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看着眼前形容枯槁話都不會說的母親和一直以來相敬如賓此刻淚如雨下的皇后。

      獨孤修鑰最終還是掉了幾滴男人淚。

      這兩個女人在他的生命裏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也是最能觸動他柔軟內心的兩個人。

      他的皇后仍在絮絮叨叨的說着,而牀上的母后,就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一樣,只愣愣的看着她。

      在這太仁宮又呆了一刻鐘,獨孤修鑰不忍再看,但也這更加堅定了他復仇的心理。

      容骨,容骨,容骨……

      但願你能存了那麼一點兒對舊友的情義,不要趕盡殺絕。

      否則,孤絕不饒恕你……

      漫無目的的飄蕩在皇宮中,他不知道該怎麼同林致聯繫。

      再說林致。

      她並沒有同獨孤修鑰說的那樣睡下就立刻醒來,而是在獨孤修鑰醒來的三天後,這才又幽幽轉醒。

      模糊的時間,模糊的地點,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現在的房間裏空無一人,同時也陌生的很。

      “唔……好疼呀,這是哪裏?”林致覺得渾身都疼,就跟得了軟骨病似的,一點兒勁兒也沒。

      這間房子很是奢華,並不像她之前呆的無聲軒和淨塵居的房間。

      古香古色的陌生房間,很像是一個大家閨秀的閨閣。

      費力地擡起手看看,怎麼有點兒覺得不是自己的身體?

      “我不會換了個身體吧?唉,我得找個鏡子先看看我現在模樣變了沒有。”虛弱的起身,還沒走上兩步,撲通就栽到了地上。

      當房門被推開時。

      看到逆着光慌亂跑來的女子,林致總算知道了自己沒有再次重生。

      鬆了一口氣:“小菊,快扶我起來。”

      “姑娘你可算醒了,都快急死我了!”扶着林致坐到凳子上的功夫,小菊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往下流。

      只見她哽咽的抽出手帕擦着眼淚說着:“姑,姑娘,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可嚇死我了,無雙少爺見你一直沒有好轉,總是悶悶不樂的,嚇得我們這些奴婢們都不敢吭聲。

      府裏還請來了很多名醫都對你的病情束手無策,都說要靜養,這才把您的居室搬到了這人煙稀少的福田山莊。

      姑娘,你餓不餓?渴不渴?還有呀,要不要入廁?哎呀,姑娘現在剛醒,瞧我都糊塗了,請你醒來我實在太高興了,我現在去給您端碗粥吧。

      平時喂您喫東西都喫不進去,看這段時間把您給瘦的,可憐見的……嗚嗚嗚……

      對了,無雙少爺說您醒後要第一時間通知他,我這得趕緊去給無雙少爺報個信兒。”

      “唉呀,別哭了,醜死了,怎麼越哭眼淚還越多了?你先別急着走,我問你我昏迷了多久?”林致見這丫頭越說越來勁兒,哭的鼻涕眼淚齊飛又帶着淚痕模樣,有些心疼的把她拉到凳子上坐下,然後舉起自己的衣袖給她擦了擦眼淚。

      “姑娘都昏迷一個多月了,看着你一天天的躺在牀上慢慢瘦下去,我都不忍心看,看一次哭一次,唉呀,姑娘快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有很多血絲呀,是不是腫的跟核桃似的?”

      “呵呵,是呀是呀,小菊辛苦了,爲了報答小區這段時間的辛勤照顧,我決定,我鄭重宣佈,小菊以後就是我的親妹妹了!比親妹妹還親!”林致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哎呀,姑娘,你剛纔摔倒了,我都還沒問你疼不疼,磕到了沒有呢?瞧把我高興的,把這事兒都忘了?您有沒有磕到?”小菊說着就要上手檢查。

      林致虛弱的握住她的雙手:“沒有傷到,你別擔心,我現在餓了,快去給我整點兒喫的去吧。”

      “唉,我這就去,馬上就來,您在這兒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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