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到聲音,她知道,他不會說話。
他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拿過她面前的盤子,把裏面的牛排切開,放到她的面前,再將叉子放到她的手中,握着她的手,指引着她,叉盤子裏的牛排。
她明白過來,她是在幫自己用餐。
“謝謝您,我自己可以的。”這兩個月來,她已經習慣了,已經能夠生活自理了。
“您您多喫點。”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傻傻地笑了一下。
他突然拉起她的右手,指尖在她的掌心點了一下,表示“嗯”。
她眼睛一轉,這是他跟自己的交流方式。
他又給她倒了紅酒,她抿了一口,聽着他用餐的聲音,她感覺得出來,他很紳士很優雅。
等飯喫得差不多了,她緊張地開口:“霍先生,艾倫說,你想跟我結婚。”
他拉起她的右手,在她的手心點了一下。s11();
原來,艾倫說的都是真的。
他又在她手上寫道:“你答應了。”
她深呼吸:“我想跟你說說我以前的事。”既然是要結婚的,她打算跟他坦誠相待,告訴他自己的事。
他在她手心寫道:“好。”
她鼓足了勇氣,費了好大的勁,纔敢開口繼續說。
“我十歲的時候,父母雙亡,是一個叔叔將我養大的。”
“一開始,那個叔叔對我很好,比我爸爸對我還好,他曾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最重要的人。”
說到這裏,她的眼中有淡淡的淚花,即便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想起小時候霍成彥對她的照顧,她心裏還是很感激。
霍成彥一愣,眼眶開始發紅。
原來,在她的心裏,自己這麼重要,不過想起她小時候,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她的神色黯淡下來:“可後來,我才知道,他養我,是因爲我的媽媽,曾經是他的未婚妻,我的媽媽,曾經傷了他和他的家人,他養我,是爲了報復。”
不是的!他着她,張了張口,喉結滾動,不敢發出聲來。
他的確是因爲和她媽媽的關係才注意到她的,一開始,他或許萌生過報復的念頭,可他的本心,不是爲了報復,着她漸漸長大,他想要她成爲自己的女人,永遠陪在自己的身邊。
“他把我當成我媽媽的替身,當成發泄的工具,”林幼曦的聲音開始發抖,臉色也蒼白得可怕:“在我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他強-j了我!”
“譁!”他手一抖,撞倒了手邊的酒杯,喝了一半的酒水灑了出來。
她猛地回過神來:“怎麼了?”
他慌忙鎮定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沒事,在她手心寫道:你繼續說。
後來的話,纔是她要告訴他的。
她摸着紅酒杯,一口將酒杯裏的酒全喝了下去,苦澀辛辣,她的小臉皺起。
有酒壯膽,她這纔敢繼續說話。
“我很愛他。”
他身子一震,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原來,她愛自己!她是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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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還有一個孩子,原本,我以爲我們一輩子就那樣了,只要能留在他的身邊,那樣,也好。”
“可他的報復,遠不止這些,他想要我生不如死,痛不欲死。”
“他們設計陷害我,誣陷我爲殺人兇手。”
“他還親手弄死了我們的孩子”
不知何時,她已經淚流滿面,聲音沙啞。
霍成彥紅着眼睛,淚流滿面的着她,不敢哭出聲來。
他多麼想告訴她,那些事情,都不是上他做的,如果他早知道,就不會讓莊傾顏傷害到她,不會讓梁時接近她,他最大的問題是,他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用他自己粗暴的方式佔有了她。
“霍先生,這樣,您還要跟我結婚嗎?”
霍成彥回過神來,原來,她告訴自己這些,是爲了結婚的事。
s11();他用毛巾擦了臉,恢復了平靜,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寫道:要結婚。
她愣了一下:“可是我我被那個過。”
他又寫了幾個字:我們結婚!
“我曾經,懷孕過。”
他認真地寫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以後,讓我來照顧你,我們相互陪伴到老。
相互陪伴到老,這其實是很美好的事。
她久久纔回過神來:“你爲什麼會上我?”她還是想不明白。
着她有些自卑的樣子,他才知道,他曾經對她做的,對她的傷害有多大,他差點毀了她。
“因爲我長得像您過世的夫人?”這是艾倫告訴她的。
他想了想,拉過她的手,繼續寫道:你年輕,漂亮,而且很乖很安靜,你是我想要一起生活的人,有你陪着我,我應該不會那麼孤單。
她的臉紅了紅。
他又在手心寫道:我們結婚,好嗎?
“好。”既然這是他想要的,她就這樣報答他,也給自己一個開始人生的機會。
他寫:我有一個條件,我們結了婚後,不離婚,永遠不離婚。
她心頭涌一起喜悅,這彷彿是一種承諾,既然答應結婚,她也沒想過要離婚。
不過很快,她的心情就沉重起來,畢竟她和他纔剛認識,她都還沒過他,不知道他的長相。
“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她想要知道他大要長什麼樣。
他怔了一下,然後拉過她的手,耐心地寫道:“我不習慣別人碰我,等我們以後漸漸熟悉了,我再讓你摸。”
他成功地騙過了她,她喝了些酒,頭有些暈乎乎的,沒過多久,就回房去休息了。
她第二天才起牀,張姐告訴她,霍先生昨天晚上就離開了城堡,去中國了,替她處理殺人的事。
另一方面,艾倫在準備他們的婚禮,霍先生希望在他回來後就舉行婚禮,婚禮負責人大小細節都跟她商量,說是霍先生交待的,一切以她的喜好爲準。
除了準備婚禮,艾倫按時送她去醫院治眼睛,雖然暫時還沒有復明的希望,但醫生說她還年輕,不能放棄,堅持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