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叔,管它幾點,您叫我幹嘛?昨天的見義勇爲,我看就算了,您不急用老是記掛着,小事!”
“我沒說什麼。”
“哦!”龍小雙說,“大叔您沒事那我就先掛了。”
“等等!”
“啊?”
“我說過......”那人支吾,“別那樣叫我。”
“什麼?”龍小雙一愕。
“那什麼......大叔。”
“哦!大哥!”
“好像也不對......”
“......爺爺!”
“不是......別鬧!”
“我說那誰.....”龍小雙低吼,“我要睡覺,我很困!”
“那......你是喫早餐還是午餐?”那端平靜中略帶委屈的聲音。
“啊?”龍小雙又一愣,“午餐!”隨即“咣”撂了電話。
煩不煩?煩不煩?這麼點破事兒!早知道不救你了!
不是我想賴牀,是我昨晚一整夜都在思念龍青陽!
我腦子裏幾乎把跟他的所有鏡頭,從小時候捋到了現在。
我這番心力交瘁,32層儲物室“那誰”,你能體會?
我靠!
拉過被子矇住頭,可光線還是鑽進來。
忽想起窗簾拉開了沒關。
起身,赤腳走過去,拉窗簾。
房間太大,走了好遠似乎,纔到窗前。
對面的大秦帝國,那銀色晃得眼疼。
真想投塊石頭過去,把它玻璃敲碎!
順便看看那玻璃後面,有多少雙眼睛!
忽見窗下的茶椅上,那件墨色的西裝外套,這纔想起來,昨晚居然忘了還給他。
拿起衣服,鼻端有清淺的菸草氣息,居然也似龍青陽的感覺。
鼻子一酸,眼眶發熱。
龍青陽,我還能回到你身邊嗎?
但是怎麼回?
苦楚涌上心頭。原來跑到深圳也躲不了。
第一次,有了想要醉酒的渴望。
要知道,她龍小雙一向活得有多嚴謹?
怎麼會突然產生這樣拙劣的想法?
似乎一下明白了詩仙李白。
不醉,何來忘懷?
睡是睡不着了,洗漱。
穿了昨天那身白色的休閒,抱着西裝外套,要去32層送還。
“撲”一聲輕響,衣兜裏甩出什麼東西,落在地毯上。
蹲身撿起,卻發現,是一個鍼灸包。
皺了皺眉,有些奇怪,那人還有這東西?
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後面,似乎那個地方有被扎過的感覺。
念頭轉瞬即逝,怎麼會?
鍼灸愛好者、從業者,兜裏有鍼灸包這很正常。
就像寧曉冬。
出了2219,電梯裏上到31層,出來,找樓梯上32層。
只有安全通道,又窄又矮,一看就不是可以平常通行的樣子。
沒敢進安全通道的門。
又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哪裏可以通行。
難道是上到33層,再下來?
重新進入電梯,上到33層,同樣找了一圈,也是隻有安全通道。
龍小雙鎖了眉,那誰,打哪兒上到32層的?
昨天看到他乘電梯啊,難道昨天他是到33層喫飯喝咖啡?
滿腹疑惑地下到22層,到服務廳問前臺。
“32層?”前臺立刻瞪大了眼睛,“小姐您去32層幹嘛?”
龍小雙舉舉手裏的衣服,“那誰,把衣服給我了,我想給他。”
前臺使勁看看衣服,眼神驚詫:“那......那還是您自己找他吧!”
“他不在32層儲物間嗎?”
“儲物間?”前臺又瞪大了眼睛。
“難道不是?他不住那裏?”
“啊!住住!”前臺說,“這會兒他不在!回頭我幫您聯繫!”
“那好吧!”龍小雙疑惑地點點頭。
回到房間,王天澤的司機過來,說王總在樓下等着呢,帶她出去喫午飯。
換了衣服,拿了包,跟司機下樓。
剛坐到王天澤的車裏,手機響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號碼很霸氣,尾數56789。
一呆,這號碼除了前面,後面跟龍青陽的手機號一模一樣!
倒吸了口涼氣,已經猜到了是誰。
接起,沒有說話。
那端說:“丫頭,你不是要喫午飯的嗎?”
果然是32層儲物間那誰。
“對啊?”龍小雙淡淡應。
“但是你出去了!”
“對啊!”龍小雙說,“出來喫午飯啊!”
“這樣啊?”那人喏喏,“我還以爲你會等我!”
“哦?”龍小雙說,“我沒這麼說啊?”
“哦!”那人掛斷。
收起手機,透過車窗仰望聖保羅的32層。
這才發現,32層有半面是沒有被封閉的,似乎是個天台,而且有綠植探出來。
那住在32層上,應該可以吹到風,曬到陽光,享受到大自然的恩賜。
這個儲物間的周邊環境還真是好。
王天澤在副駕座,轉頭遞過來一本精美的雜質:“欣賞一下,這是本次的所有拍品。”
龍小雙接在手裏,垂眸,是蘇富比春季拍賣的入選圖鑑。
翻了幾頁。
扉頁的首席嘉賓名冊裏,果然有“秦嬴政。”
嘉賓介紹:男。新加坡籍華裔。四十三歲。
參拍選品裏,有自己的那枚“玉跪人。”
鑑別名稱:戰漢高古玉,和田青玉。方相氏。
估值:28-36萬美元。(最高時值人民幣384萬元)
心裏有些小激動,合十,默默感激當初那位落難的賣古玩老者。
午飯後,跟隨王天澤去看了看他的華夏珠寶行和拍賣行。
返回聖保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五點。
斜陽有些耀眼,半掩了窗簾,清涼灑落。
剛在牀上半躺下身子,歇歇腳板,牀頭桌上的內線響起。
猶豫了一下,接起。
還是32層那誰。
“你回來了,丫頭?”磁性的聲音透着柔和,還有一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