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直接從背後投擲了一把長槍,直接釘死在原地。
就連陳元都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覺得一陣風呼嘯而來,不帶有絲毫氣息。
甚至老者還賣力地迴轉過身子,想要看一眼那個將他殺死之人的樣貌。
但掙扎了片刻後無果。
便一雙赤紅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前方看得見的唯一一道身影。
那是陳元。
他張嘴似乎要說一些什麼,但話還未說出口,便從口中噴出鮮血,將半身短衫都給染紅。
“陳道友還是沒有將我監天司的法度給記清楚呢。”
遠遠地,只聽見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
伴隨着前所未有,從未感受過的殺意交融在風中。
未見其人,卻彷彿他已經將武器正對着自己。
“我監天司的確有關外之人若無過錯,也可享受關內修道者一切利益的規定,但他們一旦犯了錯誤不論那錯誤大小輕重如何,對於我們來說要做的便只有一點。”
一身青衣白衫。
黑色短髮顯得有些蓬亂。
彷彿是剛從被子裏鑽出來的那個階段。
甚至都能覺得對方還有些睡眼惺忪。
“格殺勿論,這便是我們對他們犯下過錯後唯一的懲罰。”
“但此人身上或許還有一些東西是我想要的”
陳元皺眉。
他看着面前石天縱這般,心裏有些陰沉。
這絕對不是對方口中所謂的“因爲犯下了錯誤纔將那老者斬殺”。
監天司法度中,其實是根本沒有多少描述關外之人入關之後的處置辦法的。
對於關外凡人來關內,需要在關內偏遠的地方先“養”一段時間。
或許是百年,或許需要幾代人。
這是爲了保證那些凡人不會做出有害於關內凡人的措施。
雖然看上去有些不人道,但也無可厚非。
而關外修道者來到關內那可就不一樣了。
以爲那種修道者大部分就是一個“死”的結局。
開什麼玩笑,都闖入關內了,難道還是來找人喝茶聊天的不成。
所以基本上那些修道者,除非是歸降,便是身死。
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
話是這麼說。
但關外之人在關內犯了多少錯,其罪行輕重需要給與多少懲處。
這確實是沒有記載的。
所以石天縱這般做法,在某種程度上無可厚非。
陳元方纔之所以猶豫,不對那老者動手,便是想起來還有那麼一條法度。
所以按照他的想法,是打算等着九陰降臨之後,將此人交給監天司高層再做決斷。
他對於老者到底會不會死,根本不關心。
只是單純地想要知道老者應該會知道的一些事情。
“陳道友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我便好了,關外之人巧舌如簧,陳道友若是貿然詢問,怕是會受到欺騙。”
眼看着,石天縱身上的殺意散去不少。
陳元心中的那份困惑卻仍舊揮之不去。
不對。
不是這樣的。
殺了那老者是一回事。
還有什麼是石天縱不曾說出來的。
定然是這樣
但現在冷靜下來後,問題便又來了。
石天縱本人是在閉關的據他所說,應該是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刻。
輕易不能出關。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九陰降臨之前匆匆趕來此地,與陳元督促修煉方面的事情了。
但他現在卻站在了這裏。
莫非
“石道友現在這具是分身嗎”
因爲天地靈氣已經變得不同尋常,所以也無法斷定一些從前很容易判斷的事情。
陳元詢問。
卻見石天縱微微頷首。
朝着他笑道。
“確實是分身沒錯,如今本體正在閉死關,所以預留了一道分身在外,就是爲了防止一些突發事件,不過這具分身啓動的慢了一些,雖說分化了部分心神在分身上,但這具分身說白了也只有剛剛踏入第二步的力量話雖如此,但幫助陳道友是綽綽有餘了。”
“原來如此正好,我這裏有一件事情需要請教你。”
“不知何事”
“一玄宗,不知石道友有沒有聽說過”
“這個嘛不曾聽說過,陳道友是從哪裏知道的這宗門名字”
雖然只是一瞬間。
但陳元還是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些微變化。
對方定然是知道一些東西的。
甚至在陳元說出“一玄宗”這三個字的時候,還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上才散去的殺機,又變得凝練了一分。
“是從這老人口中得知,應該是此人在關外的宗門既然石道友不知道那便算了。”
“一玄宗此事便交給我了,沒想到這名不見經傳的一玄宗膽子這麼大,居然還敢將手伸到關內還請陳道友放心便是,此處發生的一切都與關外修道者關係密切,所以近日我會修書一封,此處的一切損失,我們天海關全包了。”
果然
是有什麼問題在裏面的。
最可疑的便是石天縱開口便說這老者是關外修道者。
關外與關內確實是兩個世界,但這也不代表一眼便能看出一位修道者的跟腳。
但石天縱卻是遠遠地一擊斃命。
甚至連盤問的環節都省了。
但這裏面到底有什麼問題
繼續想下去的話腦殼又要開始疼了。
多想無濟於事,只好暫時將此事擱置在一邊。
倒是石天縱一語道破如今陳元的困境,還提出瞭解決方法。
那可就真的再好不過。
“那便多謝石道友了。”
“無妨的。”
這陰柔的聲音中,終於又多了一些別樣的柔和。
而這石天縱的分身也在揹着那老者的屍體後,直接離開了這裏。
他說要將這具屍體帶回天海關。
讓他的長輩仔細研究一下。
對於石天縱沒有察覺到遠處角落裏還捆着的一個關外修道者,陳元並沒有感到喫驚。
那個白麪小生就算是直接扔在石天縱面前,石天縱都不一定認得出此人會是關外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