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王朝,宦官是很重要的角色allvo
童貫自然也是如此,他被賦予了重大的任務,給皇帝傳遞消息。
從監軍,到戴罪立功,然後成爲工具人。
童貫經歷了宦官最爲黑暗的蟄伏期,但他沒有氣餒,反而將這個喜訊告訴了遠在京城的皇帝,用的就是皇城司的信鴿。只不過,鴿子用完這次傳遞消息,已經沒有了。
信鴿就是如此麻煩,單向聯繫,出征的軍隊懈怠多少隻信鴿,就只能傳遞回來多少信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除非再有人將信鴿從京城帶來青塘城。要不然,最後一隻信鴿離開青塘城之後,童貫也和皇城司失去了所有的聯繫。
而且,信鴿用了之後,還得派出去快馬送消息去京城。
鴿子是一種無害的生物,任何生物被貼上了無害這個標籤之後,被欺負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猛禽,人,甚至野獸,都可能將半道上的鴿子撲殺在地上。
可以說,信鴿作爲傳遞消息的工具,它只能保證帶着消息離開,卻不能保證一定送到。
這就非常考驗運氣,而童貫覺得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差。於是,他乾脆派遣了兩對快馬,將青塘土司名單送去了京城。
而青塘城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得到了李逵口頭承諾的土司官職的唃廝囉人,或者說新宋人,都在等待朝廷的天使來到青塘,給予任命。因爲李逵也說過,需要朝廷的最終任命,才能算是將土司官職成爲傳家的世襲官職。在朝廷任命之前,不算數。
好吧,青塘城內被李逵認可的土司人選們心情七上八下的,總擔心最終落個一場空的恓惶。
心裏沒底的臨時土司們想要將世襲土司的官職抓緊在手中,就不得不投其所好。
李逵喜歡什麼
巴音、等人只知道李逵不喜歡女人,其實李逵是不喜歡不洗澡的女人只是他沒說,唃廝囉不清楚而已。
李逵不在乎錢,似乎大宋的官員都不怎麼貪財。
蔡京除外
李逵倒是喜歡戰馬,喜歡各種小動物。可李逵一個人喫,能喫掉多少小動物
這天,巴松喜饒走進了大宋在青塘的總管府,這位並沒有獲得李逵的青睞,更沒有獲得臨時土司的名額,更不要說轉正正派土司了。
但這也無法掩蓋巴松喜饒在青塘城內的尊貴身份,他是吐蕃中心區域烏思部落邏些城而來的貴族,據說還和贊普有些血脈關係。這樣的權貴在青塘,顯然是不可能被重用。因爲血脈太尊貴了,容易引起青塘王阿里骨的擔憂。
同時,也不會受到打壓。
畢竟,巴松喜饒不過是個沒有根基的吐蕃權貴。
他來找李逵,被衛兵攔下“官府重地,閒雜人等迴避”
“我是來自烏思部落邏些城的巴松喜饒,請你通報李逵大人。”
巴松喜饒不卑不亢的語氣,詮釋了一個貴族在任何時候的底氣,可惜他明顯用錯了地方。衙門外看守的衛兵臉色難看起來,正要驅趕,正好阮小二晃盪着衙門裏走出來,看到了巴松喜饒好奇地打量對方,視線最終落在了對方的刀上,問“我能看看你的刀嗎”
吐蕃勇士,戰馬和刀蓋不外借。
可巴松喜饒剛想要拒絕阮小二,卻看到了阮小二的三角眼裏露出的兇光,沒錯,就是兇光,就像是威脅要人命似的眼神。
“我家少爺”阮小二冷哼道“他老人家可稀罕這等普通的貨色。”
“小二哥可不要小看這把刀,這把刀的材料是用的尼婆羅的鋼,吹毛短髮,可砍金銀。”
“真噠”
阮小二雙眼放光的盯着巴松喜饒手中的刀,這種流行於吐蕃內地的武器相對來說比宋軍的長刀要短很多,和普通的筆刀差不多長短。而筆刀是直刀的一種,一般每個宋軍都會裝備,但只是一種一尺多長,不到兩尺長的短刀,戰場上用來做輔助武器,同時作爲工具使用的刀具。
這樣的武器,李逵用不着,也不會用。
可阮小二想要一把備在身上,好不容易看到中意的,在青塘城內竟然有人敢拒絕他的要求。阮小二帶着玩味的眼神看着巴松喜饒,隨後咧嘴笑道“等着”
說完,他就去了府邸。
巴松喜饒一直等着,從晌午等到太陽快落山,心頭的怒氣越來越大,可是面對宋軍的護衛,他也不敢表現出來。
一直等到天黑,巴松喜饒這才明白,得罪人了。
阮小二,只不過是李逵身邊的家將,用如此傲慢的舉動讓自己難堪。這讓他尤其憤怒,卻無計可施。反正吐蕃權貴是有家將的,巴松喜饒很容易的將阮小二的身份放在了家將之上。巴松喜饒沒敢離開,只是實在等不及了,這才摸出一塊銀子賄賂門口的護衛“這位兄臺,麻煩再通報一聲李大人,就說巴松喜饒有軍情大事來商議。”
護衛手中掂量着銀子,對巴松喜饒的身份再次看低了不少。才二兩不到的樣子,青塘的權貴什麼時候如此窘迫過
好在蚊子再小,也是肉。護衛也不嫌棄,既然拿錢了,就要辦事。他和阮小二一樣,對巴松喜饒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等着”
說完進入府邸,然後七轉八拐進入了府邸之後,找到了阮小二。
聽了護衛的稟告之後,阮小二眼神微微的一凜,冷笑道“軍情,我家少爺不開口,青塘能有什麼軍情”
“那是李知州的威名在青塘城內如雷貫耳,也就是這等從吐蕃內地來的權貴,還擺着吐蕃皇親國戚的臭架子,還以爲李大人真會見他似的,請小二哥放心,小弟馬上出去打發了人。再說,李大人一早就出去了,怎麼可能通知得到”
護衛屈膝彎腰,一個勁的討好着阮小二。
反倒是阮小二不耐煩了起來,擺擺手道“算了,咱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讓他明天再來。”
“明天”
巴松喜饒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仇視着護衛,最後還是扭頭就走。
他怕自己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拔出腰間的刀,一刀砍殺了宋人護衛。如今的青塘城內,宋人的地位水漲船高,都是青塘人要巴結的對象。
他是來爲自己謀求一份安身立命的生意,而不是來和宋人找不痛快的。
只是,他惆悵的在住處,摸着這把家族傳承下來的刀,心中忍不住的悲悽起來“人在刀在哎看來這把刀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