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逵的逆襲之路 >第454章 柳暗花明的小蘇
    “邢恕小人”

    離開皇宮的時候,蘇轍一個勁的在馬車裏咒罵邢恕這個混蛋。越想越氣人,蘇轍面目猙獰的自說自話“想要把老子害死,霸佔老子的官位,門都沒有”

    氣急敗壞的蘇轍連家鄉話都帶出來了,當然,他更不能讓邢恕如願了。你一個刑部尚書,還想染指門下省的侍郎,門都沒有

    尚書不如侍郎,這要分着看。刑部尚書當然要比刑部侍郎官職大,但是要比門下、中書侍郎,這就有點自欺欺人了。端明殿大學士,你是嗎

    觀文殿大學士,你配嗎

    開國侯的爵位,你有嗎

    沒有就靠邊站着去。

    元豐改制之後,門下中書侍郎已經是大宋最高層次的官職,中書侍郎如果兼尚書右僕射,那就是宰相。門下侍郎如果兼尚書左僕射,那也是宰相。大宋進入了左右宰相執政時期。這在元祐時期就出現過,呂大防和範純仁就是這樣的情況,一樣都是正牌的宰相,稱爲共同執政。也就是說,大宋有時候會有兩個地位相同,不分座次的宰相同時存在。

    即便蘇轍不兼尚書左僕射,但他還是第一副相。

    面對邢恕想要偷雞摸狗的將他的官給刨了,蘇轍怎麼可能忍,在朝堂上當即表示,他可以去西北,但是不懂軍事。

    這個要求被否決了,因爲蘇轍有過軍功。

    好吧,蘇轍當機立斷,讓蔡卞暫時代他的職權,這讓邢恕大爲驚恐,難不成自己的小心思就這麼容易被看穿

    偷雞不成的邢恕頓時被朝堂上的大佬們重視起來,這傢伙不是個屈居人下的主,最好把他給弄出朝堂。

    要說蘇轍有領兵的經驗嗎

    還真有。

    他被賜封爲侯爵,就是因爲帶兵有功。

    當然不是上戰場指揮打仗,蘇轍這輩子都沒有染指過軍隊的事,一方面,他缺乏對軍隊的瞭解,另外也沒有機會。他獲得軍功,那是因爲神宗皇帝大行之後下葬,需要出動左右翊衛大軍護送,一般指揮這支軍隊的人選會是朝堂上地位很高的文臣,龍圖閣學士蘇轍的身份恰恰附和,當時的蘇轍就是主持護送神宗皇帝靈柩去陵寢的重任,麾下統兵電腦端:

    有功的標準是,送葬隊伍沒有出錯,隊伍整齊劃一。

    可這不是打仗,而是送葬,要求不能太高了。

    說起來,送死和送葬的區別並不大,最後都是死人,只不過送死多少能算新鮮點,送葬就難說了。

    蘇轍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中,他還是沒有想明白,爲什麼自己一個看熱鬧的人會被砸地滿頭包的回家這種倒黴事發生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的同夥太少,也不能說是同夥,而是志同道合的夥伴都離開了朝堂,他孤掌難鳴。

    子夜。

    呼嘯的北風搖拽着窗外的桂樹,那種如同鬼影一般的投影,讓蘇轍心頭滿是淒涼。可又有什麼辦法,第二天他就要離開京城。西北的局勢已經刻不容緩,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和朝堂,皇帝,討價還價的時機。

    時機不對,身份尷尬。

    蘇轍多聰明的人,他能感覺不到變法派這幫人的齷蹉想法嗎

    眼瞅着變法派分裂了,鬧騰了,可是在關鍵時候,還是見不得保守派的人安逸啊這等險惡的用心,讓蘇轍一度心寒,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如果是針對朝廷的法度,國策,他倒是真的不懼怕爭論,但關係到國朝的安慰,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機。

    無奈之下,感覺自己要涼的蘇轍,盯着書案上的書籤,無奈落筆“事後三事”寫了個開頭,心裏頭就難受的想要落淚,這可是絕筆書,是遺書啊

    可惜範純仁已經離開了京城,要不然看到如今的蘇轍,說什麼也要拉住他,對他大喊“賢弟,還不至於寫絕命書的時候。”

    可蘇轍真的心裏沒底。

    要說西夏的党項人,大宋的官員並不陌生。自從仁宗之後,党項人就和大宋鬥地死去活來。屢次侵犯大宋的邊境,劫掠百姓,燒殺擄掠,無惡不作。身爲大宋重臣,但凡能夠看到党項人倒黴,自然不願放過這樣的機會。

    可在蘇轍看來,這次党項人恐怕不會倒黴,而是邊境不知輕重,幾個膽大妄爲的傢伙要倒黴了。

    他們倒黴不要緊,可臨死拉上自己就不對了。

    “子由,沒睡好”章惇玩味的看着蘇轍一臉憔悴的臉色,卻還要倔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曾幾何,自己也是這樣的耿直。

    蘇轍並沒有直接說自己失眠了,而是面帶愁容,一副憂國憂民的口吻道“眼瞅着就要入冬了,我西北千萬百姓不知今冬如何維持生計,唉,兵禍之災,百姓受苦,何其無辜也”

    章惇聽着就來氣,什麼話

    政事堂的事,什麼時候論的上門下省的主官來說道你這不是憂國憂民,而是手伸的太長,就不怕被剁掉爪子嗎章惇有種自己地盤來了個說三道四的傢伙,心情頓時不太美麗。曾經的章惇有多麼喜歡交朋友,倒黴之後的章惇性格就有多麼乖張他立刻就不想和蘇轍說話了,兩人大眼瞪小眼,倒也省去了一番口舌之爭。

    京城曹門外驛站。

    章惇等着蘇轍一同出城,他倒不是來送朋友。說起來,章惇之前和蘇轍的關係不錯,章惇和蘇家兄弟是同科進士,至少在沒有黨派之爭之前,蘇家和章家的關係非常融洽。章惇又是蘇軾的好友,而且還是在關鍵時候伸手幫忙的真朋友。蘇轍對章惇的感覺也不壞。

    但是自從變法之後,由於立場的關係,蘇轍就和章惇的交情慢慢的冷了起來。真正讓雙方不再往來的事,應該從蘇轍發跡,章惇貶謫之後說起。

    蘇軾的態度不算,這位大爺經常毫無立場的在錯誤的時機,錯誤的地點,發表對強權的不滿。因此屢被鎮壓。

    面對章惇,蘇轍面露苦笑,心說“我沒睡好,你心裏就沒點數要不是你在朝堂上附議了讓他去西北的建議,自己會睡不好嗎”

    別人附議,或許蘇轍還真能反駁幾句,甚至用身體不好,精力不濟,才能平庸這些話來搪塞。可章惇是宰相,他都附議了讓蘇轍擔任欽差大臣去西北,他還有什麼說辭

    明明朝堂上每臨大戰之時,多的是那些自以爲軍神再世的腐朽文人,可爲什麼最後倒黴的卻是自己

    蘇轍絕對是屬於看人打羣架,卻無端捱了一板磚的倒黴蛋。

    尤其是,他平日裏不喜歡談論軍事。不像李清臣那傢伙,動不動就寫一篇平策論之類的文章來博取眼球,似乎他很懂的樣子。其實在蘇轍看來,李清臣也就那樣。大宋的軍力並不差,之所以對外戰爭不利,這不是軍隊和士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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