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墨青呢喃自語,心情甚好,轉念之後,眉頭又泛起一抹駭人的陰霾。
這是老三申墨紅,臨死前,送給他的唯一禮物。
暫且不提是從蕭雪兒手中強行搶奪,大有借花獻佛的嫌疑,歸根結底,這枚勳章,於他意義非凡。
如今老三走了,這東西,自然要好好珍藏。
”我家墨紅。不會白死。”
申墨青忿忿咬牙,站直身體,沿着頭頂照射過來的陽光,擡起右手。仔仔細細看了勳章幾眼,這才低頭,別向胸口。
無價之寶,豈能讓凡俗之輩讓其蒙塵?
”這枚勳章配我。方能體現它的價值。”申墨青別好勳章,認真說道。
從頭至尾。
他申墨青都沒管過,這枚勳章的真正主人,一來沒必要,再則,到了申家手裏的東西,向來沒有還回去的道理。
何況,申王族大兵壓境,蕭家沉默這麼久都沒什麼動靜。
估計背後與蕭業有過不菲交情的大人物,都畏懼到默默裝死,指不定就囊括這枚勳章的主人。
”有點歪,我幫您戴正。”
宣浩跨前兩步,果斷躬下身體。
申墨青負手而立,挺直腰桿。
宣浩先是認認真真將申墨青胸前的勳章擺正,然後哈了口氣,藉着衣袖,一陣擦拭,直到金光閃爍。
申墨青很喜歡宣浩的細心勁,故此,對他的好感度,又高上幾分。
一衆目光順勢掃過來。
瞧見申墨青胸前,那枚輝芒閃動的金質勳章,現場頓時泛起絡繹不絕的驚歎,以及讚美之聲。
得知這枚勳章,原主並非申墨青,而是機緣巧合偶然奪來之後。
諸多王族成員,果斷繞開申墨青得物不正的嫌疑,上來就是溜鬚拍馬道。”申少主好眼力,這種東西,普世間也僅有申少主能夠擁有。”
”沒錯,也幸好申少主遇到了這枚勳章。否則,這枚勳章繼續留在原主人手裏,豈不是蒙塵嗎?此乃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老天爺安排這枚勳章,遇見申少主。”
”可惜不清楚原主人是誰,否則一定傳喚過來,問問他,與申少主相比。誰更有資格,擔得起國士無雙這四字。”
一堆人七嘴八舌,幾乎一邊倒讚揚。
申墨青嘴角上揚,滿面紅光,若非這次有大事急需處理,他還挺想,查出這枚勳章的真正主人。
然後一起比試比試,到底誰才配得上國士無雙這四字。
興許搶人東西搶出習慣了。加上這些年,申王族奪走人間至寶無數,中途從未牽連出半點麻煩。
以致於申墨青,壓根就沒想過。自家老三之死,會不會和這麼勳章的主人有關係?
而,現場這羣溜鬚拍馬的王族成員。
只想討申墨青歡心,倒也沒怎麼細究。何況申墨青的身家地位,配這枚勳章,簡直是讓國士無雙四個字,大放異彩。
只是
如若有朝一日,這羣王族成員得知金質勳章的原主人,乃現任大統領。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再敢大放厥詞,認爲申墨青比原主人,更適合擁有這麼勳章?
”棺材準備好了嗎?”申墨青突兀提及。
”準備妥當了。”
申墨青點點頭,嘴角泛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拖到現在還不肯交出王女蕭雪兒,捨不得是吧?”
也算申某,夠人性。都爲你蕭雪兒準備好棺材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
最能彰顯威風。
如今綁在申家一脈的利益方,越來越多。
此消彼長。
蕭業枯木難支的劣勢,也會被動放大。
其實,到了目前這個階段,局勢已經逐步明朗,申公傲與申墨青商量一番之後,申公傲負責統兵,申墨青會去一趟蕭業的壽宴現場。
當然,申墨青不會空手而去。
送一口棺材,夠意思了。
同時,申墨青也想看看,那羣不知死活。站在蕭業陣營的幾支家族,暮氣沉沉,如喪考妣的樣子。
壽期已至。
金陵市的氣氛,急轉而下,一片死寂。
除卻大清早,古家毅然決然打出旗號,親自去
全文就在我的書城替老王爺蕭業祝壽之後,就再也沒了其他動靜。
”王爺,這次祝壽,僅有古家參加。”
包嶽站在門外,輕聲彙報之後,語氣落寞。
蕭業道了句知道,然後隔着門,笑着提醒包嶽,”你去雪兒那邊看看。”
”既然咱爺孫兩約定好,今天一定會以光鮮亮麗的模樣,出現在衆人面前,她可不能匆匆打扮一下就完事了。”
壽宴在其他場地,距離不遠,等前期準備結束,會有王族車隊送他們抵達。
包嶽悄然離去。
蕭雪兒的閨房中,母親親自爲女兒描眉,抹脣。
身體狀態好轉不少的蕭淳站在不遠處,靜靜等待。
”媽媽?”蕭雪兒突然喚了句。
蕭母訝異,”怎麼了?”
”記得畫淡點,還有,他不喜歡我濃妝豔抹的樣子,所以呀,您千萬別給我畫成大臉貓哦。”
蕭雪兒雙手撐住小板凳,聳動肩膀,朝蕭母擠眉弄眼道。
”好好好,今天都聽你的。”
蕭母露出溫柔笑容,朝着女兒光潔的額頭,輕輕敲了下。
蕭雪兒順勢垂落小腦袋,跟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面大紅色的刺繡,鴛鴦成雙對,左上角是她的名字。
右下角是葉寒。
兩道名字中間,有兩顆紅心,一箭穿過,寓意爲心心相印,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刺了好久好久哦。”
蕭雪兒小聲呢喃,將之小心翼翼的塞進胸口,然後自顧自打氣道,”葉寒,我就當你在我身邊了哈。”
蕭母手心微顫。
剎那間,豆大的淚珠滾滾落下。
她一把擁住蕭雪兒的腦袋,貼近胸懷,不斷安慰道,”雪兒,沒事的,你爺爺一輩子鐵骨錚錚,關鍵階段肯定有人幫他。”
蕭雪兒默不作聲,僅是撐開兩臂,用那芊芊玉手環住蕭母,”媽媽,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蕭母擦乾眼淚,問道。
”如果我沒等到他,又或者他來遲了,你記得將刺繡轉交給他,就是我放在懷裏的這個。”蕭雪兒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