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逵的逆襲之路 >第792章 愛兵如子王敬之
    之前張口,王進差點說成:“至少十萬兵馬!”

    這也是習慣使然,逃跑,尤其是主將逃跑,要是不把戰況說的嚴重一些,能跑得了嗎?

    上司鄙夷他怎麼辦?

    同行羞辱他怎麼辦?

    可問題是劉法的官階可要比王進差遠了去了,王進如果升遷,官職上肯定無法升遷,但在官階上,肯定是奔着節度使去的。

    而劉法,沒有二十年,連節度使的門檻都看不到,他至於對劉法動用如此卑微的姿態?這才說了個模棱兩可的數字,可真要說敵軍有多少?

    王進暗忖:“天曉得!”

    可劉法卻當真了,他還真的以爲王進遭遇了遼軍的十萬人馬。雖說有點可以,但保不齊是真的。萬一真要是王進說的那樣,豈不是他們這些在野外的步兵就危險了?

    別看劉法如今帶的兵馬都騎着馬,王進的士卒也大部分都騎着馬。

    可實際上,他們這些士卒,根本就不會騎戰。

    能夠騎馬趕路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遼軍不一樣,這是馬背上的民族,一旦被遼軍追了上來,他們這些兵馬就要全軍覆沒了。想到這裏,劉法神情焦急了起來,急忙下令道:“傳令官,即刻啓程,命令涿州城全軍準備,與遼軍死戰。”

    “咳咳咳——那個,劉法將軍,不需如此。”

    “什麼不需如此?”

    劉法扭頭看向了王進,要不是對方官職比他高,還經歷了一場苦戰,他絕對不可能給他任何面子。就他耿直的性格,不一口唾沫吐在王進的臉上,已經算是涵養過人了。

    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

    可王進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指着燕州的方向對劉法道:“你看!”

    就兩個字,還有天空都被映紅的地方,可不就是燕州城嗎?此時正是晨曦之時,冬日太陽出來的晚一些,而燕州方向,在遠處看完全是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下,底下是一團烈火。

    這豈不是說……

    燕州被王進一把火給燒了?

    李逵喜歡玩火,那是人家藝高人膽大,可是王進?劉法不敢斷定,難道這傢伙表面看窩窩囊囊的,平白無奇的外表之下,隱藏的是一顆火熱的心?

    “大人,你該不會是?”

    “沒錯!”王進得意地捋着下巴上的呼嘯,洋溢着幸災樂禍的笑容:“遼軍想要一口吞掉本帥的兵馬,也要有一口好胃口。可惜,他們似乎差了一點。”

    再說,王進能琢磨不出遼軍的兵馬人數嗎?

    昨日夜裏遼軍剛偷襲的時候他可能真不知道,可出城之後,任何阻攔都沒有,就足以說明問題了。遼軍兵馬並不多,真要是十萬人馬用得着偷襲,直接圍城豈不是直截了當?被說王進,就是他的部下死命突圍,也休想如此輕鬆的逃出包圍圈。

    王進雖看着狼狽,但實際上,僅僅是狼狽而已。

    全須全尾,連根毛都不曾掉了。

    要說他臨陣失措,陣前脫逃,也完全不爲過。至少沒有證據。

    劉法沉默了,良久,才道:“安學士在軍中嗎,末將求見。”

    “他回去了呀!”

    王進表情極其無辜的樣子,彷彿說着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早就離開燕州了,本帥早就洞悉了遼軍的部署,而安學士因爲要去真定府主持大局……”

    劉法嘴角扯了扯,貪生怕死就明說,誰看不起誰啊!

    非要用什麼主持大局。

    用腳丫子去想,如今北線的大局就在燕州。

    不對。

    應該是涿州。

    燕州失守之後,涿州就成了遼軍進攻的前線。這纔是戰爭的陣眼,是真正的大局。去真定府,那是逃跑好不好?

    王進自顧自的說道:“劉法,你如今在涿州的部署如何?”

    問道涿州城的防禦,劉法有點難言之隱,李逵燒涿州的時候太專業了,城門樓子都沒留下,更不要說城內的建築了。如今劉法的事情,只能挖半地下的土窩子抵禦嚴寒,根本就沒辦法在短時間修建足夠的房屋。

    更不要說防禦措施了。

    王進其實更希望劉法能夠在涿州站住腳,可是這麼一支孤軍,想要在涿州站住腳,幾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派人來救援。

    但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想來想去,王進覺得不能放劉法在涿州,最好的辦法就是退守的易縣,背靠易水防禦,還有雄州和易州作爲掎角,形成對燕州方向的威脅。

    尤其是易水一線,還不算是平原。

    非常適合宋軍的排兵佈陣。

    乾脆,王進下令道:“劉法,放棄涿州,毀掉城池,你軍殿後,之後撤退進入易縣。本帥在易縣等你三日,三日之後你不來,本帥當你全軍覆沒。”

    這話的意思,不明而喻。哪怕是劉法陷入重圍,王進也不會派一兵一卒過來增援。

    軍中說出這等冷漠地話,足以讓部下寒心了。

    都是軍中的老人,怎麼會聽不出來?

    哪怕呼延灼這個傢伙忙着找大腿,也看王進的眼神有點憤怒。

    要不是李逵的大腿抱不上,呼延灼也不想如此心思活泛,免得讓人唾棄。可是讓他追隨王進這樣的貨色,他怕什麼時候被陰死都不知道。

    可一轉眼,呼延灼卻看到了詭異的景像,偷偷用胳膊頂了頂劉法,低聲道:“劉兄,你看出了什麼不同嗎?”

    劉法看着王進的兵馬緩緩從自己的面前路過,然後遠去。有種不可思議的發現,低聲道:“我這麼感覺王敬之的兵馬似乎沒少……”

    “慎言,屬下稱呼上司的字,不敬。該不會是這王進根本就沒碰到遼軍,或者是遇到了小股遼軍,就慌忙脫逃戰場,帶着兵馬逃跑了嗎?”

    “他這叫撤退,不算脫逃。”問題就在這裏,王進好好的帶着兵馬撤離戰場,保全了大部分的兵力,按照大宋的軍中規矩,這不但不算是罪,反而是有功。畢竟王進一沒有坑害友軍,二保全了實力,同時還和遼軍遭遇了。更漂亮的是,這傢伙跑的時候,還不慌不忙將燕州給燒了。

    功勞報到樞密院,可能還會嘉獎。

    這樣的上司主帥,真的把劉法給噁心還了。氣地怒罵道:“不當人子,王敬之,真小人也。我非拆穿此賊不可。”

    “別衝動,你我如今也該退兵了。王宣撫走的時候,不給遼人留下一座完整的城池,回去之後只要軍報寫的好看一些,足以矇混過關。可是他們不行,按照軍中規矩,我軍只能是戰場的偏師,但不是主將,沒有資格寫軍報。這麼說,都是王進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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