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山呵斥一聲,眉頭緊皺着。
他這個人雖然粗獷,可,對於身份尊卑,還是看的很重的。
在他們東境的這片地界,誰敢直呼東境境主的名字?
而且還是這般不敬的語氣。
對於他們東境的人來說。
敢對他們境主這般無禮。
那豈不是更加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這就是一種羞辱。
“副境主,這小子,似乎比這北境的四級校衛,還要囂張,不僅如此,武協的兩人,都是他斬殺的。”
鄭宣小聲的解釋了一句。
對於武協正副巡查使的實力。
作爲東境的副境主,自然瞭解的十分清楚。
一位神道境界的武者。
竟然都被斬殺。
這是何等恐怖的武道實力。
而且,還如此這般年輕。
武道潛力,估計在華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妖孽。
“就算你武道高深,可能是北境培養的祕密人物,可,在我東境犯下這麼大的事情,必須要回總部給個交代。”
陸青山冷哼一聲。
他將葉寒當做了北境,祕密培養的武道天才。
這樣,也就能夠解釋的通,爲何能夠得到文件,調動周邊省市的十萬禁衛了。
只是,這又如何,東境的面子不能丟。
他必須讓兩人回東境總部接受調查。
至於如何處理,交給境主處理便可。
可,這傢伙,竟然張狂到,直接通知他們東境境主一聲。
這是何等的囂張?
“讓周天語親自來和我說吧!”
葉寒淡淡的道了一聲。
然後,輕輕褪下身上的黑色大衣。
動作緩慢的掛在了徐浩然的墓碑之上。
“你算什麼……”
不止是陸青山。
聽到葉寒剛剛出口這話的東境人員。
一個個都是準備怒罵出聲。
只是。
當他們的目光落在葉寒身上的服裝之時。
眼神,頓時便是散發出了驚恐的神色。
一條蛟龍栩栩如生的縫製在衣袍背面,那鋒利的四爪,穿肩而過,一雙龍目之中,透着冰冷的殺意。
“我這身,不知道,有沒有資格,讓你去向周天語通報一聲,還是,堅持讓我親自過去一趟?”
葉寒背對着衆人,淡淡出聲。
而,他的目光,卻是落在徐浩然的墓碑之上。
眼神中透着一絲落寞。
我已榮耀歸來,可惜無人與我暢飲烈酒,笑談古今。
更,無人與我共享榮耀。
當年的兄弟,已經化爲黃土,這不得不說,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好似萬人如海,錦衣夜行。
“這……這是什麼服裝?一、二、三,三顆……三顆星星……”
副手張賢有些呆立的望着葉寒。
望着肩頭上,那金色麥穗點綴的三顆星辰。
整個人都僵硬了。
“副……副境主,北……北境有幾位肩扛三星的人啊!”
鄭宣腦子都是有些宕機。
對於他來說,經常跟着東境境主。
自然是見過這服裝的。
只是,一星見的多,二星便是極爲少見了。
至於說三星。
他只見周天語境主,穿戴過一次,那是何等的霸氣。
制式、紋路、風格,都是大同小異。
除了,代表的境域不同。
其他幾乎沒有差別。
那,眼前這服裝,代表的……
“北境有幾位?四大境總共就四位,你腦子秀逗了?”
陸青山怒罵了一句。
除了四大境主,還有誰敢穿戴三星服裝?或者說,還有誰有資格穿戴?
這是地位、權勢、身份的象徵。
這是守衛國境的榮耀。
這一刻,陸青山真的想要手撕鄭宣。
這特麼的是一尊實實在在的境主啊!
與他們東境境主齊名。
不對,北境境主,較之其他三境境主,似乎要更加神祕,威勢更盛。
“在下陸青山,參見北境境主,不知北境境主登臨東境,我等有冒犯之罪。”
噗通一聲。
陸青山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北境境主,竟然親自登臨東境。
還被他們給挑釁了。
這要是傳到他們境主的耳中。
非將他們的皮給扒了不可。
“什麼情況,北境境主?與我們東境境主齊名的四大境主之一?”
“這是捅破天了?出了這麼一尊大鱷?”
“我們這些人,該怎麼收場?我們竟然要擒拿下一位境主?”
東境禁衛,見到他們副境主的舉動。
一個個呆若木雞,神色慘白。
這等滔天人物,哪是他們惹得起的啊!
“我等參見境主,負荊請罪。”
鄭宣臉上連一絲血色都沒有的單膝跪地。
頭顱不敢再擡起來。
副手張賢,更是被嚇得癱倒在了地上。
“我等東境禁衛,恭迎北境境主。”
陸青山、鄭宣等人都跪了下來。
東境禁衛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齊齊高呼,都是單膝跪了下來。
這聲音猶如洪鐘大呂,天雷滾滾而下。
籠罩整個葬龍山,餘音饒山不絕。
那等氣勢,猶如參拜君王。
對於四大境的禁衛來說。
四大境主,那就是守衛四境的神靈。
擔得起,他們這般禮待。
“還是,解釋一下吧!不然,到時候,你也不好向周天語交代……”
葉寒望着墓碑,背對衆人。
那淡淡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不……不,不用,我親自回稟周境主便是,不不勞您費心了……”
陸青山結結巴巴的回了一句。
似乎在面對着他們東境境主的時候。
都沒有這麼大的壓力。
可,葉寒沒有管他,依然淡淡開口:“我調禁衛十萬,一則爲好友亡魂祭奠,可遭遇諸多阻攔,沒想到送好友這最後一程,都這般的艱難……”
葉寒說着停頓了一下,苦笑了一聲。
這話,讓得陸青山和鄭宣,都是背後冷汗直流。
這阻攔明顯說的就是他們和武協啊!
“衆禁衛聽令,爲徐家一百三十餘口悼念,送行……這最後一程,兄弟我送你……”
葉寒大喝一聲,聲音如雷震,慷慨激昂。
“送兄弟最後一程……”
十萬雜牌禁衛加二十多萬東境禁衛。
放聲大喝,爲徐家一百三十餘口,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