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美酒佳餚備下,林芝芝端立在門口遙望上書房的方向。

    她在等南宮風墨來陪她用膳。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她喃喃細語:“陛下不會來了吧?”

    詩情叫道:“娘娘,您先用膳吧,保重鳳體啊!”

    “詩情,你去請陛下來,就芝兒等着他。”林芝芝轉身懇求似的看着詩情。

    詩情再次叫道:“娘娘。”

    她的目光堅定,林芝芝只跟詩情對視了一瞬,便倏然劃開了目光。

    沉默的低下額頭,眼淚悄然流下,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扶着門框的手緩緩下落,哀傷讓她蜷起了身體狼狽不堪。

    此時的宮殿出了林芝芝的嗚咽聲,悄無聲息。

    “我,竟不如,一張地毯,重要嗎?詩情?”

    “娘娘,奴婢扶您起來吧,地上涼。”

    任由詩情扶起自己,林芝芝掙脫開詩情的攙扶,並未向着牀榻而去,而是坐到了桌子前。

    滿桌的食物已經放涼,林芝芝麻木的拿起筷子默默的喫着。

    她的眼淚在舉起筷子的那一刻再次決堤。

    淚眼朦朧裏,夾菜的手在不停的顫抖。

    午後。

    臨王府。

    花園裏。

    南宮臨海邀了兩三好友在涼亭裏酌飲。

    他們談論的事情無關國事,都是些風花雪月江湖趣聞。

    南宮臨海表示很嚮往,但礙於公務纏身,無法蕩劍江湖。

    此種遺憾,幾人又是濁酒對飲一番。

    “王爺,聽說清韻國內亂,這事是不是真的?”

    “說他真他就真,說他假他就假。怎麼,風明又想找個談資逗你的老相好?哈哈哈。”

    “哎~王爺說的這叫什麼話?哈哈哈,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可巧了,誰上我那老相好就愛聽朝堂上的趣聞八卦呢?!怎麼,王爺沒聽說過此時?”

    “沒聽說,管他呢,下了朝堂,諸事不管,咱們只管談天說地,沉重的話題不要多提,晦氣!”南宮臨海的說辭很是讓林致無語。

    這世間真有這公私分明之人?呵!她不信。

    他們的話題剛吊起她的興趣就戛然而止,她表示很鬱悶啊!

    “嵐山,聽說霜花閣又新進了幾個舞姬,長得傾國傾城,舞跳的也是一絕,這麼些天也沒聽你提過,不夠哥們兒啊!”南宮臨海的形象現在就是個花花公子,林致撇了撇嘴,很想再看看他裝小孩兒的時候。

    咳咳,還是那時候的南宮臨海可愛些。

    “他們跟王爺比起來,那不就是班門弄斧嘛,臊的慌,臊的慌,打住打住!喝酒喝酒!”嵐山似乎是霜花閣的老闆,林致如此下着定論。

    不過聽他們的談話,林致對南宮臨海眼前一亮,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會跳舞,驚喜啊驚喜,哈哈哈……

    好想看的說,哎呀,好激動啊,要是他這倆損友起起鬨就好了。

    “咱們王爺那可是金枝玉葉,她們哪裏比的上!哈哈哈。”起鬨的人來了,此人從花園小徑緩緩走出,慵懶的敞着衣服,並未束腰,就連頭髮未束,而且還留着長鬍子,整個就看不清楚臉。

    林致看的翻白眼兒,這都什麼人啊?南宮臨海怎麼交的這仙氣飄飄的美髯公?

    “哎?這瘋子來了,哈哈哈,不請自來就數這潑皮了,哈哈哈。”南宮臨海迅速起身,輕身一躍就跟他口中的瘋子交起了手。

    看着眼前一幕,林致有種被雷到的感覺。

    還以爲他倆會跟高手對決似的來一場好戲呢,結果就是倆人扭開扭去的摔跤玩兒呢。

    五個回合下來,南宮臨海竟然莫名其妙的認輸了。

    林致嗤笑一聲,實在沒看懂,就看出來倆人誰都沒被誰摔在地上。

    可憐兩人都有武藝,就是不知道在座的這兩位會不會。

    風明和嵐山兩人都挺瘦的,一副貴公子大少爺的打扮,不像會舞之人。

    鳳明招呼着南宮臨海和瘋子坐下後爲他們倒了酒,然後問道:“瘋子怎麼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瘋子吊兒郎當的攬着南宮臨海肩膀,一杯濁酒下肚道了一聲好,咂摸了兩下嘴這才笑道:“剛得到消息,皇后娘娘被陛下罰了。”

    “怎麼回事?快說!”南宮風墨本來無拘無束的笑臉立馬一變,透着不悅問道。

    “再喝一杯再喝一杯。”瘋子聽到就跟沒聽到似的舉杯讓鳳明倒酒。

    南宮臨海着急的他手裏的就杯奪下,迅速的往他懷裏塞了個酒壺。

    “都給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上午我去給母后請安,一切都還好好的,怎麼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出了這種事?”

    “別急,別急。”

    “我能不急嗎?快說!”南宮臨海揮開瘋子的手臂,蹭的站起來砸了下桌子。

    林致頓時覺得身體一痛,喵的,這小子用了內力吧?桌子沒事,她的身體倒是讓這小子給砸了下。

    嵐山皺眉道:“瘋子別急我們了,快說吧,要不然王爺可真生氣了!”

    瘋子指了指他們腳下道:“因爲它。”

    “什麼意思?”風明跟嵐山沒聽明白,南宮臨海卻是有了隱隱不好的預感。

    “王爺想必也知道現在我們腳下的這塊地毯乃是陛下賜給皇后娘娘的。

    當時地毯可是享受了一把帝王般的待遇,是乘着陛下的金鑾駕過去的。

    至此,王爺可聽明白了?”

    “還有這種事?”南宮臨海沉下性子坐下來往嘴裏倒了一杯酒。

    “怎麼回事呀?你們兩個就別急我們了,趕緊說說呀!”風明急急問道,現在腳下的地毯,他都只是虛虛挨着不敢踩了,身體的重量全在凳子上。

    要說這涼亭,本就沒有鋪地毯的必要,來的時候見到還挺納悶的,原來這地毯的來歷不凡啊!

    林致也想聽聽怎麼回事,沒道理南宮風墨會因爲林芝芝把一塊兒地毯賞給兒子就被罰吧?

    她可沒覺得自己這塊兒地毯有什麼重要的。

    不要都不要了,賞人就賞人了,人家怎麼處理你就甭管了,至於這樣鬧得人心惶惶嗎?

    南宮風墨不是跟林芝芝一直都是琴瑟和鳴,恩愛有加的嗎?

    怎麼現在會因爲她這塊兒地毯懲罰他的皇后呢?

    “這塊兒地毯,陛下賜給皇后娘娘讓她走哪兒帶哪兒,然後皇后娘娘沒遵從,就被陛下懲罰不許出德馨宮,並且還下旨不讓人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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