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小孩兒樂悠悠,不知愁來不知憂。餓了張張嘴,渴了啃啃手。啥事不管就是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哈哈哈……”林致說着說着,突然被自己的文采給逗笑了,掐着獨孤修鑰的兩個胳膊就興奮的來回把他的身體搖了搖。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獨孤修鑰小小的身體彷彿被林致打開了笑的開關,怎麼也停不下來。

    小孩子小生總是能讓人們身心愉悅,彷彿被感染一樣。

    他們的笑聲純真美好沒有雜質,就像一個個掉落凡間的小天使。

    他們帶來歡樂,讓枯燥無味的生活多些歡樂溫馨。

    即使再疲憊,也能被他們的笑聲融化,似乎覺得再多的辛勞都是值得的。

    彷彿我們生來對這笑聲沒有抵抗力一樣。

    不管多麼兇殘的人,估計都能被兒童的笑聲動下惻隱之心吧?

    “小傢伙,我算是栽在你手裏了。呼……逗你這麼半天可累死我了。”林致把他抱趴在肩膀上輕拍着他的背。

    “唉……本來想跟二德子再套套近乎,徹底把他拉到你這邊的,唉……算了,聽天由命吧,現在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我剛纔是不是真的很孟浪?哈哈哈,不過二德子看着瘦,脫了衣服竟肌肉,可以了,是個太監。

    他要是個真男人,估摸着我都要當媒婆了,哈哈哈。”林致本來還在喃喃自語,越說越激動,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處在廚房洗碗的二德子被那笑聲瘮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今日的嬤嬤真是奇怪!”二德子刷碗的動作不停,沉思了片刻,又笑了。

    “也許嬤嬤跟我一樣,都是因爲昨日井兒的離開纔會變得這麼敏感的吧?”

    想到井兒,二德子嘆了口氣,他跟跟井兒幾乎是同時進的宮,一年前兩人也處過。

    可他畢竟有疾在身,時間久了總會鬧矛盾,心思也會活絡一些。

    自從被分到了這無緣宮,不管他怎麼對井兒百般示好,都被她無聲的拒絕了。

    看似相處融洽,實際上他神傷的很。

    現實容不得人抱有幻想,光想做白日夢那是不現實的。

    再加上他的無所作爲,怕就更是讓井兒冷漠了他吧?

    不過經過一晚上的思考,他已經想開了。

    茫茫人海那麼大,他該把兒女情長拋的遠遠的,畢竟……呵,殘破之人醜陋猙獰,不配……

    以後他就只管把哄女人的心思放在練功上。

    雖然現在神功未成,但也值日不遠矣,到時候,他這副殘破之軀定會恢復完璧之時。

    一個女人罷了,不值得他牽腸掛肚。

    這世間沒了誰照樣能過!

    刷過碗筷出了竈火門,小六子光着細瘦的膀子,舉着斧頭還在咵咵的劈柴。

    “小六子,這柴怎麼還沒劈完?交給我吧,你去幫着真人把衣服洗了。咱們早點兒把這一天的活兒幹了,下午好好休息休息。”二德子正有氣無處使,此刻也想漏兩招出出汗。

    “好嘞,那就交給哥哥了啊?嘿嘿嘿,我去找真兒去!”小六子說的歡快,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真兒跟前晃噠了。

    二德子嘿的一聲:“兔崽子跑的挺快呀!先別忙着走,把我屋裏那髒衣服也拿去一塊兒洗了!”

    “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哈哈哈!”小六子大笑着趕緊消失,就怕二德子跑過來暴揍他。

    在他眼裏,二德子就是那種平時吊兒郎當,遇事沉穩不慌的人。

    吊兒郎當時讓人覺得不靠譜,遇到事時,卻是第一個能讓人信任託付的人。

    就像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大哥哥,在關鍵時刻能發威保護弟弟妹妹的人。

    尚衣局,真兒坐在小馬紮上低着頭,身體一來一回的往前送着收着,不時的再把頭上散亂下來的髮絲拂過去。

    挽起袖口的胳膊上有一處猙獰的長長的傷疤。

    那是被……尊貴無比的小主子用瓷片劃傷的,爲了他。

    是人總會犯錯,他當時鬼迷心竅偷了東西,真兒是收拾那東西的人。

    主子降罪,不殺就是大恩大德了。

    當時真兒並沒有說出他的藏身之處,因此他趴在房樑上看到了小主子懲罰真兒的那一幕。

    小主子獨孤寒冰是皇后的次子,也就是皇帝獨孤聞善的三皇子。

    去年才七歲。

    他讓真兒爲他回皇子殿取他準備送給他母后的黑曜石,那天是皇后的生辰。

    那顆黑曜石是他打掃房間時拿的,他見過別的小太監偷東西,他們偷的神不知鬼不覺,主子們根本發現不了。

    他只不過以爲那只是一塊兒不值錢的玩意兒,卻不知道三皇子那麼寶貝它。

    在進宮以前,他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樣,爬過樹下過河,掏過鳥蛋摸過魚。

    大人不知道的時候,他還跟人偷過雞摸過狗。

    狗肉的香味兒,他至今都記得。

    當時他偷完東西正要出門,就聽到外邊有動靜,趕緊的拽着絞在一起的簾幔,腿腳借力蹬着粗大的紅漆圓木三兩下手腳並用的上了屋樑。

    門開,就見真兒穿着粉色衣裙進來了,然後直奔放置黑曜石的櫃檯處。

    打開盒子一頓翻找,竟是什麼也沒找着,急的她跺了兩下腳,恨恨的罵了一句。

    小六子當時沒聽清她罵的什麼,但看着真兒可愛的模樣動作,他無聲的笑着,當時他心裏激動的美滋滋。

    壓根兒沒想到真兒眼尖的看到了紅漆圓木上的大腳印。

    順着腳印往上看,小六子當時就被嚇得差點兒抱不穩房梁掉下去。

    他哭喪着臉正要下去,門外響起了三皇子的呼喊聲,同時還有腳步聲。

    說時遲那時快,真兒舉着雞毛撣子就把柱子上的腳印兒給擦了,還給小六子使了個顏色讓他乖乖待在那裏不要動。

    獨孤寒冰進來時,看到瑟瑟發抖跪在地上的真兒,皺着眉頭問道:“石頭呢?!”

    只聽真兒瑟瑟的回道:“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弄丟您的石頭的!”

    說完已經是梨花帶雨好不可憐跟了獨孤寒冰那麼久,獨孤寒冰還是對她有感情的,念在主僕一場的情分上,他冷冷的把桌面上的白玉茶杯掃落在地:“跪着在這上邊走兩圈,本皇子就放了你!弄丟我送母后的禮物,真是好樣的!你知不知道本皇子想殺了你!速速走完兩圈自己滾吧!本皇子再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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