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獨孤修鑰渾身冒酸氣一個月後。

    他獨自一人行色匆匆的離開了於三石私宅。

    此時夜黑風高,風雪蒼茫。

    就算是天黑也掩不住白雪的萬丈光芒。

    她的目的地是流雲城。

    因爲風雪的緣故,估算着馬不停蹄一個月能到。

    流雲城之行勢在必行,因爲一個月以來,該死的林致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過,她也感受不到林致有在她腦海裏存在的痕跡,就像徹底消失了一樣。

    不知道是林致太過決絕,還是她除了什麼意外,這種擔憂讓他再也忍不住出門的渴望。

    這一個月的時間對林致來說,那就應該是十年。

    漫長的十年裏,難道林致就沒有一點兒跟他這個好友敘敘舊的打算?

    怎麼想都不可能。

    十幾年前的南紗國,南宮風墨早就成了南紗國國君,林芝芝也成了一國之後,兒女都有兩三個。

    雖說自己極不願意相信,但也不可不信。

    捻酸喫醋一個月就相當於捻酸喫醋了十年,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他認清楚自己的內心。

    他得阻止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哪怕去破壞別人的感情也在所不惜,只要……林致還願意……喜歡他。

    這種行爲是卑劣的,可恥的,但總有一種感覺告訴他,事情並不會像表面那般存在。

    他寧願賭一把,賭南紗國皇后不是林致,林芝芝不是林致。

    急迫的心情及時是寒冬臘月的鵝毛大雪也不能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只要下定了決心,他就絕不會放棄!

    林致!笨女人!

    乖乖給爺等着!

    敢讓也失望,爺就跟你同歸於盡!

    半個月後,獨孤修鑰被白老找到了。

    獨孤修鑰輕鬆制敵白老頭兒,這讓白老頭很驚訝。

    荒草叢生的小道上,面對密密麻麻纏纏繞繞的蛇羣,獨孤修鑰臨危不亂,手中畢方寒芒四射,勢不可擋。

    白老頭兒本就是來請獨孤修鑰回去的,沒想到獨孤修鑰竟是執意不從,因此他才用蛇羣來脅迫獨孤修鑰就範,沒想到就遇到了眼前這一幕情況。

    “夫人住手,小老兒並無惡意,實在是夫人不回去,小老兒無法向教主交代!”

    蛇羣退散,獨孤修鑰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一個輕身,人已經偏遠十來米。

    她的聲音不大,卻好像近在耳畔。

    “老頭兒不必擔心我,待我玩兒夠了自然會回去,你也已經看到我現在的武功進展,想必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吧。

    老頭兒就回去安安心心的當個開門人,在你家主子回來之前,我會趕回去的。”

    白老頭兒看着獨孤修鑰消失的方向,眼睛裏精光閃爍。

    只不過在雪地裏停留片刻,便隱匿在了白茫茫一片雪地中。

    唯有樹叢中簌簌落下的白雪能夠作證這裏有人來過。

    ……

    距離流雲城越來越近,兩個月來,獨孤修鑰似乎滄桑了很多。

    每分每秒都似活在煎熬之中。

    到了流雲城,她被一個婦人攔住了去路,這個婦人獨孤修鑰見過。

    她叫蘇如夢,以前的她還是如花的嬌俏少女,此時已經扮做了婦人打扮,而且腹中鼓鼓,似乎已經懷孕五月有餘。

    兩人一番攀談,獨孤修鑰推脫有事急着離開,約定該死再續便匆匆的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

    “公主殿下怎麼會一人匆匆回鄉呢?莫不是出了什麼急事?光顧着說自己的情況了,竟是對公主的情況一無所知,哎呀,這事弄的!”

    蘇如夢看着茫茫人海喃喃自語,身邊的小丫頭驚訝道:“夫人,剛纔那爲小姐就是公主殿下?”

    “嗯,小舞,你去看看姑爺怎麼還沒有好,趕緊跟他說我有事跟他商量。”蘇如夢急急道。

    她的夫君柳永跟趙沐陽關係很好,他們兩人時有信件往來。

    趙沐陽身在京城,對公主殿下的情況應該知道不少,如此一來,自家夫君也應該知道。

    剛纔看公主殿下腳步匆忙,像是有急事發生似的,若是能幫上公主殿下的忙也好。

    如此想着,她在書店門口就有些站不住腳了。

    不過一會兒,就連柳永抱着幾本書走出來,把手裏的書遞給小舞,然後摻着蘇如夢問道:“夫人怎麼如此着急?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如夢一時情急,指着遠處人海道:“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尋着蘇如夢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並沒有看到曾經有過一面之緣長得分外美麗的顧人。

    說起來,公主殿下還是他們兩人的紅娘呢,此種恩情,他們當還上一還拜上一拜的。

    蘇如夢見他呆樣,踩他一腳道:“我說我剛纔見到公主殿下了,公主殿下步履匆忙向着那裏去了,那個方向是出城去往無氏鎮的。也不知道公主殿下遇到了什麼事情,你有沒有聽說過?”

    柳永搖了搖頭:“我跟趙兄的書信來往中,他並未提及公主殿下。”

    “我剛纔同公主攀談,她好像還沒有回過林府,你說這事我們要不要跟林府之人說一聲。”蘇如夢說道林府有些躊躇。

    現在的林府已經是流雲城的一個大笑柄,全因着林夫人給林老爺帶了十幾年的綠帽子,到最後全是爲他人做嫁衣,說出來也真是好氣又好笑。

    林老爺現在一大把年紀,家業幾乎全都不管了,整日的流連勾欄瓦舍,家中財物都快敗光了。

    府中的十幾房姨娘好些個都逃跑了的,整個府中都是烏煙瘴氣的沒個人樣。

    “還是說一聲吧,這事夫人就不要,夫人還需顧着我們的孩兒,好好安胎纔是。勞心勞神的事交給我就成。”柳永扶着蘇如夢上去自家馬車,然後回去書齋用了老闆些許紙墨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了林府。

    待柳永上得馬車把事情給蘇如夢如此一說,蘇如夢猶豫道:“也不知道這封信能不能送到林老爺手裏。”

    “算了,我們也進了點兒義務,林老爺能不能收到全看他自己了。”

    蘇如夢嘆息一聲,這事依她看來懸。

    聽說林老爺現在甚少回林府,勾欄瓦舍那麼多,也不知道他在哪個地方玩樂呢!

    “夫君,你說林府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公主殿下知不知道?”

    “應該不知道吧?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對他們有太多感情吧,畢竟……”柳永沒有說下去,因爲林致曾經的遭遇他們已然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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