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張升哪裏敢攔,他們幾個中武功最好的趙五都沒轍,那他更沒轍了。

      可看着坐在院中石凳上哭喪着小臉的林致,他這個大叔有些於心不忍。

      於是提議道:“要不,讓小五子一劍斬了它得了。”

      衆人還沒說話,這林致右肩上的隼不樂意了,咳呵咳呵直叫,聒噪的衆人耳朵生疼,尤其是林致,她的耳朵簡直就是重災區。

      她的腦海登時一陣嗡鳴,頭暈目眩,緊跟着身體抖了一抖就想暈倒,但沒暈成,她肩膀疼。

      其實若不是離得近,這隼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就跟在向人們要喫的一樣。

      它的聲音同鷹的鳴嘯有些不同,反而給人一種嬌小可愛之感。

      當然了,此時衆人全不這麼想。

      林致被這隼的爪子勾的肩膀疼,簡直吃了它的心都有腦子裏已經幻想了各種喫法,清蒸,紅燒,油炸,涼拌,燒烤。

      凡是她能想到的喫法全在這隼的身上試了一遍。

      可惜,她也只能想一想。

      趙五有愛才之心,想看看這隼的主人是誰,能馴服隼的,天下間可還沒聽說過,又如此本事的,定不會是凡夫俗子。

      咱要是一刀把這隼給宰了,不日它的主人找來可該如何是好?

      小苗一介女流,只躲在張升背後拿着手絹絞着,顯得很是着急。

      但她又有些想笑,看着林致歪着腦袋儘量遠離同那隼的接觸,模樣實在滑稽。

      而那隼威武霸氣的在她的肩膀上穩穩當當,任由衆人不知如何是好。就好像是在看好戲似的。

      咳咳,總之呢,她是又心疼又想笑?

      再說張升,一刀斬了這隼的話是他提出來的,自然是醫者仁心,看不得林致痛苦。

      “林小姐,這隼可是你認識之人養的?”張升詢問。

      “我認識的人就沒幾個,他們平時也不養這玩意兒啊~沒有,沒有,你們倒是快想辦法把我解救出來呀?”林致苦苦哀求,她覺得她脖子都快抽筋了,而且,那隼霸佔的有肩膀,好像已經麻木的快沒有知覺了……

      “不急不急哦,它既然不認識您?那它爲何而來呢?這玩意兒,咱們這裏可沒有。對了,你們當時在做什麼?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事才把它引出來的?”張升羅裏吧嗦的問這問那,沉穩的不行。

      可苦了林致了,她無力開口,看了看小苗道:“小苗,你說吧,我累的慌,這想趴會兒都不成,該死的臭鳥!”

      見張升和趙五都看着自己,小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張升,快速的把經過講了一遍。

      當說到讓花花到姐姐這裏來時,明顯的看到張升瞪她,她頓時羞得滿面通紅,這才知道自己當了一回張郎中的姐姐。

      按理說,她都能當張郎中的女兒了,這不等於是在罵人嘛。

      接着往下說之後的事,當一切講完,張升攤開右掌道:“拿來吧。”

      “嗯?什麼?”小苗一時反應不過來張升這話啥意思。

      林致已經無心聽他們說得什麼,她的脖子難受,於是轉了轉,這就又同那威武霸氣的隼對視了一眼。

      只不過一瞬,林致的脖子登時又返回了原位,只聽得“卡”的一聲,當然了,這聲音別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她自己能感覺出來。

      悲催的……嗚嗚嗚……她脖子卡住動不了了!

      “快快快,你們快點兒想辦法呀!我脖子卡了,疼死了!可要了老孃的命啦?嗚嗚嗚……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唉喲喲,唉喲喲……疼……”

      張升見狀,趕緊對小苗說道:“小魚乾兒!快點兒!”

      “呃呃呃呃呃……”慌得小苗趕緊拽荷包,但是吧,人一急就容易出錯。

      顯然,小苗正是這種人。

      只見她拽了幾下沒拽下來,急的額頭直冒汗。

      本來天氣就熱,這又一急,當真是燥的她心急火燎,手心冒汗。

      趙五看不過眼,手中青鋒快速一揮,乾脆利落的便把她那腰間的荷包給挑了過來。

      “是不是這隼想喫魚乾兒?”趙五邊拿邊問。

      “很有可能。”張升焦急的伸出一隻手去給林致撐腦袋。

      他也挺怕那隼的,它那嘴巴看着就很兇殘,啄一口,當真會掉下一塊兒肉來。

      有了張升手掌的承託,林致的腦袋總算舒服點兒,但也就只是舒服了那麼一丟丟。

      她現在覺得她上身重的猶如壓了千斤巨石,難受的她眼淚嘩啦啦直掉。

      趙五取出小魚乾,用劍尖挑着遞到隼的眼前不遠處,只要隼一低頭,便能喫到。

      衆目睽睽之下,那隼果然低了頭,張了嘴,可憐的林致因爲它這一動作,這隼的爪子又勾的緊了點兒。

      “快去多拿點兒!放的遠一些,讓它飛過去!”張升對着愣在那裏的小苗喊道。

      小苗恍然大悟,風風火火的往廚房跑。

      猶豫着急,竟是打翻了這院中晾曬的不少藥材。

      張升看的只想起身給她腦袋兩巴掌。

      嘆息一聲,最終作罷。

      當小苗再回來時,手裏端着個大篩子,裏面全是小魚乾兒。

      張升忍痛割愛道:“放到地上,離的遠一點兒。”這小魚乾兒可是他親自捉來曬乾後讓自家媳婦兒花花喫的。

      本來是哄媳婦兒用的,沒成想,全便宜了這兇猛玩意兒了!

      篩子放下後,這隼果然奔着那篩子裏的魚乾兒去了。

      林致的肩膀一得解放張升趕緊命小苗爲她傷口消毒上藥包紮,連帶着之前那隻胳膊也跟着處理了一番。

      張升也是現在林致身後爲她慢慢的矯正腦袋。

      這矯正過程,那就別提了,怎是一個疼字了得,那明明就是成千上萬個疼字奔騰不休,滿腦子都是疼字,直刷了半個小時的屏,密密麻麻的。

      就連腦海裏獨孤修鑰同她說話她都沒聽到。

      待一切處理妥當,見那隼已喫飽喝足,悠悠的站在梧桐樹上看着他們。

      林致恨恨的看它一眼,總歸還是怕它再飛落在肩膀上,於是趕緊的讓小苗扶着她回房。

      有這麼一個玩意兒待在院中,她是說什麼也不想再出房門了。

      就算待在屋裏悶死也不出來!

      她不明白,這玩意兒都喫飽了怎麼還不走。

      不光是她有此疑問,在場幾位同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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