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夢樓。

    京城裏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酒樓。

    爲什麼說他名不見經傳呢?南宮臨海他們爲何又聚在此地呢?

    這要從它獨特而野性的娛樂項目說起。

    表面上看,它只是一間小酒樓,只不過在小酒樓的地下另藏璇璣罷了。

    也就是說,酒樓就是他們掩人耳目的一項措施,一個通往地下世界的通道。

    聚集在這裏的人,大都是豪賭之人,動不動揮金如土紙醉金迷。

    不過一般情況下,要想來到這裏奢靡一把,沒有熟人介紹,幾乎沒有人會知道這個地方藏龍臥虎,魚龍混雜。

    此時此刻,酒足飯飽的幾人在一名穿着打扮不像小二的小二帶領下走進一條暗黑的幽長通道。

    通道能容下三個肩寬體長的壯漢通過。

    牆壁兩側,高高的掛着昏黃的壁燈,幽幽暗暗,恍恍惚惚。

    走在通道里,會有緊張感一直追隨身側,對即將看到的刺激場景更加期待和興奮。

    推開一扇鐵門,瞬間燈火大盛,喧譁熱鬧不絕於耳,入目之間人來人往,酒池肉林激盪人心。

    往更前方走,一個大型壁壘躍然腳下。

    在三米高的壁壘裏,一人一獸正在劍拔弩張的對視着。

    那人瘦骨嶙峋,那獸威風凜凜。

    也不知道喫過多少人肉喝過多少人血。

    血腥的場面,不知道爲何南宮臨海會距離於此而不排斥。

    “上啊!上啊!”路人甲道。

    “上啊!快上啊!磨磨唧唧的!”路人乙煩躁的揮着手,就差親自上場了。

    “今兒個王子怎麼回事?就跟那奴隸對視着轉圈圈不上那!”路人丙喊了半天有些嗓子疼,端起路過小二上的酒就是一杯。

    “可能那奴隸身手不凡,王子感覺到了吧?”路人甲猶豫道。

    “怎麼可能?!那奴隸一看就是弱雞仔兒,王子纔不會放在眼裏!上啊!快上!”路人乙纔不這麼認爲,萬獸之王的雄獅怎麼可能怕一區區三天沒喫飯的奴隸?

    “我要改注壓奴隸,你改不改?”路人甲說着已經叫來了小二吩咐了下去。

    “壓了多少?”

    路人甲伸出五根手指頭挑了挑眉。

    “五千金?你瘋了吧?就那弱雞能把王子打趴下?做夢呢!哼!有些瞧吧,你輸定了!”路人乙笑的張狂。

    南宮臨海跟風明,嵐山,瘋子,以及一行俏麗佳人混在魚龍混雜的鬥獸場,沒有人會注意他們。

    而他們悄然停駐腳步的地方就在那幾個甲乙丙丁路人不遠處。

    “臨爺,您壓不壓?”風明摟着他的老相好扇娘問南宮臨海。

    “壓哪個?”

    “我壓王子,你呀哪個?哎!你們兩個壓哪個?!”風明側頭順便問問嵐山和瘋子。

    瘋子不爲所動,他把一個人從座位上拽起來,自顧自坐了下去,翹着個二郎腿,萬事不在心的樣子。

    被他拉起來的那個公子被自家小廝拉着趕緊撤走,生怕自家公子惹是生非。

    那公子恨恨瞪着瘋子,不甘心的呸了一聲:“什麼人吶,走着瞧,別讓本公子在別處看到你!呸!”

    小廝顧及着什麼架着那位公子就鑽入了茫茫人海里。

    風明搖搖頭:“瘋子這人真無趣,但瘋起來又沒有人比他還瘋!”

    嵐山身邊依着一個扇娘帶過來的小丫頭她第一次來這裏,有些膽怯。

    “丫頭想壓哪個?”嵐山摸摸她肩膀,指着場中一獸一人道。

    小丫頭怯怯的小聲道:“公子壓那個人吧。”

    “哈哈哈,這丫頭是可憐那奴隸呢!嵐山,可別讓丫頭失望呀!”風明笑道。

    “好!那就壓他!一千金!”嵐山豪氣的指着場中奴隸,興奮莫名。

    “嚯哦!大手筆!嘿!那我就壓王子兩千金!哈哈哈!”風明得意的看着自己懷中溫香軟玉的老相好。

    跟着他們來的小二是專爲他們幾人服務的,跑腿登記就是他的任務。

    大把的銀票撒出,說不出的敗家奢靡又豪情。

    “臨爺怎麼着?就站這兒看熱鬧,還是下場試試身手?哈哈哈,要下場的話,兄弟就把賭注全壓你身上,哈哈哈。”

    南宮臨海瞥他一眼:“等着!”

    兩聲幽長俏皮的呼哨響起,嵐山跟風明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今日來此,他們早就料到南宮臨海會下場活動活動身手。

    想來在皇宮裏,王爺心情很不爽吧!

    替換掉奴隸,南宮臨海帶着兔子面具登場了。

    臨時替換奴隸並不常有,但也不是不可能。

    每晚都有兩場比鬥,讓奴隸上第二場也沒有什麼不妥。

    樓主的意思,這裏的人一般都會給些面子,若是不給面子,在這裏惹是生非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南宮臨海一上場,王子似乎聞到了什麼美味佳餚一樣躁動的撩動牙齒,動作迅捷的就向南宮臨海打動了攻擊。

    風明和嵐山雖然不擔心南宮臨海,但被扇娘和她帶來的那個小丫頭這麼驚險刺激的一吆喝,竟緊張了起來。

    沸騰的場面步步升溫,無人注意到瘋子的動作。

    他在無聲的吹奏一根白玉笛子。

    若是有人注意到,定會覺得奇怪萬分。

    熱鬧的人熱鬧着,寂寞的人寂寞着。

    林致盯着孤寂的圓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覺不出疲勞,覺不出神采,她只覺得靜,靜的可怕。

    不過,她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一個人自言自語,一個人傷春悲秋,一個人品嚐寂寞。

    “時間靜止了嗎?”

    她不知道,她希望時間靜止,她希望獨孤修鑰在知道她真實存在後想方設法的來找她。

    她不希望她的時間還是跟獨孤修鑰交錯的,她想跟獨孤修鑰共享一個時空,呼吸同一時空氣。

    “嗚嗚嗚,嗚嗚嗚……”

    “誰在哭?”林致疑惑的看向花園四周。

    夜風浮動,草木嘻索,什麼也沒有。

    但她確實聽到了哭聲,是個女人的聲音。

    “嗚嗚嗚,嗚嗚嗚……”

    哭聲又來了,那哭聲期期艾艾,好像充滿了傷心往事,情不自禁的在無人的夜晚發泄一通。

    就好像她此時的心情一般寂寥傷感。

    “嗚嗚嗚,嗚嗚嗚……”

    哭聲縹茫,越來越近,合着風聲,如泣如訴近在咫尺。

    “怎麼回事?不會是我發出的哭聲吧?我明明沒在哭,可這從風聲傳來的哭聲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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