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幻想江湖羣英錄 >第100章 舊案明卻添新惑
    祭酒司的小院子裏,水臨淵和祭酒分別對坐。

    祭酒自斟自飲,道:“你這次來找我又是爲了什麼事呢”

    水臨淵道:“我要你幫我找兩味草藥”

    祭酒道:“很難找嗎”

    “不難找,但是很麻煩。”

    “什麼藥”

    “天炎草和蓯芸花。”

    祭酒剛要遞到嘴邊的酒杯驟然停下,懶散的眼神忽然露出鋒芒:“你怎麼知道這兩味藥”

    “門徒被人暗害,大夫說要用這兩味藥解毒。”水臨淵察覺祭酒神色有異:“這兩味藥有什麼特別的嗎”

    “誰下的毒手”

    “不知。”

    “你從哪裏找的大夫”

    水臨淵道:“神農架戚藥師的女兒。”

    “神農架十五年前還不是戚藥師,那時他也要過這兩味藥材。”

    水臨淵蹙眉道:“爲了什麼”

    祭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爲了救蕭逍。”

    “蕭逍鯤鵬”

    “對他的名號太多,定北王,護國將軍,戰神,鯤鵬,無爲山宗師恐怕很多人都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蕭逍也中過毒”

    “與其說是一種毒,不如說是一種蠱,這種蠱及其細小,如同粉末,個體肉眼幾不可見,沉睡時並無毒性。但是百草園有一味藥叫枕黃粱,能喚醒蠱蟲。蠱蟲被喚醒後就會躁動繁殖,殘害筋脈肺腑骨血,人會因爲劇痛昏迷。蠱蟲相互排斥,如果等到第五六天時還未解蠱,蠱蟲就會因爲排斥逆行頭腦,那就回天乏術了”

    水臨淵心頭一緊,繼續問道:“那蕭逍是怎麼治好的”

    “他解藥就是天炎草和蓯芸花,只是當時宮中並無這兩種藥材,慧後讓高手加急採集,可是藥送到時,已經是第五天了,雖然他撿回了一條性命,但是身體和神志,全被毀了”

    水臨淵愕然:“鯤鵬那個樣子是因爲中了這種毒蠱”

    祭酒嘆息苦笑:“老蕭一向驕傲自負,若知道後半生變成那樣潦倒瘋癲的樣子”

    “所以,現在宮中肯定有這兩味藥”

    祭酒道:“應該有。”

    “那你想辦法弄到。”

    祭酒嗤道:“我欠你這狗崽子的麼上次是讓我查命案,這次讓我弄藥材,你當我是萬能的麼”

    水臨淵道:“既然你不是萬能的,爲什麼還留在這祭酒司裏”

    祭酒語噎。

    “不要再囉嗦了,趕緊去找藥,拖得越久,和光越危險。”

    祭酒招了招手,一名僕童匆匆過來,祭酒耳語了幾句,又給了他一塊令牌一樣的東西:“這是入宮令牌,走南大門,從側門能直接去鳳儀宮。”

    那僕童捧在手裏,原地飛躍,瞬間飛檐走壁消失不見。

    祭酒順着僕童消失的方向嘆道:“這孩子辦事麻利,你安心等他回來。”

    水臨淵也給自己斟了杯酒,接上之前的話頭:“是什麼人給鯤鵬下毒”

    “可懷疑的人太多了可要查出來是什麼人,太難了。”祭酒道:“或許你查清楚誰毒害你的門徒,能順藤摸瓜。”

    水臨淵摩挲着杯子:“一定要查的。只是,鯤鵬中毒,慧後爲什麼那麼緊張”

    祭酒道:“這世上不僅有英雄難過美人關,也有自古美人愛英雄。”

    祭酒頓了頓:“魏王不是殺梵溪的兇手,不要查他了。”

    水臨淵挑眉:“你怎麼知道我查過魏王”

    祭酒道:“前一陣子,我去了一趟湘南,小雪說在魏王府見過你。”

    水臨淵愣了愣,回過神:“你怎麼知道我查過魏王”

    “小雪說的。”

    水臨淵道:“她查到了什麼”

    祭酒道:“她只是聽到了魏王跟他的下屬在討論,要不要徵兵。”

    水臨淵看着祭酒,“那你憑什麼說,不是魏王”

    祭酒道:“因爲前一陣子天羅地網給我傳了消息,說,梵溪和那臭小子最後出現的地方在孤鶩峯,大概再過些時日,就能查清楚了。”

    水臨淵驚道:“你能調動天羅地網”

    祭酒道:“我當然不行,慧後可以。”

    “天羅地網怎麼由慧後接管了”

    “聖上以爲只有令牌能調動天羅地網,其實,自從老蕭出事後,最高權的調用權一直都在慧後手裏,不然你以爲憑什麼慧後能與蕭進並稱二聖”

    “那你怎麼纔想起來找慧後”

    “這也是上個月慧後找我辦事,我才知道的。”

    “慧後讓你辦什麼事”

    “你管的着嗎”

    “慧後爲什麼幫你”

    “我威脅了她”

    “什麼”

    “我威脅她,如果不幫我查奚女的死,我就把鯤鵬的下落昭告天下。”

    水臨淵道:查出來了“

    “查出來了。”

    吾羲眼看着慧後手裏的摺子猛得落下,神情突然凝滯,她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嘴角微微顫抖,似乎是雜糅了震驚意外欣喜悲傷各種情緒在裏面。

    慧後先是看着戴梓歸:“你老了很多。”

    “幾十年了,姐姐,你也一樣老了。”

    慧後又看吾羲:“他是誰”

    戴梓歸緩緩道:“姐姐問問便知。”

    慧後將手邊的摺子理好擱在一邊,這才又擡頭看向吾羲,漸漸走到他面前:“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吾羲道:“我叫吾羲,十三歲了。”

    慧後眉頭一皺:“十三歲爲什麼不是十四歲”

    吾羲也一愣:“爲什麼要是十四歲”

    慧後又問:“你父母是誰”

    吾羲道:“我爹是吾昊陽,我娘是奚女。”

    慧後疑道:“吾昊陽”

    戴梓歸接道:“吾昊陽就是我那不受教的兒子天儔,江湖人都不用真名,吾昊陽是他混跡江湖的名字奚女,就是老紀的二女兒紀梵溪,也是紀連漪的妹妹。”

    慧後驚道:“天儔就是吾昊陽這是天儔的兒子爲什麼”

    “爲什麼那麼像朔望太子”戴梓歸苦笑:“這是誰的孩子姐姐看得出來,也猜得出來,不是麼”

    慧後忽然受寒了一般,渾身戰慄,她伸出手,似乎想捧吾羲的臉,但又縮回去,牽起吾羲的手緊緊握住。

    吾羲聽二人說話,疑惑起來:“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我是誰的孩子,看的出來,猜的出來”

    “曦兒”慧後忽然將吾羲拉入懷裏抱住,渾濁的雙眼涌出眼淚。“這是老天來拯救本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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