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星笑了笑:“我一時居然不知道該誇你,還是該罵你。”

    “幹嘛?”

    “高興的是,你還挺乖,沈清,肖聞之類的一個也沒提到。”他故作生氣,“不過,我也沒有。”

    我沉默了,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奇怪的勇氣,我飛快地撲進他懷裏,嘟囔着:“我們是朋友嗎?”

    偷偷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他眼神熾熱,似乎要把我熔在其中。

    “不是。”他聲音有些低啞,“我們是愛人。”

    顧南星並不是一個經常會說一些甜言蜜語的人,所以聽到這句話,特別是他用了“愛人”這樣無比親密的詞語的時候,我特別驚訝,沒有開口。

    院子裏有一個小花壇,有時候爺爺會在裏面種一些花花草草,但是正好,現在裏面什麼也沒有種。

    “說實話,我還真的挺想和你種一棵樹的。”我認真地說道。

    顧南星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說:“種樹的話,可以等到以後。”

    “什麼時候?”

    “比如……結婚的時候,或者,有孩子的時候。”

    我心砰砰直跳,嗔怪道:“你……你想那麼遠幹嘛?”

    “不會嗎?”他看着我,目光灼灼。

    那個象徵着時光膠囊的盒子被我們埋得很深,四周的泥土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綠色小草,嫩嫩的,一個又一個小尖尖。

    春天,初夏,生命的蟄伏。

    告別爺爺,走出村子的時候,村口的石榴樹掛滿了紅紅的,就像小燈籠一樣的小花,“煉就丹砂萬點紅”,八成這就是五月被稱爲榴月的原因。

    “下次等石榴熟了,我還來。”顧南星笑着,眼睛亮晶晶的。

    “你還要來啊?”

    “怎麼?不歡迎我?”顧南星偏過頭,看着我,“可我看,爺爺倒是很歡迎我。”

    我沒有說話,心裏甜甜的。

    很快又迴歸了忙忙碌碌的高中生活,在學校不能很明顯地表現出我們的關係,但是隻是一個眼神,或者偶然的觸碰,我已經覺得無比快樂。

    週日下午,我和顧南星在校園裏亂逛,走過高三樓的時候,看到了裏面講臺邊貼着的每個人的高考目標分數和理想學校,對於他們來說,還有一個月,離夢想很近很近。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顧南星,你有目標的學校嗎?”

    “我不知道。”顧南星淡淡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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