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胸口插了一把劍。
兩把劍,其中一把劍貫穿了一個人胸口。
這是他的噩夢。
如今,令乾坤告訴他那個人還活着,雲之微醉的腦袋忽然清醒了起來。
“給那個女子送藥時,他就在旁邊。”
令乾坤一字一頓地說着,傳到雲之腦海裏卻字字鏗鏘有力。
雲之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喃喃說道:“活着嗎,太好了。”
令乾坤看他這般模樣,稍加思索繼續說道:“你如今揹負的不止是自己的仇,還有他的。”
雲之微微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是啊,當初那一劍,不知他會不會再原諒我。”
“哈哈。”令乾坤端起酒杯放聲大笑。
“爲何發笑”
令乾坤看着雲之緩緩說道:“你刺他的那一刻他便已經原諒你了。”
“你又從何得知”雲之不信的看着他問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們已算是知己。難道他的想法,你不知道嗎”
令乾坤面不改色的說道。
雲之苦笑了一聲,他何嘗不知我當初是怎麼想的只是種種思緒,他不願意接受。
“那時,我的劍充滿殺意,漏洞百出。師傅的劍卻從始至終沒有攻擊我的漏洞,只是一味的防守。”雲之喝了一口酒,慢慢回憶起當年的戰鬥。
“誰都不想死,師傅對我留手,是想讓我清醒。但是過了無數招之後,他卻發現我絲毫沒有清醒的意思。”
“也許是他寒心了吧,故意放棄了防守,被我一劍刺中。而那一刻我才忽然清醒了過來,竭盡全力將攻勢轉移,卻依舊刺中了他。”
“我很懊悔,所以自暴自棄,心中再無一絲感情,任何想殺我之人我也再也不留情面。那幾年,我殺的人可能比天牢中的罪人還要多。”
“本以爲殺人可以抹去我心中的那份懊悔,卻發現我的戾氣越來越重,也許今生今世也無法抹除。直到那年沐云爲我擋下一劍,我看着她倒下去的時候,心好像在滴血。”
“我發誓,我從未有過那種感覺。”
雲之正沉迷於往事,玉玲瓏忽然說了一句:“是因爲你只認識沐雲一個女子吧”
“噗嗤”就連令乾坤這種瀟灑之人聞言都樂了。但還是強忍着笑意輕聲呵斥道:“玲瓏,不得胡言”
玉玲瓏吐了吐舌頭,低着頭開始搗鼓杯中的酒。而一旁正說的起勁的雲之,此時則停止了思考。
不過玉玲瓏這一插嘴,倒是讓壓抑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湯憶笑眯眯的看着他們,見安靜下來纔開口:“這位名爲沐雲的女子,我倒是很好奇,不知她有多大的能耐,竟能讓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如此掛念。”
雲之大腦漸漸運轉起來,繼續說道:“我們剛遇見時,她還是個青澀的小姑娘,對江湖、俠客都有着一種極端的浪漫幻想。而我那時一心撲在劍道之上,雖然明白她的心,卻仍然置之不理。”
“我很少與她說話,有時一天一句,有時一月一句,但是她毫無怨言。行走江湖少不了風餐露宿、飢寒交迫,而她卻始終陪在我身旁,從未離開過。”
“那她現在何處”湯憶問道。
“咳咳。”令乾坤忽然咳嗽了兩聲,隨即說道:“今日難得聚在一起,我們不談這些傷感的話。來,乾杯”
“好,幹”
湯憶見令乾坤這麼說了,也不好意思再問,四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忽然,雲之似乎想起了什麼。看向令乾坤問道:“令前輩,楚風塵前輩可還好”
“他啊。”令乾坤似乎喝多了,他思索了一會,慢吞吞的說道:“由於各派勢力的圍剿,楚伯焦頭爛額,如今也不知怎麼樣了。”
“哎。”
衆人皆嘆了口氣,血衣門如今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而楚風塵自然不會放任自己的兄弟們被人追殺。
“那武當最近怎樣”雲之繼續問道。
“武當沒有加入剿滅血衣門的隊伍,你的師兄雖然受邀加入,卻熱衷於遊山玩水,從未出過手。”
雲之笑道:“師兄平易近人,自然不會對你們出手。”
“呵呵”衆人乾笑兩聲,沒有理會雲之。
衆所周知,道魔寧一雖然嗜殺成性,卻平易近人。
“寧一武功高強,就連我對上他都需要認真幾分。”令乾坤發自肺腑地感慨道。能從他口中說出這種話,可想而知寧一的武功是有多強。
“不知令前輩的武功”雲之至今都不知道令乾坤究竟是有多強,如今藉着酒興,便開口問道。
“難不成雲兄想與我一戰”令乾坤聽他這麼一問當即來了興致,笑呵呵的問道。
一旁的湯憶也一臉期待的樣子,看着二人說道:“正好我府中那幾個傢伙都不是雲兄的對手,如今你們二人切磋一下,也好讓他們開開眼。”
“那就見笑了。”雲之聞言點點頭,將桌旁的長劍拿起便朝一旁空地走去。
“高手對決怎能用這種武器”湯憶笑着說道:“用你的破軍吧”
“好。”
不出片刻,雲之提着破軍來到院中,令乾坤此時已站在了空地上,看到他過來後問道:
“我們如何比試”
“都可以。”
“那雲兄便出招吧,讓我看看你的劍,威力如何。”
雲之認真的盯着令乾坤,他自然不擔心會傷到眼前這個武功深不可測之人。
“既然如此,我便用自創的縱橫十一劍與令前輩切磋了。”雲之雖不敵令乾坤,卻對自己自創的劍法充滿信心。
令乾坤依舊風輕雲淡的說道:“儘管來。”
“道魔經配合破軍,再使出這縱橫十一劍,其威力非同小可,還請殿下退遠一些。”雲之轉頭看向湯憶,平靜的說道。
“哦與上次不一樣”湯憶有些疑惑,卻依舊向後退了退。玉玲瓏見狀雙目中透出一絲好奇,同樣退了幾步,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
“第五式,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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