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逵的逆襲之路 >第556章 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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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國的使臣離開了,但垂拱殿上的大宋皇帝和大臣們如同吃了個蒼蠅似的難受。

    他們被威脅了。

    想要憤怒,當然是當着遼人的面憤怒,卻不敢的憋屈可不好受。

    有騎兵就了不起嗎

    當年大宋也有,還不少。

    要不是西塘吐蕃的貿易斷了,西涼還被西夏給搶了,大宋也不缺戰馬。也不畏懼和遼國一戰,可是現在,大宋的戰馬存量已經不多了。遼國一旦越境,大宋的城池可能會沒事,但是城池外的村莊就該倒黴了。

    開戰,尤其是對剋制自己的敵人開戰,所承受的壓力永遠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趙煦臉色發白的看向了章惇,艱難道:“章相,你意如何”

    章惇的臭脾氣,早就想法發作了,可是他也想到了大宋和遼國的實力不對稱。不同於西夏,遼國要是南下,很容易就打到中原腹地。對大宋的經濟破壞是史無前例的災難。如果他這個宰相一意孤行要開戰,最後大宋的損失巨大到讓所有人無法承受。大宋不怕和西夏打,關中早就不復前朝時期繁華,可是遼人進攻的地方,都是大宋最爲富庶的地區,這樣的損失,很容易讓大宋徹底崩盤。最後,論過,他可能就要成歷史上的晁錯,被祭旗的那種倒黴蛋。

    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才嘆氣道:“陛下,臣以爲不宜樹敵過多。”

    聽到章惇的奏對,趙煦鬆了口氣。他被氣壞了,但同時理智告訴他,與遼國開戰不但沒有好處,還會讓大宋陷入巨大的困境之中。

    即便是他爹,也不敢這麼想。

    “諸位愛卿呢”

    皇帝也不能聽章惇的一面之詞,做皇帝的要一碗水段平,在後宮是這樣,在朝堂也該如此。當然,就趙煦的小身板,在後宮想要一碗水端平,這輩子都沒指望了。他十歲時候娶的一百個嬪妃之中,如今快十年了,還有不少是處子之身。不是他不想,而是身體不允許啊但是在朝堂上,彰顯他的大度,這點氣量他還是有的。

    蔡卞覺得章惇話沒說完,似乎有話要說,卻又顧慮太多。誰讓他是章惇的跟班呢老大沒說完,小弟補充。

    他清了清嗓子,很難得的說了自己的見解:“臣以爲遼國以騎兵威脅我大宋,雖沒有開戰的跡象,但我大宋不能不防。我朝的精力放在了西夏,無暇顧及遼國的威脅。但我河北兩路的禁軍,不能無所作爲。”

    “愛卿有何計策”

    “挖溝”蔡卞篤信道:“騎兵需要開闊的平原,咱大宋沒有太好的防備辦法。但挖溝渠能阻礙騎兵行動,同時還能興修水利,一舉兩得。要讓遼國看到我們有所防備,不敢輕舉妄動。等我大宋對西夏決勝之後,才能籌備對遼事宜。”

    “會不會賦稅無法支撐”李清臣擔心蔡卞這麼做,會讓戶部對西北的支出減少,這對於已經佔據優勢的西北戰事來說,蒙上了一層隱隱。

    章惇沒好氣道:“不會短了你樞密院的錢財。”

    面對遼國的武力威脅,皇帝和羣臣也商討不出個絕祕的辦法。尤其是面對十萬,甚至更多的騎兵南下的時候,就更難了。大宋不怕西夏的入侵,主要是西夏南下大宋關中平原,中間隔着幾百裏的山地。西夏人再多,也難以突破環慶路和鄜延路的防區。即便西夏攻入關中平原,想要進入中原還是難之又難。函谷關過不去,一切都是空想。可是遼國就不一樣了,一旦保定府被破,四京之一的大名府就暴露在了遼國的鐵騎之下。

    大名府被破,那麼黃河防線也不穩當,汴梁也暴露在遼國鐵騎的進攻之下。

    京城要是受到了威脅,那麼大宋王朝也在旦夕之間了。

    當年真宗就是差點被遼軍打到京城,纔不得不下令在澶州和遼國決戰。平原決戰,對於宋軍全步兵的艱難程度來說,可想而知。再加上個不安分的西夏,趙煦覺得當初親政的時候立志要做千古一帝的夢想,有夭折的跡象。

    用打仗來威脅大宋,會有效果嗎

    很多時候會有。

    西夏在真宗時期就有了自立的跡象,大宋早就指揮不動西夏了。可是真宗被大臣們坑的死去活來,哪朝哪代有大臣騙皇帝去前線打仗的臣子

    別的朝代沒有,可在大宋就出現了。

    真宗可不想自己再一次步澶淵之戰的後塵,再被大臣們哄騙一次。再說了,西夏又不是河東、河北,對於大宋的重要性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不聽朝廷號令就不聽吧,真宗覺得也沒什麼。最關鍵的還是他堂堂皇帝,被大臣騙去了前線坐鎮,最後還沒有打贏。這很傷自尊。

    萬一要是大宋對西夏也沒有打贏,他這個皇帝就該下罪已詔了。

    低頭認錯,對任何一個皇帝來說,都是這輩子都無法洗刷的恥辱。

    到仁宗時期,李元昊的叛亂開始之後,大宋的朝堂才突然發現,西夏已經成了大宋的心腹之患。可幾場大敗之後,就連仁宗也沒有了信心。尤其是賦稅上的不足,讓皇帝和大臣們緊張萬分。

    當仁宗突然發現,朝廷一年的支出超過賦稅最多的時候達到了兩百萬貫。當時仁宗府庫裏至少有五千萬貫的錢財積累。但皇弟家也不能寅喫卯糧吧

    實際上,兩百萬貫對於大宋當時六七千萬的財政收入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尋常年景,也不過幾十萬貫。

    這一刻,宛如滅頂之災般讓他老人家坐不住了。也是慶曆新政的誘因。什麼冗官,冗兵,冗費,之類的積弊,都是假的。要是別的朝代,加稅就能解決。而且就缺口來說,缺的並不多。調整鹽鐵稅,就能徹底解決。可是在大宋,從皇帝和官員,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纔是變法能實行必要條件。

    仁宗沒有想過加賦。

    神宗也沒有想過加賦。

    到了趙煦親政之後,也沒有想過要加賦。別看大宋的賦稅連年創造新高,主要是人口多了,多了三千萬人,賦稅不多才奇怪。

    至於說大宋的貧富差距大,在城中的百姓和務農的百姓之間的差距,讓社會底層極不穩定。可這話也是鬼話,大宋的貧富差距是大,但大的原因其實不是地域的問題,而是職業的問題。種地的農夫收入少,主要是大宋對糧食價格的調控太嚴。

    大宋對糧價的平抑,已經到了封建王朝的頂峯,甚至可以說魔怔了。開國以來,有記錄的糧價一直維持在200文至300文之間一石。鹽價從唐朝時期的150多文,降低到最好的海鹽在45文一斤。這樣的價格,對於畝產才兩石多的農夫來說,尤其是那些沒有土地,租種的佃戶來說,辛勞一年,根本就剩不下錢。但要說,喫飯都喫不下去,也說不過去。大宋造反多,很多造反的頭子目的就很不純潔,他們是爲了等朝廷招安,好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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