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家鎮,後山松鳴湖湖畔。
鍾小悠身上的泥垢已經被洗乾淨,她躺在牀上沉沉睡去。
松鳴湖湖畔,再次變得和往常一樣平靜。
松原從牀上坐起,剛纔外面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想不到,自己這一短短昏迷,就是五天時間。
穿上鞋襪,松原走出這間小木屋。
屋外松父松母連同荷香正在鋤着地。如今的季節已經是深秋,過幾個月冬天就來了。到了那個時候,就不適合栽種農作物了。
“原兒,怎麼不在牀上多躺幾天”
餘氏問道。
“我想去看一看妙音。”
松原說完,勉強笑了笑。
鋤地的三人聽到這話,都變得沉默。
松原也沒有理會,順着通向後山的小道,往後山山頂走去。
小道上已經長了不少雜草,從這也可以看出松家後山,已經很少有人再來了。
山頂,松原看着眼前的一座小墳堆,沉默無言。
任誰也想不到,千年之前。那個在松家年輕一代中,光彩最奪目的那個天之驕女,最終會淪落爲這後山上的一撮黃土。
墳堆旁,一塊石頭雕刻而成的石碑,筆直的樹立。
殷妙音之墓。
五個大字,黯然失落。
他現在還可以在石碑的大字中,感受到自己當初心中的絕望。
看着墳堆,松原將頭轉過看向山下。
小時候,他和殷妙音經常在這裏俯瞰整座松原鎮。
“這麼多年了,也沒能來看你,不知道你在那邊會不會埋怨我。”
松原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嘴中喃喃着。
沒見到這墳堆之前,松原覺得有很多話想要說。但見到之後,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正好,看你也無聊,我就把這些年的經歷和你說說。”
接下來,他自言自語的將這些年的經歷說出。
從南蠻之地走到東饒之地一直到飛昇失敗再到現在。
松原閉起眼睛,絲毫也不注意時間的流逝。
不知不覺,三個日夜過去。
他這纔回過神,看着旁邊的墓碑,緩緩站起身。
“不說了,是該爲咱爸咱媽,討回公道了。”
站起身,松原又看了看這小墳堆。隨即念頭一動,一道道鋒銳的靈力,將墳堆上的雜草盡數斬斷。
松原走在後山的小道上,心中有些陰鬱。等來到湖畔邊,見到眼前的一幕,那股陰鬱瞬間被疑惑取代。
只見有十多位手持長劍的侍衛,虎視眈眈的聚集在一塊,看着正在幹着農活的三人。
他們似乎在說着什麼,沒用動用神識還有些聽不清。不過從他們長劍上不時間閃現出的藍色靈力來判斷,應該是修宗境界。
沒多時,松原便走近。
侍衛們說的話,他也終於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松不凡少爺說,這裏就要擴建。問你們什麼時候離開。”
雖然說是問,但那股蠻橫霸道的語氣,誰都能猜到他們的真實意圖。
“你們回去吧,我們是不會走的。”
松鴻夏語氣強硬,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嗯,我們懂了。”
先前說話的那個侍衛,點了點頭,似乎就要妥協離開。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猛地一揮手,十人中走出三位。那三人的長劍,橫在松鴻夏、餘氏以及荷香的脖子上。
“你們再動一下,讓你們死”
最有話語權的侍衛,說完,吩咐另外六人將房間摧毀。
六人手中長劍藍色的靈力閃動,接着一齊劈落。
兩間小屋瞬間倒塌。
這個時候,荷香雙眼大睜。然後不顧脖子邊上的長劍,往屋中撲去。
一邊的侍衛一腳將她踹倒在地,長劍劍尖搭在她的脖頸上。
“你們一羣禽獸”
一邊的松鴻夏,這個時候也猛地暴喝一聲。
身上藍色的靈力閃動,一掌朝着脖子邊上的長劍砸去。
那名侍衛眼中漏出冷芒,長劍就要抹去。
但好在松鴻夏速度略勝一籌,這一掌直接將長劍拍開。
一點血光在他的手掌上顯現。
那名侍衛的長劍,在他的手掌上留下一條深可見骨的劍創。
“老子不發威,當我松鴻夏是泥捏的”
松鴻夏暴喝一聲,接着身子一閃。手掌上藍色的靈力流轉,直接朝踹倒荷香的那個侍衛打去。
這一掌,他動用了巔峯力量。在他想來只要打到侍衛,就一定可以直接把這個侍衛打殘廢。
但那侍衛看到這一掌之後,眼神中有些不屑。
只見他突然收劍,長劍一個旋轉劍鋒避開,劍身向松鴻夏抽去。
“噗”
侍衛絲毫也不留情,一劍直接將松鴻夏抽飛數米。
那名侍衛見到這一幕,還要躍到松鴻夏身邊再抽上幾下,但卻被那個最有話語權的侍衛攔下。
“老家主,別再掙扎。松家已經沒有了你的立足之地,你們還是趕緊離開松家吧。”
“當初我只不過把一名卑微的侍女強睡了,你差點將我斬殺這些恩惠我還是記得的放心,你們走後我不會爲難你們的”
最有話語權的侍衛說完,猖狂笑着。
幾十年前,他可不敢在松鴻夏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如今風水輪流轉實在是暗爽不已。
“我呸,老子當初真是瞎了眼,早知狗改不了喫屎,就該宰了你這個雜種”
松鴻夏怒罵着。
那侍衛也沒有理會,反而走近餘氏。
“嘖嘖,想不到老家主夫人這麼多年還是這般年輕貌美,來這臉讓我摸一摸”
那侍衛臉上有些猖狂。
“你王八羔子,你敢動手,我拼命也要把你斬殺”
松鴻夏大怒,眼睛瞬間紅了。
餘氏還想反抗,但胳膊卻被旁邊的侍衛按住。
“嘖嘖,老家主,我就喜歡你憤怒的樣子”
他的手剛剛舉起,便覺得沒有了知覺。因爲他發現伸出的右手,被涼風吹拂竟然沒有一絲的感覺。
“嗯”
他嗯了一聲,接着眼睛瞪大。
“啪嗒”
那條胳膊掉落在地上彈起。
“這”
他嘴中發出一個字,接着頓住了。
因爲將餘氏手臂按住的那兩名侍衛的脖子上,竟然出現了一條血線。
接着,他們齊刷刷的倒下。
“這”
那侍衛看着自己已經斷了的手臂,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失去生機的同僚。接着突然覺得眼前恍惚,四周倒轉,最後他也失去了生機。
場上十人,瞬間殞命三人
“誰”
“竟敢在松家鎮殺人放火”
其餘的七名侍衛見到這一幕,渾身劇顫。他們七人聚集在一塊,向四周望去。
這個時候,松原緩緩走近。
七人警惕的看着松原,臉上有些捉摸不定。
“你殺了他們”
七名侍衛嚥了口唾沫,其中一人問道。
“嗯。”
松原點了點頭,扶起一旁的荷香,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你可知道在松家鎮殺松家人是什麼罪過”
其中一名侍衛接着問道。
“當然知道啊”
“輕則償命。重則五馬分屍,逐出松家,抹除族譜但是,我殺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