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裏抱出仍在呼呼大睡的貓媳婦兒,開始了同自家媳婦兒的對話。

      “媳婦兒呀媳婦兒,你看我們這剛收的小徒弟,怎麼這麼不聽話呀,還是媳婦兒最好了,嘿嘿……我怎麼樣了你都不嫌棄對不對?哎喲喲,我的小寶貝兒,爲夫真真是愛死你了,來來來,親個嘴兒,麼啊——麼啊——”

      同車夫坐在一起的張童,聽着車廂裏發出的麼啊麼啊的聲音,忍不住地捶了兩下車邦子。

      從他咬牙切齒的嗯嗯聲,就能知道他氣的不行。

      想到第一次被師傅帶回醫館,說是讓他先去拜見他師母,他當然欣喜同意了,但他沒想到他的師傅這麼不靠譜,竟然第一次帶他回家就讓他同一只大黑貓還是公貓叫師孃。

      爲此他一度懷疑他師傅是個神經病,但是,越是瞭解他越是知道他的師傅除了在醫術上,其他地方通通就是不靠譜。

      對着一隻貓叫師孃,真真是盡毀他的三觀,儘管咬牙切齒,但也無可奈何。

      小苗師姐都叫得那麼順口,他也一樣能叫,但就是覺得不舒服,你說那要是隻母貓,他叫個師孃又咋地,可問題是,他這師孃明明是隻公貓,哎呦喂……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其實吧,說是這麼說,可要真叫一隻母貓爲師孃,他也是不願意的。

      簡而言之,就是她的師孃必須是個人,若是不是人,那他真心不會接受。

      在別人眼裏他的師傅是個名醫,但在他眼中,他的師傅除了個名醫外還是個瘋子。

      這換眼之術,他可是聽他師傅說過她從來沒有做過。

      白無雙白公子則是他師傅第一個遇到的需要做換眼之術的人。

      想到這裏,他氣得回身掀開簾子吼道:“師傅,您就別在那玩兒貓了,現在您心裏到底有幾成把握呀?別到時出了事,到時候咱們誰都跑不了。

      還有呀,您說讓無雙公子找直系親屬換眼睛,說的倒是輕巧,到時候別弄得人家家宅不寧,最後齊齊把矛頭指向我們。

      您說出那話時,您就沒過過腦子,幸好那無雙公子沒說您挑撥離間,說他是個較真兒的,那我們今兒個還能出來嗎?”

      看着馬車裏的師傅仍在那舉着貓爪子玩兒對他的話絲毫不理,倒是在他沒稱呼那黑貓爲師孃時,惹來了師傅一瞪眼。

      告訴自己不氣不氣,但他實在是氣不過,用力的又把簾子甩了回去。

      氣呼呼地再也不打算理他的師傅了。

      “小童見識太淺,在看人這方面你不如我,爲師既然說那話自然有那把握,你現在在這兒瞎操心還不如多哄哄你師孃,你看你師孃都生氣的不理爲師了。”張升皺着眉頭給他的貓媳婦兒順毛。

      “可師傅不是說您沒做過這種手術嗎?難道有了那黑雪蓮就一定能成功?”忍不住的再次掀簾回往馬車裏看,張童疑惑道。

      “八成把握。”

      張童大驚,驚的他身體彈了兩彈,這要是在平地上,他非得拍着大腿蹦起來跳腳不可:“什麼?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八成把握?!八成把握您就!!!哎!!!可愁死我了!那還有兩成怎麼辦?哎喲喲,我都想要跑路了,跟着您混,我真覺得性命堪憂。”

      “話都說了,難道還要收回來不成?瞧你這膽兒小的,以後好好跟着爲師學學,爲師的膽兒就很大,一點兒不着急,你這就是標準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張升騰出手摸摸自己的三寸長鬍,眼睛眯了眯,似乎也有一點兒擔憂。

      “哼,說不擔憂,看您神情倒並不是一點兒不擔憂的樣子!”張童嘆息一聲,瞅了張升一眼。

      這眼裏有幸災樂禍,也有對前途未卜的擔憂。

      在感情上他覺得他要相信自家師傅,但在理智上卻不允許他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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