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籤都得反着解,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麼呀?走走走,我們讓外邊兒老和尚說說門道去!”南宮風墨本來還爲自己以後能娶到媳婦高興呢,再看籤詞,確實有些不吉利,既然不吉利,這怎麼會是上上籤呢?

    老和尚的解釋很簡單,她先是問了問南宮風墨求的什麼,南宮風墨說求的姻緣。

    然後老和尚讓南宮風墨取下斗笠觀了觀他的面相,沉思片刻,看了看籤文說道:“施主面犯桃花,有紅鸞之相,既求的姻緣,自然會心想事成。您看這閒坐悲君亦自悲,百年多是幾多時。就字面兒意思就能看出來,這老衲就不必多言了。這個籤是上上籤,那就說明您的婚事將近。”

    “這就沒了?”南宮風墨還想聽聽下文,可看老和尚那恭喜發財的樣,想也沒有下文了。

    待他們走後,老和尚笑臉一挎,走到身後的老樹後看着自己臨時剃光的頭髮,唯有淚兩行。

    摘下簡易的人皮面具,漏出的是一張扁平的三十歲左右的臉,他偷偷的從樹後看着南宮風墨遠走的背影嘆息一聲:“殿下呀,您可長點兒心吧,管它籤詞吉不吉利呢,能成婚就成。”

    這人叫鄭高,是南紗國皇后派來監督南宮風墨的易容高手,順便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幫他們家殿下擋掉爛桃花的同時,再替他們家主子物色一個不錯的對象。

    他前幾天跟丟了自家殿下,今兒個好不容易在這裏碰到,而且殿下身邊還有一個嬌俏可人的小娘子,這個機會他怎麼可以讓他們家殿下白白浪費掉?

    當然得抓緊着撮合了。

    本想假冒了那老和尚,無論殿下抽出什麼籤他都給它說成是好事成雙的籤。

    現在看到自家殿下終於百年一遇的抽到一回上上籤,可把他高興壞了,甭管籤詞是什麼,上上籤就是好籤。

    雖然籤詞不吉利,但也證明了自家殿下對未來王妃的一腔深情不是?

    好籤!絕對的好籤!

    換好衣服急急出了護國寺,好傢伙,殿下又給他跟丟了。

    南宮風墨不是再進護國寺之前,回頭看到一個鬼鬼祟祟跟着他的人嗎?

    本就懷疑鄭高跟了上來,出了護國寺就拉着林致撿了小道找馬車去了。

    溪水邊,林致脫下鞋子挽起褲腳,拎着裙襬和鞋子跟在南宮風墨身後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捉魚捉螃蟹嗎?哈哈哈。”

    南宮風墨壓根兒沒告訴林致原因,只說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到山腳馬車處。

    這裏他並不熟,可耐不住他說的一本正經信誓旦旦。

    林致本來還想逛逛攤市,一路被南宮風墨拉着走,也就隨了他了。

    到了這僻靜處,綠水青山,鳥鳴葉響的寧靜地方,林致倒有些不想走了。

    提提踏踏的玩起了水,南宮風墨已經坐在另一側的草地上休息,望着她的靈動的身影道:“過來歇會兒吧,你若是想喫,待會兒捉兩條給你下酒喫。”

    “果然!”

    “果然什麼?”

    “當然是果然殺過生了。”林致向着南宮風墨的方向踢起一腳水花。

    南宮風墨隔得遠,水花並沒有濺到他身上。

    “殺只雞也算殺生嗎?”南宮風墨笑道。

    “當然嘍!不然你以爲呢?萬物皆有靈,知不知道?!笨死了!”把鞋子扔到岸上,林致把裙襬一紮,彎着身體就想捉魚。

    那溪裏的魚很小,最大的纔有林致的手那麼長,大多都是些小魚,泥鰍樣的很難抓。

    上次這麼休閒的時候,還是那次跟白無雙一起在河邊撿石頭的時候後。

    就好像隔了一個世紀那般長。

    仔細想想,現實中,也就不過幾個月罷了。

    “哎!南宮!你會雕刻東西嗎?”魚抓不到,太滑了。

    見到溪水沖刷下的小石子,林致撿起一顆玉佩石頭揚聲問道。

    “大概,會吧。”南宮風墨輕咳一聲,突然很不想說自己不會。

    聽他說會,林致果斷拿着石頭踩着溪水上了岸。

    坐到南宮風墨身邊把石頭遞給他:“嗯,麻煩給我雕個戒指出來,算你一兩銀子的工錢。”

    “戒指?戒指,戒指……”接過石頭的南宮風墨頓覺自己的手有千斤重。

    “雕啊!”林致看他盯着石頭髮呆,好心提醒他。

    “哦……現在手裏沒工具,晚些時候再說吧好不好?乖!”南宮風墨撓撓鼻尖兒,期望林致不要現在給他拿出個雕東西的工具來。

    “你不會不會吧?”林致的眼神充滿懷疑。

    大覺沒面子的南宮風墨輕咳一聲:“呵,怎麼會?這世上還有哥哥辦不到的事?笑話!等着!雕戒指多俗啊?哥哥給你雕個有品味的!等着啊!等着!”他說着,人已經竄到了樹林裏。

    林致想抓他袖子讓他回來不必勉強的時候,南宮風墨已經跑沒影兒了。

    一刻鐘後,南宮風墨得意的從樹林裏走出來,寶貝似的把一塊四四方方的小白石放到林致面前晃了晃。

    在林致不明所以時,就見南宮風墨抓過林致的手背,擼起她的袖子就在她的手臂上用他手裏四四方方的小白石給林致蓋了個章。

    林致被那小白石咯的不行,當南宮風墨把小白石拿開時,林致的手臂上就出現了一個字。

    風。

    “怎麼樣,比你那個戒指強多了吧?這可是天下無雙獨一份兒,有品味吧?!”

    本來皺着眉頭的林致,實在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原來,原來南宮竟是個這樣的寶貝啊?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哎喲喲,哎喲喲,哦哈哈,你真是太有趣了!”

    南宮風墨看她如此嘲笑自己,頓覺委屈,斗笠也不帶了,就坐在一旁看林致捂着肚子在草地上撒潑打滾兒笑哈哈,就跟看傻子似的。

    給她個專屬印章至於這麼打擊人嗎?!

    笑了一陣,林致看着手臂上漸漸消去的倒着的風字,又爆發了一陣毀天滅地的鵝叫聲。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南宮風墨用印章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暗了一下,看了一會兒,暗罵自己被笑活該。

    雕印章都得反着雕纔對,這倒好,現在丟臉了吧?!雕的時候覺得自己多能耐多瀟灑,怎麼當時自己沒先按個印章先試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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