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修鑰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那個大姐姐叫什麼,他只知道那個大姐姐很漂亮,還很討厭,但他並不厭惡她。

    “殿下以前沒有見過她嗎?”

    獨孤修鑰再次搖頭:“沒有見過,但她好像見過我,而且還對我很熟悉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騙我,挺奇怪的,這些還是他自己說的。”

    在真兒的腦海裏,她覺得獨孤修鑰夢到的那個人應該是獨孤修鑰無意間看到過,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是有句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她有時候還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呢,夢裏的人好多也是她沒有見過的,但都有熟悉的痕跡。

    比如,一個不認識的人的五官身材,都有可能是來自某些認識的人的某個地方。

    所以說,獨孤修鑰做的夢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過,七殿下醒來後還能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這事倒是挺稀奇的。

    真兒撇開這個話題,問些眼下的現實問題道:“七殿下餓不餓?奴婢給殿下把喫的端來吧。”

    “嗯,餓了。”

    待真兒下去後,獨孤修鑰問另一個宮女道:“本殿下睡了多久?”

    “回殿下,睡了三個時辰左右。”

    “嗯,扶我起來。”

    “殿下,天色已黑,再加上您的膝蓋受傷,娘娘吩咐讓您安心臥牀休息。”那宮女也算是雨妃信任的人之一,能分給獨孤修鑰的宮女自然有些本事。

    “母妃呢?”獨孤修鑰知道自己不是在自己的牀榻上,因此纔想起身下牀。

    “娘娘還未回來。”

    獨孤修鑰看看天色,小大人似的皺了皺眉:“都這麼晚了……”

    “殿下放心,娘娘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剛這麼說完,就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春兒提着宮燈爲雨妃引路,待到了門口,春兒才把宮燈放下,然後扶着雨妃進了門。

    進門的雨妃的臉色並不是太好,她看到獨孤修鑰醒了,腳步走快了幾步。

    獨孤修鑰想起身行禮,可雙腿仍覺麻木,身體又坐了回去。

    他的小臉兒上眉頭不展,一點兒笑容沒有,似乎很懊惱。

    雨妃來到牀前摸了摸獨孤修鑰的小腦袋:“我兒不用着急,你身體虛弱還需多加休息,今夜我兒就住在母妃這裏,母妃睡在貴妃榻上便可。”

    “這怎麼成?還是孩兒回房睡吧。”

    雨妃溫柔的壓下他強撐着要起的身體:“我兒可是害羞了,呵呵呵,這家母子不用拘束,今晚我兒就睡在這裏!”此時雨妃的語氣已經帶上了命令。

    獨孤修鑰安穩坐好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母妃去了哪裏這麼久?可有用過晚膳。”看到春兒端着食盤進來,獨孤修鑰關心的詢問雨妃。

    “我兒長大了,知道心疼母妃了,母妃在皇后處用過晚膳了,不過我兒的一番好意,爲孃的也不好辜負。”雨妃說着,春兒已經示意另一個宮女去廚房吩咐下去。

    雨妃接過春兒的粥碗,親自舀了一勺吹了吹餵食獨孤修鑰。

    獨孤修鑰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以前生病時林嬤嬤也是如此溫柔的關懷他的。

    他吃了一口粥,突然一把抱住了雨妃,久久沒有鬆手。

    想到林嬤嬤,他的小嘴一撇,眼圈頃刻就紅了,不過他眼裏的眼淚並未落下,只在眼眶裏轉了兩圈又咽了回去。

    林嬤嬤騙了他,但他還是想她。

    雨妃一手舉着碗,一手拿着勺,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辦。

    春兒小心的接過雨妃手裏的粥碗和勺子,雨妃這才抱着獨孤修鑰拍了拍他的背。

    等到埋在雨妃懷裏的獨孤修鑰整理好情緒,再次面對雨妃時,一個大大的笑臉足以暖化人心。

    他接過宮女又端來的一碗粥,恭恭敬敬的送到雨妃眼前:“母妃,我們共用吧。”

    “好皇兒,母妃甚是欣慰。”面對突然長大一樣的獨孤修鑰,雨妃發自內心的的笑了。

    就這樣,母子倆一人一碗清粥,一人一口一口的喫着,眼神不時的交流着,彷彿他們手裏的清粥抵過這世間萬千美食。

    ……

    深宮行走,步步爲艱。

    雨妃雖不聰明可也不傻,人都在慢慢成長,慢慢成熟,對女人來說,最磨礪人的就是深宮大宅。

    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在這裏,沒有哪個人是清白的,就算想清白也是不可能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異類在這裏根本就無法生存,要想生存,你就得變得和他們一樣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

    自從幼童版的獨孤修鑰見過擁有林致身體的獨孤修鑰後,他們就經常有所聯繫。

    他們兩人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都不排斥彼此。

    獨孤修鑰很歡迎小人兒間不五時的來做客。

    她一個人除了練功打坐外,也需要些消遣不是嗎?

    獨孤修鑰跟小人兒相處的時候,大都是林致不在夢中聽不到他們對話的時候。

    這個時間差安排的着實奇妙。

    當林致在夢中告訴獨孤修鑰她準備跟南宮風墨結婚時,獨孤修鑰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不知道林致在他的記憶裏都經歷了什麼,南宮風墨他知道是南紗國的國君,可他的皇后並不叫林致,也不叫上官麗娘。

    上次匆匆把林致從殺人魔手裏救出來,他並沒有打聽爲什麼,他總想把林致的一切消息隔絕在外,這才完成了他現在的錯愕。

    “你現在叫什麼?”獨孤修鑰不得不這麼問,他慣來聰明,他已經猜到林致又換了名字。

    “林芝芝。”

    “呵,怪不得。”獨孤修鑰看着天上明月,把厚厚的棉衣裹得緊了一點兒。

    冬日的月光亮是亮,可就是有些冷。

    林芝芝正是南紗國皇后的名字,她還活着,只不過已經跟南紗國皇帝一樣的老態龍鍾!

    獨孤修鑰曾經作爲出使南紗國的皇子曾見過他們。

    既然那個南紗國皇后就是他的奶孃,那她爲何沒有與他相認?爲何還會讓他受那些磨難?

    “你這個女人壞的很。”獨孤修鑰對着明月哈哈大笑,真的樹上熟睡的鳥兒撲棱棱的差點兒掉下樹去。

    “啊?”

    “笨,你應該多聽些時事,比如,如今的南紗國皇后本名就叫林芝芝。”

    “啊?我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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