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做生意,那就不得不提提林致的花果茶生意了。

    總體來說還可以,店鋪的位置處在熱鬧的街區,來往的客人也不少。

    真兒的父親經營有道,也算是慢慢步入了正軌。

    這正是林致所期望的結果。

    自從搬來小白府後,林致便慢慢物色着裴家莊上的人種植茶葉。

    花果茶的種類繁多,種植的品種也雜,林致已經向他們說明了收購方向。

    凡是有意願的都可以上門來領取樹苗花苗,僅此一年。

    明年就可以採茶收購,價格絕對公道,童叟無欺。

    至於明年若有人種茶,那就只有自便了。

    不過若是有了收成也可以拿來賣給他們。

    現在莊子上多多少少也有人打了賺點兒小錢的主子,來領花苗茶苗的人不在少數。

    別看裴家莊不大,可人口田地不少。

    分出些田地種花茶也沒個大礙,再說管理起來也不麻煩。

    畢竟除了農田忙時節,莊子上的人除了出外找活兒的男人,女人小孩兒們大多都閒着沒事。

    如此一來,不光是創收的好機會,還是減輕家庭負擔的好機會。

    林致也跟他們說了另一條法子,那就是野生的山茶,比如夏天的蒲公英,秋天的野菊都是他們收購的對象。

    小半年下來,林致幾乎都跟莊子上的人說過話,雖不全記得名字,可耐不住臉熟。

    剛纔打劫他們的幾個惡人明顯的不是莊子上的人。

    林致剛回府不久,四五十歲穿着褐色長袍的里長便登門而來。

    他的衣服明顯是剛換的,雖不算太新,倒也乾淨。

    就連鞋子都像是剛曬乾淨的。

    里長叫裴高登,爲人處事都還算說的過去,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之人。

    這種人一般人緣都不錯,林致剛搬過來時,就是找的里長讓他幫忙找人種花茶樹的。

    林致鼻青臉腫,身體虛弱的躺在榻子上。

    冰冰涼涼的涼蓆減輕了榻熱辣辣疼痛的傷口。

    “里長請坐,想必你也瞭解的情況,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和小少爺被人打劫了,現在請里長來就是想問問里長認不認得那幾個人?”林致儘量把話說的緩慢清晰點兒,因爲她覺得她的嘴巴臉頰都腫了,且有些口舌不利。

    “嬤嬤可看清了他們的長相?還行描述一二。”里長正襟危坐,面對有錢的富貴人家,無錢無勢的人總要自卑幾分。

    “一個身材不夠,大概有,嗯,就是真兒這般高,嗯,身上肌肉鼓鼓的,留有絡腮鬍子,臉型具體長什麼樣卻是不知道。

    還有一個爲首的,一隻眼睛用帶着眼罩,應該是瞎了一隻眼睛,也留着絡腮鬍子,不過沒有那一個身材矮的鬍子長。

    他們那組合挺奇怪的,嗯,其餘的人就跟不會思考的打手似的,他們好像沒有獨眼男的命令就不會動手一樣。”

    裴高登點點頭,輕咳一聲道:“這幾個人可能不是我們裴家莊上的,裴家莊周圍也有幾個村子,倒是沒聽說過這幾號人。嬤嬤彆着急,我這就回去打聽打聽。”里正說罷起身,拱手就要離開。

    林致趕忙留人:“里長留步。”真兒有顏色的拿出一個荷包奉上。

    “嬤嬤客氣了,小老兒這還沒有辦事,小老兒受不起,我這就走了。”里正沒收。

    林致示意真兒,真兒趕緊跟着出去。

    攆上裴高登後,真兒道:“小小心意,里長不必客氣,您幫了我們嬤嬤不少忙,這點兒小心意您一定要收下,我們家饃饃還指望着您幫忙打聽事情呢。”

    里正哎呀一聲,接過荷包點頭道:“那行,小老兒就卻之不恭了。告訴嬤嬤以後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里正也想硬氣着不要,可想到自家一堆人,不好意思的受了。

    林致早就打聽到了里正的家庭情況,家中五六個兒子,一個女兒沒有,兒媳婦倒是一大堆,都不是省油的燈,若不是里正還算硬朗,說不得那家裏的兒子媳婦兒都能把他們老倆給生吃了。

    里正的老婆子魏氏,身體癱瘓,常年臥病在牀,兒子媳婦輪着伺候了這麼多年,妯娌關係都算勉強,吵架是必不可少的家常便飯,但能吵完架仍在跟魏氏前伺候着,也說明了里正的手段。

    真兒返回屋中,看到躺在榻子上呻吟的林致,搖了搖頭:“嬤嬤怎麼還不歇着,不疼嗎?”

    “當然疼了,疼的我都睡不着,真兒快把鏡子拿過來,讓我看看是不是毀容了,臉好疼呀。”

    “哈哈哈,櫃子裏還有藥膏,我拿出來給您抹抹消消腫。”

    “嘿,小丫頭還幸災樂禍呢!可這受傷的不是你!”林致挑眉說了這麼兩句,走哎喲哎喲的喊起了疼,可見傷的確實不輕。

    別說臉了,肋骨,腿,根本動都不能動,跟廢了一樣。

    “來啦,來啦,嬤嬤彆着急,幫您把臉上的傷口擦點兒藥消消腫,您先忍着,待會兒大夫就請回來了。”

    此時獨孤修鑰睡着了,爲了不打擾到他,他們現在是在東邊兒的小廂房裏。

    想到獨孤修鑰,林致嘆了口氣:“可別留下心理陰影嘍……”

    “嬤嬤在嘟囔什麼呢?”真兒距離林致這麼近都沒聽清林致說的是什麼,由此可見林致說的聲音之小,普通蚊蠅嗡嗡。

    “沒說什麼,我就是擔心修少爺受了驚嚇。你說這本來高高興興的挺好的,這還沒高興一個時辰呢,就鬧出了這麼個幺蛾子,真是夠晦氣的。

    你說,若是那面具拿不回來,修少爺得多傷心啊!這好不容易看到光亮了,眨眼又回到原點兒了,真夠鬧心的!”

    “看來嬤嬤的嘴巴是不疼了。”真兒嗤笑道,“修少爺那麼小,他應該不懂這些的,您別自己嚇自己了。”

    “哎呀,算了算了,不說了,哎喲喲,嘴疼,真兒輕點兒。”真兒根本就沒敢用力,林致只不過感受到他人逼近的手,提前把疼痛放大了而已?

    林致雖然跟成年的獨孤修鑰吵的風風火火,可她壓根兒就不想跟獨孤修鑰吵,她看着那樣的獨孤修鑰挺難受心疼的。

    可每每聽到獨孤修鑰說話,她就像個一點就着的爆竹,噼裏啪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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