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林致是怎麼發現易容成小太監的獨孤修鑰是怎麼被她認出來的,因爲是那小子惡狠狠的對着南宮風墨的寶座親口說的!

    易過容的獨孤修鑰沒有帶他的眼睛面具,這時候的獨孤修鑰想必已經動過眼部手術。

    雖不知他在人前爲何還帶着面具,不過想想便可得出結論。

    他在清韻國皇宮裏的地位應該還不明朗,且隨時有生命危險!

    十幾年來沒幫上獨孤修鑰的忙,那次見到獨孤修鑰真的是又歡喜又哀傷。

    呼叫獨孤修鑰的聲音獨孤修鑰聽不到,林致本以爲她能聽到的,就像以前自己一想獨孤修鑰,獨孤修鑰就會出現在她的身邊,她以爲十幾歲的獨孤修鑰會跟成年後的獨孤修鑰一樣會聽到她的聲音。

    獨孤修鑰走後,林致已經對自己成爲地毯無人理會的事情看開了,沒成想,獨孤修鑰一走,她想擺脫此種狀態的想法突然強烈的靈魂顫抖。

    唉……

    掙啊掙,喊啊喊。

    可謂仍是紋絲不動,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給了希望再失望,這種感受當真讓人心如刀割呼吸不暢。

    說到呼吸,她現在可牛比了,幾乎身上的每個毛細孔都在親吻空氣,她壓根兒不知道哪是眼睛哪是鼻子哪是嘴!

    ……

    這日。

    南紗國的上朝時間到了。

    林致嘆息一聲,被南宮風墨以小太監踩身體的時間也到了。

    好多天不曾出現的朝堂亂相,也就是各方視力鬥嘴吵架的現象今日再次出現。

    林致無聊的看着他們羣魔亂舞,無動於衷。

    麻木的身體感受着來自南宮風墨腳踩在身體上的壓力。

    明顯的,五十多的南宮風墨老了,走在地毯上的腳步虛浮無力。

    他身體的重量再慢慢減輕,這個過程林致以前從未注意,不知不覺的變化,最是讓人傷感。

    爲別人感受的同時又想到了自己。

    二十多年來,她好像還是那個她,不曾改變。

    她有種自己若是恢復人身,身體依然年輕有活力的感覺。

    挺莫名其妙的。

    退朝後。

    宮殿裏空蕩蕩的,人都散了。

    就在林致準備冥想太虛,也就是放空自己大腦時,宮殿的大門再次打開。

    還算沉穩的腳步聲緩緩靠近,是南宮風墨。

    他並未踏上石階踩上她鋪在石階上的身體一部分。

    而是佇立在石階前低着頭久久的看着她。

    莫名其妙!

    難道他知道我是活的?

    不可能啊?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身體能動,明明死的透透的嘛!

    與南宮風墨的目光對峙良久,南宮風墨突然輕聲的笑了,接着越笑越放肆,甚至笑出了眼淚。

    林致翻了個白眼,雖然看不到身體五官什麼的,冥想總能替她做很多不可能的事。

    練就隨時神遊太虛之能,林致還是很自傲的。

    總之別的本事沒有,冥想已經到達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無聊的時候胡思八想陪她度過了許多歲月。

    最後,南宮風墨笑倒在了石階前,他身後跟着的小太監想扶他最後被他擺手拒絕了。

    今日的南宮風墨很奇怪!

    這是林致唯一想到的結論,其實也不用深想,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他瘋了吧?”

    “我沒瘋。”

    “啊?他能聽到我說話?應該不能吧,幾十年都沒聽他搭理過我。”林致搖頭否定了這一想法。

    確實,南宮風墨聽不到她說話,他是在自問自答。

    他在懷疑他自己瘋了,又自問自答的說自己沒瘋。

    “陛下,皇后娘娘還在等着,咱回吧?”這個聲音是另一個人發出的,他有個光光的腦袋,幾十年如一日,每天都是鋥亮的,人也發福了不少。

    他就是鄭高。

    林致一直沒覺得鄭高是個太監,真的。

    她會知道,完全是因爲時間久了聽說的。

    他的穿着跟太監截然不同,做的事比太監還多。

    “事情進展的怎麼樣?”南宮風墨盤膝坐在地板上,示意鄭高也坐下陪他。

    小太監是鄭高的徒弟鄭穩,不過在這時,小太監知禮的悄然退了下去。

    “快了。”鄭高摸摸腦門兒笑道。

    “快了就好……”

    林致好像聽到南宮風墨嘆息了,兩人的對話莫名其妙,神經兮兮的,她不想聽了。

    “容骨怎麼處理?”鄭高躊躇的問道。

    “殺了。”南宮風墨滄桑的語氣淡淡的,殺氣卻濃濃的。

    林致聽到他們討論容骨,立馬有了令人,支着耳朵聽着。

    兩個國家相聚這麼遠,他們討論容骨作何?

    這時候林致一無所知,她只知道根據時間推算,現在的容骨已經霸佔了獨孤修鑰的皇位。

    現在聽他們討論容骨,林致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串聯二十年前的經歷,林致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

    南宮風墨在利用容骨爲他們做事!

    艹了!

    獨孤修鑰現在也不知道知不知道這件事。

    還有,他有沒有找她……

    二十多年,在他那裏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我幾個月不理他,他也不知道有沒有發覺什麼,有沒有擔心過我……

    唉!算了,淨想沒用的,肯定沒想!

    林致癟着嘴,很是委屈。

    嗚嗚嗚……現在都沒人惦記她了吧?可憐見的,老孃消失的可真徹底!

    容骨,呼……估計已經長歪了。

    林致挺傷心的,她做過人家的母親,肯定不希望獨孤修鑰跟容骨反目成仇的。

    對容骨的感覺,已經淡了……

    就算眼前踩她無數回的南宮風墨,她對他的感覺也淡了……

    世間的人和事,只有跟獨孤修鑰相處的經歷歷歷在目。

    她以爲自己能忘了獨孤修鑰的,結果真是不如人願,越想忘記越記得清楚。

    林致現在的處境挺尷尬的,她不想與她有關的人互相利用,互相傷害,可傷害已經不期而至,想避也避不開。

    “南宮風墨知道容骨是上官麗孃的孩子,也不知道他跟他伉儷情深的皇后商量過此事沒有?”林致擔憂的想到。

    上官麗娘,唉……估計不會阻攔吧?畢竟容骨只是他前夫的兒子……他們之間想來除了上官麗娘生了容骨外,其他的感情都沒有吧?

    林致知道只生不養,感情單薄如紙,經不起考驗的。

    畢竟上官麗娘已經有了自己兩個皇子和一個公主,幸福的一家應該容不下容骨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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