚朝陽手中一顆石子不斷的轉動,內心猶豫掙扎了一下,搖了搖頭,手腕翻動,石子破空。
噗
王墨形眼中帶着深深的怨毒,思緒停止,頭顱後仰,最後看了一眼夜空,栽倒在了地上。
“殺人奪寶,本來該是一件讓人暢快的事,可我怎麼感覺心裏並無想象中那麼好受呢”
楚朝陽縱身一躍,從院門上翻了出去。
哐哐哐
“城主府告令,所有店鋪今日開始恢復營業,所有百姓回到自己工作的崗位,恢復生產,違令着斬,絕不姑息”
斬
斬
斬
鑼鼓喧天,一對對士兵挨家挨戶的敲門,叫門,發佈城主府告令。
冰冷的槍芒震懾人心。
所有人帶着木然,惶恐,不知所錯,拿起已經曠下半個月的工作。
蕭瑟的街道終於有了人氣,雖然所有走過的人都是匆忙忙。
城主府命令着百姓恢復生產的同時,還發下了糧票,所有與食物有關的店鋪,糧鋪,甚至是街頭的小喫攤,需要付銀子的同時,還需要糧票,每個人一天能買的與喫的有關的東西被定額。
所有糧鋪,店鋪,小喫攤,有軍隊入駐,收取糧票的同時,防止有人鬧事。
“老子有銀子憑什麼不賣給老子糧食。”
東林城所有糧鋪擠滿了人大部分人都是拿着銀子糧票,老老實實兌換,但總有些平時蠻橫慣了的人看不清形式。
“有銀子,還要有糧票,規矩早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馬上下去,別耽誤事。”
發糧的夥計不耐煩的揮着手。
就算是在太平世道,他們這些在糧鋪做事的夥計都不用看人臉色,糧食這東西,愛買不買,不買拉倒。
顧客是爺不存在的
何況是這亂世將臨的時候,如果不是管府強力施壓,這糧鋪大門,他們掌櫃的,根本不會打開。
“老子有銀子,就要糧食”
鬧事的壯漢,拿着個布袋就要直接裝糧,他的身後,人羣洶涌,有人帶了頭,他們生了跟着一起幹一票的心思。
守衛在糧食邊的幾個士兵,對視了一眼,分出兩個人,來到壯漢身邊,二話不說,長槍就刺了過去。
噗噗
長槍入肉,鮮血飆濺,壯漢低着頭,看着從後背穿過來的兩杆長槍槍尖,嘴中嘔血,顫聲慘叫呻吟。
兩個士兵上前,將半死不活的壯漢拖了下去,放在糧鋪臺階上。
臺階上的壯漢,整個人不斷抽泣着,鮮血不斷泊泊流出,眼中的神光不斷暗淡。
蠢蠢欲動的人羣爲之一窒,臺階上那鮮紅的血,深深的紮在了他們心口。
管府的力量,在軍隊的支持下強力出手,企圖將大亂的東林城拉回正軌。
這一切與專心習武的楚家人沒有任何關係,在楚朝陽的特意叮囑下,他們一直未曾出過院門。
至於城主府回到曾經崗位的告令,自然有張家幫忙解決。
再說,梧桐巷已經徹底廢了想回也回不去。
哐當
一聲巨響,楚家小院大門被人暴力踹開。
正在監督一衆楚家同輩兄弟習武的楚朝陽,疑惑擡頭。
這是誰喫錯槍藥了亂踹門。
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解釋,今天他楚某人要他們橫着出去。
“你們這一羣臭要飯的也不知道給我們家老頭子灌了什麼湯,讓你們在這裏白喫白喝,像大爺一樣伺候着,小爺早就不爽了”
“二哥,就是這些人,別看現在沒多少,你是不知道,前段時間,好傢伙,那可是有上百張嘴一天三頓,頓頓白米飯,那喫下去的可都是銀子,也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想的想做好事,發一發善心也不能這麼造啊”
一羣身穿白衫,腰挎長劍的青年,在一個十歲,穿着錦袍的少年帶領下,從院門涌進了小院。
楚家一衆正在練武的兄弟,被這羣不速之客嚇到了,下意識的向着楚朝陽靠攏,畢竟一看他們的穿着打扮,就絕不是一般人。
“亂說話是會死人的”
楚朝陽凌厲的眼神掃向引路的青年,他說的話,還有語氣,楚朝陽不喜歡。
如果不是看在張福安辦事還算盡心,楚朝陽恐怕就直接一巴掌扇過去了
“你,你,你看什麼看”
引路青年張東盛,被楚朝陽一個眼神看的心裏發毛,心臟噗通,噗通的一陣跳動,色厲內茬的對着楚朝陽一吼。
啪
張東盛的嘴巴狠狠的被扇了一巴掌,出手的不是楚朝陽,而是他旁邊的一個白衫青年。
“二,二哥”
張東盛被打懵了,委屈的看着自家二哥,滿臉不敢置信。
我是你弟弟,也沒犯什麼事,你直接出手就打,不就是拜入了元山門嗎了不起了是吧今晚回去我就告訴老孃,你打我
哼
“二什麼二,打的就是你,嘴巴那麼臭幹什麼”
二哥怒瞪着張東盛,他是真的憤怒,害怕到極致發出的怒火。
這坑哥的玩意,在家裏面真真就是混喫等死的貨,這裏有這麼一尊大神在,這二貨既然全然不知,還不知死活的將自己帶過來找茬。
這是想帶着親哥一起跳火坑的節奏。
現在張東福只想狠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在元山門壓抑的太狠,一出山門怎麼就放飛了自我呢被這蠢蛋弟弟一慫恿,腦袋一抽筋,怎麼就跑這地方來了。
他帶着師兄弟是出來找樂子的不是出來找死的
對啊我是怎麼進來的
張東福覺得自己走錯了地方。
對,就是這樣
“帶個路你都不會,走錯了地方你還有理了既然還敢出口罵人”
張東福對着張東盛一頓暴踢,一路踢足球一樣將他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