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聽得南宮風墨用着泰然自若的聲音沉穩道:“夫人可否借我些銀兩?”

    “噗——”

    噴茶的自然不是林致,而是豎耳偷聽的真兒。

    她萬萬沒想到黑衣公子竟是個沒錢的。

    估計嬤嬤不會應允的吧?

    嬤嬤有時候還是挺摳門兒的,尤其是在錢上面。

    不好意思的抽出絲帕擦擦嘴巴擦擦衣服,正要再次喝口水細聽,口裏的茶剛要進肚,就聽得嬤嬤應道:“行,借多少?”

    如此豪氣干雲,驚得真兒一口水咔咔咔的不上不下,徹底嗆住了。

    林致斜她一眼讓她消停會兒,在看向南宮風墨時,笑容春風拂面,可愛非常。

    很暖人了。

    南宮風墨這麼以爲。

    “十兩。”

    “行啊,等着,我現在就能借給你。”林致說罷,對着真兒一招手,真兒趕緊的從腰間解下荷包遞給林致。

    林致從荷包裏取出十兩重的散碎銀子裝進另一個粉色荷包遞給南宮風墨。

    這個荷包是林致自己繡的,上面還有自己的姓氏林。

    “多謝夫人,銀子和荷包,在下會悉數奉還。”南宮風墨吧荷包揣入懷中感激道。

    “我相信,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吧?我都對你好奇死了,能不能先讓小女子看看公子是什麼神仙顏值?哈哈哈,好期待啊!”

    南宮風墨修長的手指掀開面紗,取下斗笠,林致不由感嘆造物主的神奇。

    平心而論,他可惜稱之爲上天的寵兒。

    完美無死角的顏值,分分鐘就能秒殺萬物。

    世間顏色在他面前都能黯然失色。

    俊美的容顏想要人狠狠收藏起來,不爲外人看上一眼。

    林致已經很長時間沒犯花癡了,此刻早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模樣,一點兒矜持都沒有的摸上了南宮風墨的臉頰。

    細膩的手感是真的!

    “十兩銀子,夫人可再摸在下臉頰一盞茶時間。”悶笑中帶着肯定。

    林致趕緊收手,理智回籠:“我不會道歉的,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神仙下凡。”

    “哈哈哈,可惜了,在下還要還夫人九兩銀子。”

    “切!你若是跟了我,我的所有財務都歸公子所有如何?”林致開玩笑道,她並不認爲南宮風墨會答應。

    也不認爲南宮風墨會因爲她喫他豆腐就明算賬。

    “好啊,在下正愁無處落腳,做個上門女婿也未爲不可。”

    “啊?不是吧?你真的願意?不會覺得喫虧嗎?就你這顏值嫁個公主都綽綽有餘!”

    “哈哈哈……夫人真是有趣,不滿夫人,在下真的無處可去,既然夫人不棄,短時間內大可任憑使喚。”

    林致摸摸臉頰,再次打量南宮風墨,認真道:“難道我讓你陪我睡覺也可以嗎?”

    南宮風墨的表情愕然了一瞬,隨即也打量了林致一瞬,竟然點了點頭。

    “我艹,公子就不想說點兒什麼嗎?”按理說,以南宮風墨這麼個顏值,嫁給她不會不覺得喫虧嗎?難道他有隱疾?

    就她平平無奇的顏值,這麼個大帥哥會瞧上她?還是在短短的幾句話交情裏?開玩笑的吧?!

    她的搭訕方式是不是掉坑裏了?要是唄南宮風墨誤以爲她是風塵女子,那就大大不妙。

    “我是良家婦女。”

    “哈哈哈,在下知道。”南宮風墨當然知道,剛纔林致跟人在樓梯處說話的聲音,憑他的耳力早就聽得一清二楚。

    他只不過是隨着林致的說話方式說話而已,他也想看看這女子能調戲他到什麼程度。

    最後尷尬的還是林致,她不得不終結這個話題,一本正經的問道:“公子叫什麼?怎麼會淪落至此?”

    “在下覆命複姓南宮,名風墨,夫人江湖在下爲風墨便可,至於在下爲何落魄至此,恕在下不能奉告。”

    “好吧,那麼,你問我借錢是爲了還債嗎?夠不夠?”

    “也可以說是還債吧,在下初到京城幾天,今早出門錢財不知何時被人偷了去,實乃倒黴至極。在下在這茶樓已經坐了一天未敢回下榻客棧,就怕那客棧老闆結算房錢。”

    林致靜靜聽着,在心裏給南宮風墨打上了顏高呆傻的標籤。

    “看南宮的打扮,想必應該是習武之人吧?有人偷你東西,你難道沒發覺?還有呀,你在這兒坐了一天難道就沒想過想個辦法解決此事,就算你不敢回下榻的客棧,就是茶樓……你有想過怎麼給他們茶錢?”

    這時,提水小二路過這裏,林致明顯的從他眼裏看到了對南宮風墨的畏懼。

    “你不會嚇唬他們了吧?”南宮風墨不會有這麼彪吧?看着不像欺軟怕硬的人呀?

    “就只是小小嚇唬了那麼一下,就這樣。”南宮風墨說着,利落的抽出寶劍架到了林致脖子上。

    真兒被南宮風墨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趕緊向林致跑去。

    林致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把刀架脖子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泰然多了。

    南宮風墨收回寶劍,真兒膽怯爲林致出頭:“你這人怎麼回事?長得不賴,人怎麼這樣不知道好賴?”

    說完就要拉着林致下樓去。

    林致未動,她並未從南宮風墨眼裏看到殺意。

    讓真兒稍安勿躁陪她坐到凳子上。

    林致悠然倒了杯茶:“南宮的劍法好快,就是沒什麼戾氣。”

    “夫人好膽識,在下並未看錯人。”

    “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南宮明示。”

    “夫人請說,在下定當知無不言,剛纔多有冒犯,還望夫人不要介意,也希望夫人身邊的好姐妹不要介意。”南宮風墨再次把斗笠帶到頭上,遮住容顏道。

    林致本想問他下榻的客棧是不是超級燒錢的那種,可又想到南宮風墨只問他借了十兩,顯然並非如此。

    最終林致決定不問了,問了全是費嘴皮子,於是臨時說道:“嗨,我這姐妹們沒那麼小心眼兒,我還沒跟你急呢,她就是剛纔被你嚇到了而已,沒多大的事,我就是想問你介不介意收個徒弟。”

    “在下不收徒。”

    “爲什麼?”

    “還不到收徒的時候。”

    “爲什麼?早收晚收不都得收嘛。”林致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打算。

    南宮風墨只得直言道:“夫人的資質,早就過了習武的最佳年紀,在下沒法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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