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帶很多錢來……這真的夠嗎?不然,那珠子也送你好了。”
“不必。”
原本向上攤開的手一轉腕部,豎了起來,在梧惠面前做了個禁止的手勢。
梧惠將錢放到桌上,順勢無奈地撿起硨磲珠子,丟到包裏。施掌櫃將她送到門口。
“總之,就按照我說的法子姑且試試。我不知您在最近都經歷了什麼,很難對症下藥。不過之後若又發生什麼令你在意的事,或是症狀加劇,也歡迎隨時來找我。您還有什麼其他問題想要問麼?我記得上次您說您在城西,來一趟不容易。”
“問題的話……”
梧惠看着他,撓了撓頭說:“什麼都可以麼?”
“當然。您暢所欲言。”
於是,梧惠伸出手,指向施掌櫃的斜後方,工作臺的側面。
“能告訴我麼?那道簾子後面的空間,怎麼有口棺材?”
“……你能看到嗎?隔着簾子?”
“不,不是的。”她解釋道,“我上次來,並未觀察仔細,只是過了一眼。而且那時有別的要緊事,沒機會問。回到家,當晚我就夢到那漆黑的棺材。也僅一次,也就沒有在意。我本來已經忘了,但今天又看到,難免感到好奇。”
施掌櫃不說話了,只是無言地看着她。梧惠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該問這類問題。
“呃,抱歉。當我沒說過吧。”
“不,梧小姐,請聽我說。”
只一瞬,施掌櫃又恢復了熱情的笑臉。
梧惠露出困擾的表情:“這還是算了。您也知道,我來一趟又遠又貴。”
離別之際的兩人正說着話,一道影子從他們身上掠過。
梧惠探過頭,看到窗口探出一個黑漆漆的身影。竟然是上次那個小女孩。
她怎麼是走窗戶的?
女孩看到她,也露出驚詫的神色,大概是沒想到她會來。
這看似靦腆的小姑娘,竟然是飛檐走壁的一把好手,野丫頭似的。雖然腿腳靈活點不是壞事,可這也太危險了。爲了不讓女孩受到驚嚇,梧惠匆匆道別。
與之前不同,這次梧惠感覺時間過了很久,都有些餓了。她在街上走着,盤算去哪兒把午飯解決掉。也許上次那家館子不錯,雖然味道一般,但勝在便宜管飽。可那回是跟着莫惟明瞎走,她不記得路了。這一帶她並不熟悉。
走了很久,她都沒見到中意的館子。靠近千華巷的邊緣,所有店家從門口都給她一種消費不起的感覺。正當她決心忍到家裏時,一家招牌熟悉的咖啡館映入眼簾。
想不到這兒也有一樣的招牌,看上去也是新建的呢。
梧惠不由得想起上次的栗子點心,突然十分掛念,雙腿不受控制地走了進去。鵝黃色制服的女侍者領着她,空氣中是咖啡的香甜。她趁機環顧四周,看到嫩綠色的窗簾倍感親切。
眼睛觸電似的,她突然發出一陣驚呼。
“莫惟明?!”