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前,林致卻是被嚇了一跳。
“啊——鬼呀————”
不爲別的,就爲她面前的這個高大男人沒有臉。
五官平整,平整的就像被熨斗熨平的一張紙似的,什麼都沒,頭髮還都是白的,雪白雪白的。
就在林致再次大喊大叫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這張沒有五官的人身上傳來。
“吵死了,叫夠了沒有?”
驚恐的連連後退,看着這個無臉男一步步向她逼近。
林致頭都大了。
硬着頭皮怯怯的仰頭看着他“敢問,敢問大爺,你是何人?這裏又是何方地界?”林致有此疑問完全是因爲她以爲自己到了陰間冥界。
嗝屁了……
啪!啪啪!啪啪啪!
“疼疼疼疼,你幹嘛打我呀?你們鬼差都是這麼迎接新人的嗎?太粗魯了,我要投訴你!”被人無緣無故打了,總得找人評評理吧,林致想着。
“笨女人,你以爲這裏是哪裏?爺在這裏就是最大的,沒人給你評理,爺說的話就是理。”
好霸道,嗚嗚,沒天理了……
林致撇撇嘴,有些委屈。
“敢問這裏是冥界嗎?”
獨孤修鑰看白癡似的看着她“不是,是在你的腦海裏。”
“你怎麼沒有臉呀,好奇怪?”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終於讓林致有了思考的時候。
這個無臉男真的很像金月。
“這我哪知道?要問也得問你自己纔是。”獨孤修鑰很不滿。
他剛纔精神好了些,正在上書房好好的躺着看奏摺,沒成想纔剛打開,就被這笨女人叫到這裏。
而且還被這個女人想象成了沒有臉的怪物。
沒有臉就沒有臉吧,這大概就是林致對他身份疑惑的原因所在。
眼前的金月,穿着玄色衣服,不看他臉,那當真是玉樹臨風小白楊了。
“這裏是你的腦海,你想見什麼人就見什麼人,你想把什麼人變成什麼人,就把什麼人變成什麼人,這還用問嗎?笨!”獨孤修鑰盤膝而坐,向着林致招招手,示意她也坐下。
林致還是不敢面對他那張臉,於是把目光瞥向別處道“這可是你說的哦,那我現在想讓你擁有一張白無雙的臉,可以嗎?”
“扭有過臉來看看變了沒?”獨孤修鑰也是無奈了。
小心翼翼的扭回頭看向獨孤修鑰,隨即她又趕緊的低下頭。
她有些想笑。
而她也果真笑了。
白無雙本是少年人的臉型,透着溫潤儒雅,當他的那張臉出現在獨孤修鑰臉上時,跟他強壯的身體着實不搭。
就好像牛頭配了個馬面,混搭的太鬼畜。
“笨女人,想好了沒有?趕緊把我的臉變出來。”
“那我再問你一遍,你是月月嗎?”林致悶笑着問道。
她以前總想這麼叫他,但他總是不樂意,現在這麼個大好機會,她不捉弄捉弄他,那捉弄誰?反正閒着也是無聊嘛。
“笨女人,你想的什麼我可都知道。”獨孤修鑰冷哼一聲提醒道,“少廢話,趕緊給我變臉。”
“哦……”林致撓撓頭,翻了個白眼兒。
半刻鐘後。
“好了沒有?”獨孤修鑰已經處在爆發邊緣。
“呃……還沒好,再等等,再等等,讓我再好好想一想。”
卡巴卡巴卡巴。
這是獨孤修鑰握拳頭的聲音。
他不得不懷疑是這個笨女人忘了他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