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日後,無事不可單獨外出”
“吉兒,別人若是要加害於我,即使不出門,她也是有辦法置我於死地”
“母親,不可如此消極,不然,兒子夜夜不能寐”
“吉兒,母親只希望你將來做個人上人,纔不受他人迫害啊!”
“兒子明白”
阿史那吉有些無奈,母親所說之事,他心知肚明,只是當下,他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吉兒,你缺的是那破釜沉舟之氣,縱有外力援助,主力還在於你自己”
薩仁格頗有苦口婆心之架勢,她深知,兒子畏手畏腳,是在擔憂她這個母親的安危,射禮競技之事,便能看出,躲是逃不掉的,不如像公主說的那般,直面迎擊。
“怎的,還是不願開口”
斯林仍舊把頭扭轉過一邊去,不願正視大將軍。
“來人”
“大將軍”
“給他鬆綁”
“是”
瞬間,斯林便雙手恢復自由,他揉了揉自己的雙手,綁了一天了,真是難受,現在終於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
“坐下吧!”
訶澤大將軍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
斯林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拿起他前面放着的馬奶酒,一口悶下,真是舒暢。
“你真沒話可說”
眼見斯林逐漸放鬆下來,大將軍便又問了起來。迴應他的,是一雙瞪大了的眼珠子。
“呵,真是硬骨頭”
眼見毫無進展,大將軍便命下人看好斯林,自己獨自而出。
大將軍一走,斯林便鬆了口氣,大將軍真是有恆心,三天了,斯林從未開口說話,他竟陪了他三天。
“大將軍是好人,你還是快點招了吧!”
看守的那人,知道他箭術了得,是個真勇士,方纔提醒於他。
斯林還是不吭聲,即使如此,他內心,也有些承受不住了,怕是再過幾天,他的心態便會崩塌。
不知爲何,大將軍總是不經意間走到公主的營帳,難道,他是想喝茶了?
“將軍爲何如此愁眉不展?”
公主那溫柔如水般的聲音,迎入他的耳中。
“公主,天氣寒涼,你不該出來”
“將軍出來得,本公主自然也是可以的,將軍無需多慮,明日,便讓秋水過去一趟,必能事半功倍”
說罷,公主轉身進了營帳,只留大將軍一人驚呆在原地。
秋水在外邊,聽得真真切切,爲何叫她去將軍營帳,難不成,公主想拉攏大將軍,便要把自己賣了?秋水不禁跟了進去,連連哭喊:
“公主,不能賣了我呀!公主……”
秋嬋自是知道自家妹子的性子,不禁假裝埋怨道:
“誰讓你平日裏老是愛出風頭,再這麼哭哭啼啼的,我第一個贊成賣了你”
公主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秋嬋,真是越發會捉弄人了。
“秋水,誰敢賣了你呀!本公主可捨不得你這開心果”
“還是公主最疼我”
“秋水,明日,你好生打扮打扮,去一趟大將軍營帳”
秋水再一次懸起了心,她可真經不住嚇。
“是那日與你較量箭術的男子,你去見一見他,順帶氣一氣他”
“真是嚇死我了,竟然是他,好吧,明日,我便氣死他”
秋水握緊拳頭,狠狠地說道,正合她心意,一個沒有箭德之人,氣死他,也算是爲民除害,秋水不禁點點頭,爲自己的俠義之舉很是讚許。
第二日,秋水果真早早起來,梳妝打扮,很是細緻,連秋嬋見了,都忍不住多瞧兩眼,這還是秋水嗎?竟然學着女子塗脂抹粉,走起路來,竟也會扭扭腰肢了。
突然,秋嬋敲了兩下自己的腦殼,這不正是女子該乾的事嗎?秋水也是女子,是秋嬋一直把自己當作男子一般,纔會不適應眼前妹妹這身打扮。
“公主,這樣好嗎?”
“挺好”
公主只輕輕一笑,把秋水推了出去。
“大將軍,秋水來了”
“大將軍,您這是爲何,難不成,是秋水這身衣裳,不夠漂亮?”
大將軍只覺得自己頓時一身雞皮,寒顫得很,如此的婀娜多姿,還有這魔性般的聲音,他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秋水姑娘。
“將軍,那小子,到底在哪?”
捏了把冷汗的大將軍,終於魂歸體內,不禁咳咳兩聲,好像在調整自己一般。
“秋水姑娘,跟我來吧!”
兩人出了營帳,又進了另一間,眼看這環境,竟一點也不比北朝的牢房差,是有過而無不及。
竟還是單獨關押,這待遇,這嘴硬的,秋水真有些怒了。
“哎,你倒是吭一聲啊!”
秋水上前,踢了踢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的斯林,很是不滿。
斯林睜開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怎會是她,一則驚訝秋水的到來,二則驚訝她這身着裝,原來她也有如此嬌豔的一面,斯林的嘴角,不禁有些往上揚。
這一細小的變化,硬是讓大將軍捕捉到了。公主真是睿智,竟還能看出斯林有如此心思。
“你再不吭聲,我可走了”
秋水覺得很無趣,轉身擡腳,正欲走出去。
“等一下”
斯林還是忍不住喊出聲來,他真是不想眼前這姑娘走。
“好了,說吧,倒底是誰指使你乾的”
“我不能說”
“你這個沒有箭德之人,我討厭你”
說罷,秋水衝了出去,再不走,她自己就要被氣死了,她竟然忘了初衷,被別人氣死了。
斯林望着秋水跑走的方向發呆,她說他沒有箭德,好像是如此,還說討厭他,斯林的眼神,一下便暗淡了下去。
“聽公主說,秋水姑娘,箭術了得,她也甚是喜歡同樣箭術高超之人”
“她叫秋水?”
“是”
“原來是公主身邊的人,難怪不一般”
斯林竟喃喃自語起來,完全忘了自己的處境。
“秋水姑娘,尚未婚配,今後,不知哪家公子,能有幸娶得她,不過公主也說了,秋水姑娘喜歡同道中人,喜歡有箭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