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並沒有湊的很近,她拿着梳子站在人堆裏,礙於男女有別,在場諸位還是給她騰出了個不大不小的空地來的。

      此時客棧老闆看着那牀上的屍體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大早上的滿頭大汗,一會兒去探探那屍體的鼻息,察覺果真沒氣後,又去探她的脖頸大動脈。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客棧老闆對着衆人晃着兩隻手,氣的拍腿連連跺腳。

      “老闆可差人報案”一個褐衣老頭兒揹着手問道。

      “報了報了,我的個老大哥呀,這可如何是好呀,我這店面兒可從未出過大事兒,今兒個咋讓我碰到這倒黴事兒了呢我冤呀以後這生意還怎麼做我那一家老小要怎麼養呀可愁死我了你們說說這可咋整喲這怎麼就死這兒了呢”客棧老闆急得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原地轉了幾圈,直有要暈倒的趨勢幸好被他身邊兒的小二扶住,這纔沒摔倒。

      “老闆別急,小的給您搬個蹲兒。”

      “都這時候了還坐個屁的蹲兒我的個財神爺啊今天咋就沒給我個好兆頭呢”客棧老闆啪啪啪的打着手背,又開始了團團轉。

      “這姑娘不會是自殺吧你們看這房間乾乾淨淨,並無打鬥痕跡,還有呀,這姑娘怎麼死了還笑的那麼安詳”一個身穿藍色暗紋錦衣的男人說道。

      這時又有人猜測:“着實奇怪,你們看她的臉上還有手上,明顯的擦了胭脂染了指甲,不會是會情郎的時候被情郎給殺了吧這怎麼孤身一身在住客棧”

      “呸一羣臭男人”這是站在林致一側的三十多歲,看上去尖嘴猴腮身穿華服的婦人說得,話語中對男人們頗爲不屑。

      在她身後站着的矮小憨厚的老爺似乎覺得有些失面子,於是說道:“夫人,咱們回屋去吧,這死人有什麼可看的”

      “不回去,要回去你回去,老孃還想看看縣老爺如何辦案的,看完回去也好同那幾個長舌婦炫耀炫耀”

      這女人可能是個母老虎,林致如此想着,而且她自己說不定就是個長舌婦。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就從這婦人的面相就能看出她嘴皮子利嗦,辦事強勢。

      那老爺捱了罵,頓時臉紅的訕訕的離了這案發地。

      此時又聽一人道:“說不定是同人相約私奔也不一定,昨天在客棧門口還見她同一個模樣俊俏的少年言笑晏晏來着,打情罵俏來的。”

      “不會是她那小情人害的她吧瞧這穿的蓋的打扮的,也不知是四前打扮的還是死後打扮的”

      起初說話的人接道:“肯定是死後打扮的,這誰願意尋死呀死了還一點兒痛苦沒有那不得掙扎兩下,怎麼着這被子不會這麼整齊劃一。”

      林致聽着這羣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着,梳子下意識的順着頭髮。

      這時白公子帶着圍帽站在了林致身側:“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話音剛落,頓時在場衆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了白公子。

      從他們疑惑不解,恍然大悟的神情,林致猜測他們可能認爲白公子這人很可疑。

      畢竟有誰無時無刻帶着圍帽見人的還有他說那“此地不宜久留”是什麼意思

      明顯有貓膩,可不能讓他們給跑了

      於是這屋子裏的男男女女把他們二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林致呵呵呵的擺着手笑着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是我們,你們幹錯了,我家公子就是有眼疾,怕摘了圍帽被人嫌棄鄙視,這纔有了各位看到的情況。”她看着衆人不信的眼神和戒備的動作,內心不由的大喊冤枉。

      趕緊的用手肘捅捅身後的白公子,警惕而獻媚的看着衆人,嘴上卻對白公子道:“公子呀公子,您現在趕緊漏漏真容吧,要不一會兒咱倆該被送官了”

      “哼一羣草包”白公子一動不動,身形挺拔如初,一身白衣纖塵不染。

      一句話頓時把這滿屋子的人都給得罪了。

      林致心內下着寬麪條,淚流滿面,嘴上嘿嘿嘿的雙手合十解釋道:“誤會誤會誤會,哈哈,誤會,我家公子不會說話,得罪了,得罪了,抱歉抱歉”

      “大家都愣着做什麼快抓住他們別讓他們給跑了”不知誰大喊了這麼一聲,衆人頓時就動了手。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砰砰砰,砰砰砰。

      “啊我的胳膊胳膊胳膊”這是那位身穿藍色錦衣的男人胳膊折了。

      “哇我的牙啊嗚,嗚”這是那個尖嘴猴腮的女人牙齒落光了。

      “嗚嗚嗚”這是某個男人的子孫根遭殃了。

      “孃的”這是對林致下手的一直鹹豬手骨折了。

      看着這命案現場好一番熱鬧終於落幕,那衙門裏的官差也來了。

      “幹什麼幹什麼人呢”此聲威嚴,正是扇城知縣金有才。

      “我的個青天大老爺呀,您得給民婦做主呀我的牙都被那殺人兇手給打沒了”那尖嘴猴腮的婦人跪在地上就開始磕頭告狀。

      其他人連連附和,一一數落白公子的罪狀。

      說話間,金知縣已經看到了牀上的屍體,他對着身後一揮手,立馬仵作出場。

      開始勘探屍體,金知縣則是坐在室內圓凳上聽訴狀。

      而林致跟白公子已被五名捕頭圍堵去路。

      白公子本想動手,林致死拉硬拽着不讓,身體幾乎掛在了白公子身上。

      看着這抱在一起的一對兒白衣男女,金知縣大皺眉頭,罵道:“光天化日之下,實在不堪入目你們兩人見了本官爲何不歸果然刁民哼”

      林致有苦難言,她若是不攀着白公子手腳,怕是這房裏的人都得不傷就殘。

      她知道白公子已經是手下留情的了,可惜其他人不知道,金知縣的諷刺之語,雖然讓林致有一種想放狗咬人的慾望,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爲好。

      “綁了帶走”金知縣一聲令下,便把纏在一起的兩人五花大綁在了一起。

      他的意思本是把兩人分開綁起來,但經過林致親口說的“綁一起綁一起”,金知縣虎眼一瞪便成全了他們。

      待林致掛在白公子身上被鐵鏈綁着帶走後,金知縣冷冷哼了一聲以示不齒。

      天津https:.tetb.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